而乘客們要麽在争吵,要麽心理崩潰,或者跟那些頭等艙的客人一樣徒勞無益的打着電話……此時空中客車飛行在距離地面萬米的高空上,完全沒有手機訊号。
走出去十幾步,終于有人注意到楊峥了。兩個抱團哭泣的女子好奇的張望過來,一個穿着廉價西裝的中年人同樣看了過來。
“你打算幹什麽?”中年人一開口就是質問,從他那戰戰兢兢神情可以看出,這個膽小鬼已經崩潰了,就跟楊峥剛剛解決的那個胖子一樣。
楊峥沒答話,走過去掄起拳頭一拳揍在了中年人的右臉。楊峥出拳的速度太快了,中年人完全沒有任何反應,結結實實挨了一拳。跟着臉狠狠的朝左甩去,撞在椅背上又彈了回來,最終那中年人弓着身子,腦袋頂在了前面的座椅上,一動不動昏厥了過去。
楊峥故作兇惡的瞪了眼那倆抱在一起的姑娘,伸出食指比劃在唇間:“噓~我跟那幫人是一夥的!”猙獰的神情,吓得那倆可憐的姑娘頓時抱在一起,埋着頭不敢再看楊峥。
楊峥轉過身,一把搶過一名穿着高檔西裝,剛剛從頭等艙被趕出來的乘客的手機,雙手用力一掰,咔嚓一聲,那手機被折成了兩半。
“抱歉,飛機上禁止使用手機……難道沒人告訴過你麽?”說着,楊峥一巴掌将那家夥推得跌坐在了一旁。跟着他環視經濟艙内的所有人,惡狠狠的說:“如果我再看到誰使用手機——”他指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說:“——他們的下場就是你們的榜樣!”
在他目光逼視之下,幾名乘客慌忙收起了手機。
“非常好。”楊峥邁步走向空乘長,他邊走邊說:“現在我們來定幾條規矩:規矩一,不許使用手機;規矩二,不許發出任何聲音……交談、尖叫、哭泣這些統統都不允許;規矩三,所有人必須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如果我待會兒回來發現還有人站在過道裏,那他就會成爲下一個倒黴蛋。我向你們保證,如果你們遵守我定的規則,那你們就會平安的降落在某個機場;相反,如果誰不守規矩……”他沉吟了下,看着所有人邪惡的笑了下說:“……我會讓他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威脅的話說完,楊峥伸手指了指空乘長:“你,跟我來。”
空乘長面部的肌肉聳動着,顯然害怕到了極點,但她依舊勉強維持着臉上的鎮定。站起身,憤怒的盯着楊峥說:“你想幹什麽?”
“我不喜歡你的語氣。”楊峥皺了皺眉頭,拉住空乘長的胳膊一拽,将其拉入了自己的懷裏。他一手捏着空乘長的脖子,一邊威脅說:“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你不用鏡子就能看到自己的屁股!”說着,他的左手還在空乘長豐滿的臀部上摸了下,配合臉上那奸邪的笑容,像極了色狼加惡棍。
他将空乘長摟在懷裏,笑着走向衛生間,所有人都投過來或者厭惡或者同情的目光,在他們看來漂亮的空乘長已經在劫難逃。
砰的一聲将洗手間的門關上,看着因緊張而呼吸急促的空乘長,楊峥陡然換了衣服面孔,他急切的說:“聽我說,我剛剛都是裝的,至于理由你應該能想到,那些乘客都被吓傻了,完全失去了判斷力,他們現在全都跟着匪徒的思路在走。這種心理狀态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你明白什麽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麽?”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指的是被害者對于犯罪者産生情感,甚至反過來幫助犯罪者的一種情結。這個情感造成被害人對加害人産生好感、依賴心、甚至協助加害于他人。楊峥不知道這個時空裏該叫什麽,他隻能說出原本時空的名詞。
“額……”楊峥陡然的轉變,讓準備好被襲的空乘長錯愕了下,旋即點了點頭:“我……大概能明白。”
“很好,現在我需要你幫我。”不管空乘長是不是明白了,楊峥都不想浪費時間。劫機者最少有五個,現在因爲便衣保衛員,兩名劫機者暫時失去反抗能力。
而在此之後經濟艙的劫機者迅速撤進了頭等艙,這說明他們的人手并不充分。正常的情況下,劫機者不可能放任經濟艙不管。恐吓、威吓隻能暫時唬住乘客,等乘客們慢慢适應,開始思考現狀,有極大的可能會聯合起來與人數稀少的劫機者殊死搏鬥。
所以,劫機者人手不足,他們要集中力量先解決前面……比如駕駛員;這種狀況隻是暫時的,一旦劫機者解決了前面,很快就會派人回來監視經濟艙。
“好……好的,你想讓我怎麽做?”
“第一,你得給我找個面罩。那些家夥有毒氣噴霧,我必須遮擋住自己的面部;第二,在我進入頭等艙之後,不管發生什麽,你都要盡力安撫乘客們的情緒……這是你的責任。”
“好,我盡力。”
“很好,現在我們要出去了。”楊峥歉意的說:“爲了逼真一些,你待會會受點苦。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空乘長深吸口氣,用力點了點頭。楊峥安撫的揉了揉空乘長的腦袋,先是撕開了空乘長的襯衫,随即扭開了衛生間的門把手。甫一出來,楊峥一把将空乘長推在了地上:“見鬼!你早該告訴我今天是你的生理周期!呸,晦氣!”
楊峥憤怒而又焦躁的叉着腰,随即抓住空乘長的頭發将其拉了起來:“不,這事沒那麽容易就結束。起來!”他拖着哀嚎的空乘長走向前方。最後在經濟艙盡頭的時候,一把将空乘長推在了一旁的座位上。空客飛機的每個座椅上空都有一個氧氣罩,除此之外在座椅一側還有一副備用的。
摔倒的空乘長趁機摸索着,假裝不經意碰到了按鍵,于是椅子側面彈開,露出了一副氧氣罩。
“這是什麽?”楊峥上前一把将氧氣罩的管子扯斷,低頭看了眼,随即得意的笑着說:“我要增加一條規則,你——”他指着空乘長說:“——放下氧氣罩,讓所有人都戴上。如果我回來的時候發現有人沒戴上這東西,那他就會倒黴。”左手将氧氣罩扣在臉上,楊峥轉身撩開經濟艙與頭等艙之間的帷幕,鑽了進去。
頭等艙與駕駛艙之間的帷幕敞開着,楊峥可以毫無遮擋的看清一切。頭等艙的中間,眼睛中了胡椒噴劑的劫機犯坐在那裏,捂着腫成爛桃一樣的眼睛不停的掉眼淚;在他旁邊,腹部中刀的劫機犯平躺在那裏,腹部已經纏上了紗布。一個看起來更像是黑人的家夥蹲在那裏,正在爲那家夥處理傷口。
更遠處,楊峥瞧見了駕駛艙玻璃上的鮮血,兩個家夥正拖着身穿飛行員制服的屍體往出走……他們殺了飛行員!這說明這些家夥根本就沒打算跟大明政府讨價還價,事情正朝着最糟的方向發展。
“嘿!%¥#%¥#@@!”那黑人看見了楊峥,嚷嚷了一句,站起身拎着刀子與梅斯毒氣便走了過來。
楊峥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快步朝其靠近。距離迅速拉近,那黑人舉起噴劑朝着楊峥噴射。楊峥側身閃避,順勢躍起一個回旋踢,右腳重重的踢在了那黑人的脖子上。韋爾悶哼一聲栽倒在地,楊峥迅速撿起落在地上的匕首。
拖屍體的兩個家夥已經發現了異常,叫嚷着快步朝楊峥跑來。楊峥倒提着匕首,略微瞄了下,旋即投擲出去。匕首在空中打着旋子,随即一頭紮入了前面那家夥的胸口。投出匕首的時候,楊峥已經加速朝前跑去。中匕首的劫機者半跪在地上還沒倒下,跑動中的楊峥已經騰空而起,沒有給後面的家夥任何機會,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那家夥的臉上。
兔起鷹落間,楊峥已經解決了三個劫機者。剛剛落地的楊峥剛剛朝駕駛艙走出去兩步,飛機颠簸了下,陡然朝上拉起。楊峥伸手扣住旁邊的彈跳椅,穩定住身形,然後丢下氧氣罩,嘶吼一聲迅速朝機艙攀爬過去。
此時飛機與水平線幾乎呈四十五度的仰角,而楊峥卻好似不受影響一般蹿了出去。兩秒鍾之後,他已經沖進了機艙。突然出現的他吓了架勢飛機的阿塔一跳,阿塔随即發出野獸一般的嘶吼,抓起身邊的匕首朝着楊峥刺去。
楊峥右手抓住阿塔拿着匕首朝後刺的右手,猛的朝後一帶,巨大的力量之下,阿塔的右臂别在座椅上,跟着發出咔嚓一聲脆響。
“啊……”阿塔慘叫着,左手試圖去抓住梅斯毒氣。楊峥搶先一步将毒氣抓在手裏,沖着阿塔便噴射了出去。
“啊……”阿塔繼續慘叫,用完好的左手去擦眼睛。楊峥上前抓住阿塔的領子,掄起拳頭一拳又一拳的砸過去。三拳之後,阿塔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滿臉都是鮮血。恰在此時,飛機好似失去動力了一般在空中懸停了下。
“幹!”楊峥已經意識到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了。他趕忙将阿塔從駕駛位拽出來丢在一旁,然後試圖去抓住椅子固定自己的身形,但一切都太晚了。懸停之後,飛機陡然大頭朝下狠命的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