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不,一定是張明澄那家夥!這個世界上能力強大的家夥有很多,讓人讨厭的家夥也不少,可将年紀、身材、外貌特征與這兩點結合起來之後,那就一定是老兔子張明澄!
如果是這樣,那就完全可以解釋得通爲什麽自己會出現在前往波哥大的班機上;以及老兔子爲什麽用麻醉槍麻醉了自己,抽取了自己一管血……原來如此!
等等……老兔子那種冷漠的家夥,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去幫助一對母女。難道娜歐米是老兔子張明澄的親生女兒?
楊峥急速的思索着,腦子裏迅速浮現出娜歐米與老兔子張明澄的面孔,他在不停的比對着,試圖找出其中的相似點。良久,他有些苦惱的搖了搖頭……他覺着娜歐米一定是繼承了母親的樣貌,雖然楊峥迄今爲止也沒見過娜歐米的母親索菲亞。
整件事貫穿起來,老兔子張明澄在十年前流竄到了哥倫比亞——沒準這裏有他的窩點——然後遭遇了娜歐米的母親索菲亞。出于不知名的原因——沒準那家夥是被索菲亞的美貌迷昏了頭——張明澄出手救出了索菲亞,順帶着強占了索菲亞的身體。在索菲亞懷孕之後,這個沒有任何責任心的家夥又将索菲亞送回到了加布裏埃爾面前,更過分的是半夜出現在加布裏埃爾床頭,拎着把血粼粼的匕首跟加布裏埃爾談心。
再之後可能是老兔子有些良心不安,所以每隔一段時間就出現一回。中間可能因爲身份暴露,這家夥有幾年時間沒有出現。等他再出現的時候,發現索菲亞被逼瘋了,可憐的娜歐米也被打成了小腦萎縮。
憤怒的張明澄切了加布裏埃爾一根手指,之後每年都會出現,并且一直試圖讓娜歐米重新站起來。最後……也就是九天之前,老兔子張明澄抽了自己的血,注射到了娜歐米的身體裏。于是乎奇迹發生,娜歐米重新站了起來。
幹得漂亮,老兔子!
楊峥開始咬牙切齒。“你救你女兒我沒意見,用我的血也沒什麽……可你這混蛋把我丢在來波哥大的航班上是什麽意思?當你女兒的保镖麽?”他暗暗腹诽着。
跟着楊峥覺着自己被算計了,他出現在航班上不是偶然,也許打劫毒販窩點也不是偶然……否則怎麽會這麽巧,碰到了鎖在箱子裏的娜歐米?他覺着張明澄那個混蛋一定對自己做過什麽,沒準在潛意識裏進行了催眠,然後他就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乖乖的聽從着張明澄的擺布。最要命的是,他卻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自己的意願!
“别讓我找到你,老混蛋!”他低聲嘟囔了一嘴。
“什麽?”過于含糊不清的聲音,落在加布裏埃爾耳朵裏隻剩下了混蛋兩個字。他以爲楊峥是在爲自己鳴不平,于是釋然的說:“沒錯,那家夥确實是個混蛋……一個能力強大的混蛋。不過我現在要感謝他,如果不是他,我将來一定會孤獨的死去。”
楊峥哼哼了一聲算作回答。他可不是加布裏埃爾,所以他跟老兔子之間的事兒絕對不算完。“早晚有一天……”他暗暗發誓。
加布裏埃爾結束的沉思,深吸了一口氣,手搭在楊峥的肩頭:“你能答應下來我就放心了。走吧,讓我們大吃一頓好好慶賀下,娜歐米已經等不及要見你了。”
“我也很想見她。”楊峥平靜的說。他打算再好好看看娜歐米的面相,然後找找娜歐米臉上到底哪點像老頭子張明澄。
加布裏埃爾引着楊峥,一路先談着,走出書房,穿過走廊,重新回到大廳,然後用西班牙語喊了一句什麽。片刻之後大廳側面的一扇門被撞開,小姑娘娜歐米鎖定了目标,旋即笑着投向楊峥的懷抱。
“簡森哥哥!”
“啊!你又長胖了!”楊峥誇張的叫着,故作腳步虛浮亂晃了一陣,而後又抱着小姑娘轉了一圈兒才慢慢将其放下。
“我才沒胖!”小姑娘立刻闆起了臉。她皺着可愛的眉頭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腰,随即不太确定的說:“真的胖了麽?”
楊峥笑吟吟的刮了刮娜歐米的鼻子,小姑娘立刻意識到自己被騙了,撒嬌般捶打着楊峥。心裏面卻松了口氣,這段時間她的飯量的确很誇張,誇張到所有人都擔心她會撐壞了自己的胃。
敞開的房門裏,走出一個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鏡的白種男人,年紀大概五十左右。那家夥的臉上寫滿了費解,躊躇着走過來,理都沒理楊峥,徑直與加布裏埃爾用英語低聲交談起來。
“啊,納法裏奧醫生,怎麽樣?娜歐米完全好了麽?”
“從表面上看的确是好了……但我想這需要進一步的觀察。”納法裏奧醫生沉吟着說:“我重新爲娜歐米照了腦CT,結果很驚人!短短五天時間,娜歐米的小腦就跟泡在水裏的銀耳一樣,膨脹了足足兩倍!更加不可思議的是,她的小腦還在發育。噢……真見鬼,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麽詭異的事。”
“額……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加布裏埃爾隻關心最終的結果。
“目前來看是好事……但這太不可思議了。”納法裏奧鎖着眉頭攤開手:“我不知道是什麽導緻她的小腦不停的膨脹,更不知道最終會演變成什麽樣。加布裏埃爾先生,我需要一間實驗室,對娜歐米身上的異常進行進一步的研究。”
“實驗室?”
“最好讓娜歐米跟我回波士頓,那裏有最好的醫療實驗室……”
加布裏埃爾思索了一下,立刻否定:“不,不不不,納法裏奧醫生,娜歐米不需要實驗室。”他轉身指着圍在楊峥身旁活蹦亂跳的小姑娘說:“我請你來的目的隻是讓我女兒恢複健康。瞧,她現在已經恢複了健康,這意味着你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哪怕你也搞不清楚是什麽讓她重新站起來的。我一會兒就簽支票給你。”
“可是,加布裏埃爾先生,你女兒的……”
“沒有可是,醫生。”加布裏埃爾斬釘截鐵的說:“你信仰上帝麽,醫生?”瞧着對方木然點頭,加布裏埃爾說:“那你完全可以把她理解成上帝賜予的神迹。”他招招手,然後一個留着長頭發的毒幫分子走了過來。
“好了醫生,你已經很累了,爲什麽不去休息一下?貝爾隆,替我送一下醫生。”
名叫貝爾隆的家夥不懷好意的盯着納法裏奧,抓住對方的胳膊,扯着就走。拉扯之下,納法裏奧踉跄的朝門外走去,臨出門前這家夥還嚷嚷着,試圖說服加布裏埃爾讓娜歐米跟着他去波士頓。
直到納法裏奧的聲音徹底聽不到,加布裏埃爾這才松了口氣,轉過身笑着摸了摸娜歐米的頭,而後對楊峥說:“麻煩的醫生。好了,我已經聽見大胃王的肚子在叫了,走吧,讓我們去吃晚餐。”
晚餐在大廳西側的餐廳舉行,參加的人不多,出了加布裏埃爾、娜歐米、楊峥之外,長條桌上隻坐了另外三個家夥。于是楊峥又一次見到了索倫,這家夥看起來比起一個鍾頭前精神萎靡的許多。難怪在歐洲有句諺語說:要殺死一名英雄有兩個辦法:要麽你比對方更強大;要麽送給他一個漂亮女人。
瞧見楊峥玩味的看着自己,索倫探過頭低聲說:“你知道嗎,據說每四個男人中就有一個是同性戀。”
楊峥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麽。
索倫繼續說:“我希望弗洛爾是……”索倫的目光随即轉向桌對面正對着的面目英俊的家夥說:“……因爲他長的比較可愛。”
楊峥頓時一陣惡寒,好似見了鬼一樣盯着索倫。索倫繃着臉,幾秒鍾之後突然大笑起來:“哈哈哈,你上當了!”
他笑得前仰後合,仰過去的頭,一下子撞到了端着托盤上菜的女傭身上。女傭驚叫一聲,爲了維持平衡雙手不由自主的揚起了托盤,托盤中的幾個盛湯的盤子陡然被抛了起來。
那些盤子開始下落,楊峥陡然推開椅子站起身,而後如同雜技演員一般去接那些盤子。他的速度很快,右手如同閃電一般抓住盤子,随即放在左手,須臾之間他已經抓住了四個盤子。眼見一隻盤子眼看就要落地,楊峥閃電般伸出右腳,那盤子随即聽話的停在了鞋面上。
最後一隻盤子越過楊峥的頭頂,正在下落着,楊峥用腳颠起鞋面的盤子,轉身試圖去接,卻愕然的發現那隻盤子已經被娜歐米抓在了手裏。最要命的是,娜歐米始終保持着正坐的姿勢,從始至終都沒看過那盤子一眼。她的右手抓着盤子,左手卻拿着叉子不停的将烤牛肉往嘴裏塞。
啪的一聲,那隻被楊峥颠起卻遺忘的盤子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直到此時,娜歐米才發現自己的右手居然抓着一隻盤子。
餐廳裏驚呼聲一片,加布裏埃爾等人甚至開始爲楊峥的敏捷身手而鼓掌。而楊峥卻盯着娜歐米在走神……邊緣視覺、反射神經……被RTA改造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