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第483章 一張網

羅馬尼亞獨立之後的政治局勢簡直就是鬧劇。有的政治家努力的效仿大明那一套,四處發表公開演說,拉攏政治、經濟團體爲他們心目中的大選做最後的沖刺;有的政治家則将更多的精力投放在了那些失去收入、四處倒賣軍火的軍人身上,前不久首都發生的政變就是明證;還有的政治家今天還是耀眼的明星,等到了第二天民衆就會瞠目結舌的發現這家夥居然跑到國外尋求政治庇護,國家電視台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播放一次那家夥違法亂紀的證據。

亞伊一天天的貶值,差不多需要用同等重量的亞伊去兌換廁紙。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數人都過得不怎樣。很顯然,托爾熱上尉絕對屬于大多數人之一,雖然他是一名軍官。

在前所未有的社會變革中,上尉這一軍銜實在太微不足道了。以至于哪怕托爾熱想要去鑽營,也不會有人去搭理他。

上尉的駐地就在山脈腳下,名義上的連隊算上他自己隻有四十六個人,甚至都比不上滿編的一個排。武器老舊、庫房窮得連老鼠都不願意光顧,而且爲了度過之前漫長的半年無收入期,上尉跟他的士兵差不多把能賣的全都賣了。所以先前村落裏的眼睛才會有一把馬卡洛夫手槍,要知道這個國家可是一直實行禁槍的。

總而言之,托爾熱上尉很窮。所以在與布爾賽諾簡略的用羅馬尼亞語說了幾句之後,這家夥看向楊峥的目光已經變得極其熱切!那目光絕對不像是在看一個外國佬,而是在看一堆會移動的人民币。

托爾熱領着他們進了中間的營房,那營房出人預料的寬敞,地面上鋪着毛糙的冷杉木地闆,牆壁上還挂着一些獸皮。看起來托爾熱上尉熱衷于狩獵。

中間的火爐燃燒着,釋放着光和熱,上面坐着的已經變成黑色的水壺升騰着霧氣。托爾熱上尉十分大方的爲楊峥、布爾賽諾倒了兩杯熱可可——的确很大方了。上尉一直喜歡喝咖啡,最近一個月他窮的隻能喝熱可可,而可可粉也沒剩下多少了。

兩名醫護兵進來給布爾賽諾治療傷勢。他們把傷口清洗幹淨,用酒精消過毒,上上止血的藥粉,再重新包紮好。托爾熱上尉在楊峥的身旁坐了下來。他的個子很高,皮膚很白,腦袋刮得锃亮,一對碧綠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楊峥。

“我是托爾熱,這個軍營的最高指揮官。當然,我想布爾賽諾之前就告訴過你了。”托爾熱說:“布爾賽諾說你的名字叫陳柯?”他将陳柯讀成了常客。

楊峥點點頭,說:“我來這裏是爲了找我的朋友。大約三天前,兩架直升機在山頂被擊落,他就在其中一架直升機上面。你知道直升機的事兒麽?”

“我知道。”托爾熱笑了。他把手伸向胸口,從衣服裏掏出一塊銀閃閃的東西給楊峥看,那是飛行員的身份銘牌。“他大概用不到這東西了。”

“死了?”

“還剩一口氣,不過也差不多了。”

“我的那位朋友呢?”

“他們把你的朋友跟飛行員一起帶走了。”托爾熱呷了一口熱可可說:“不是我們的人幹的,這你應該知道。附近村子裏的有些家夥收了那些人的錢,替他們賣命。”

“我已經見識到了。”楊峥說。“你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我很驚訝。我本以爲你會比我更了解那些人。”托爾熱搓了搓手說:“這條消息算是免費的……紮烏爾·西拉耶夫,俄國人或者烏克蘭人,反正我沒見過那家夥,不知道他到底什麽口音。總之,這家夥是個狠角色,沒人不怕他。”

“怕他?爲什麽?”楊峥問。

“首先,這家夥在羅馬尼亞如履平地,有人曾經看到過他跟達達耶夫的親密合影。”看見楊峥皺眉,托爾熱說:“達達耶夫是這個國家的代理總統。”

楊峥點頭,标示明白,托爾熱繼續說:“其次,他每次出現身邊都跟着一大批亡命之徒,都是見過血的狠角色,手段殘忍。布爾賽諾的弟弟就死在那些人手裏。”

楊峥扭頭,将目光看向布爾賽諾。文藝伐木工腦袋已經包裹成了粽子,有些憂郁的說:“我弟弟有些任性,根本不聽勸。現在我們都不敢去碰他,甚至沒法給他下葬。”

楊峥立刻想到了山洞裏的那具屍體。“你弟弟死在山洞裏?”

布爾賽諾點頭承認。

“我可以送你兩套防化服。”

“真的?”

“我沒必要撒謊。”

布爾賽諾興奮起來:“如果是這樣,那我就不要剩下的酬金了。”

這個死要錢的……楊峥懶得理他,将頭轉向托爾熱:“你能幫我找到我的朋友麽?”

托爾熱慢條斯理的喝着熱可可,半晌才說:“我能辦到。但是……羅馬尼亞有句俗語,你不能強迫餓肚子的人幹活。”

楊峥知道這家夥的意思,于是說:“你想要多少?”

“這得看你有多少。”托爾熱閃着綠眼睛打量着楊峥,說:“不要支票,我也沒有可以轉賬的賬号,現金,我隻要現金。”

楊峥将手伸進裹在上身的毯子裏,摸索着,将一卷卷的鈔票丢在面前的桌子上。鈔票有人民币,也有美元、英鎊、法郎,以及上面印着天文數字的馬克與盧布。

托爾熱撿起一卷卷的鈔票,解開箍緊的橡皮筋,拇指、食指沾着唾沫清點着。

半晌之後,楊峥停下了動作:“這是我身上所有的錢了。”

托爾熱結束了清點,開始皺眉,似乎在衡量着這筆錢值不值得他冒險;抑或者是在換算着各個貨币之間複雜的轉換比例。一分鍾之後,托爾熱說:“我可以派兩個人送你去找到飛行員,照顧飛行員的牧師知道紮烏爾的人在哪兒。另外——”他看着楊峥說:“——我再送你一把八成新的卡拉什尼科夫。”

“成交。”

交易達成,收起鈔票的托爾熱笑容更盛。這筆錢一半會落入他自己的口袋,另一半足夠支付手下士兵一個季度的薪資了。所以他極其熱情的留楊峥吃了晚飯,并留宿了一夜。心中焦急的楊峥雖然恨不得立刻就去找那名飛行員,但暴風雪來了。

西北風怒号着,卷着如同刀子一般的雪花狂舞。在這種鬼天氣下楊峥什麽都做不了。幸運的是,不論綁架了曹毓文的紮烏爾·西拉耶夫想要幹點什麽,他們同樣也隻能在室内幹等着。楊峥現在能做的隻是祈禱,祈禱飛行員能挺到明早,以及用白熾燈烤着衛星電話。

FIC配發的衛星電話具有三防功能,遺憾的是摔下瀑布的撞擊太厲害了,衛星電話還是進了水,沒法開機。要命的是托爾熱的軍營沒有衛星電話,唯一一部有線電話也沒法打跨國長途。所以楊峥隻能試着将衛星電話烤幹。

兩個小時之後,楊峥放下了滾燙的白熾燈,試着将衛星電話開機。不得不說,FIC配發的東西的确很抗造,居然開機成功了。

楊峥興奮的握了握拳頭,随即撥打了一個電話。

“是我。”聽筒裏傳來一個有些失真的蒼老聲音,是FIC局長戴禮榮。

“局長,我找到線索了。明早就能見到失蹤的飛行員。”

“查到是誰幹的了嗎?”

“不太确定,但當地人說是一個叫紮烏爾·西拉耶夫的家夥幹的。”

“紮烏爾·西拉耶夫?”戴禮榮明顯提高了聲調。

“局長,你知道這家夥?”

“嗯……紮烏爾·西拉耶夫,伊姆蘭·西拉耶夫的獨子。”

伊姆蘭·西拉耶夫……楊峥幾乎快忘記這個名字了。上一次與這個名字打交道,還是因爲弗拉基米爾·諾維科夫。恍惚了一陣,楊峥問:“局長,我以爲我們跟西拉耶夫是合作關系。”

戴禮榮沉默了一陣,說:“楊峥,你要知道這個世界從來就不存在一成不變的關系。”頓了頓,他繼續說:“這是個新情況,我會責成餘秋負責調查。你現在的首要任務是救出曹毓文。”

“我明白了,局長。”

挂掉衛星電話,楊峥垂頭思索起來。紮烏爾是伊姆蘭·西拉耶夫的獨子,這是不是标示西拉耶夫的組織也參與了皇家一号事件?現在已經不是髒彈的問題了,山洞裏的放射指标表明那裏曾經存放着武器級的鈾。

再加上諾維科夫是西拉耶夫的手下,而諾維科夫又跟達烏德·卡迪爾過從甚密,不論是諾維科夫還是達烏德·卡迪爾都與垮台的伊拉克軍政府暗地裏有勾連……西拉耶夫本人神龍見首不見尾,但老兔子曾經說過,西拉耶夫曾經是狸貓計劃的負責人。

逐漸明朗化的關系,織就了一張碩大的網絡。将一系列針對大明的襲擊串聯起來,籠罩在整個帝國的上空。楊峥發現自己再一次身陷漩渦之中,隻是這一次遠比保護傘的追殺還要複雜。

楊峥擡頭看了一眼窗外,西北風的怒号聲中,暴風雪愈發的肆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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