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廷修無聲一笑,那個時候他正和林西月生氣,卻不自覺的就這麽做了,現在回想,大概他那個時候起就對林西月有想法了,不然不會費心的保留下來。
對他來說,這套複式樓不算什麽,它重要的意義是因爲,林西月曾經在這裏住過。
林西月踮起腳尖,親了親顧廷修的臉,被顧廷修的行爲感動的無以複加,如果不是今天剛好來到這裏,那她是不是永遠都不知道?更不知道顧廷修在背後默默做了這麽多?
也許還有更多更多是自己不知道的,這樣想着,林西月眼底又浮上一層霧氣,她想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愛他,這是她這輩子唯一認定的人。
有他陪伴在自己身邊,昔日的那些難過都不算什麽了,她甚至感謝許池,如果不是許池這麽一鬧,也許她這輩子都不會跟顧廷修有交集,也許她現在還在爲複仇而煩惱。不過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現在她的身邊有顧廷修。
顧廷修看向林西月,隻覺得她眼底氤氲的霧氣,讓他心都跟着疼了一下。摟着林西月腰身的手不自覺收緊,低頭含住林西月的唇。
香香甜甜的味道,就好像是春天的鮮花,這種來自大自然的芬芳,沒有人會不喜歡,而這味道來自他的西月。
林西月動情的回應着顧廷修,這一刻,她的人,她的心都願意毫無保留的交給他。
察覺到林西月的主動,顧廷修自然不會客氣,一個公主抱把林西月包起來,然後上了二樓。
房間裏也很是幹淨,有潔癖的顧廷修沒有絲毫負擔的把林西月放在床上。
屋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雨點噼裏啪啦的打在窗戶上,空氣中都是涼意,給秋天染上一絲蕭瑟。
屋内,兩人的動作讓屋内的氣溫驟升,與室外鮮明的對比。
林西月半點都沒有收到外面惡劣天氣的影響。心底隻覺得身邊有這樣一個人,真好,嘴角都是帶着笑意的。
傍晚,風雨停止,天卻沒有放晴,黑壓壓的一片,空氣中卻是雨後的清爽,夾雜着青草的芬芳。
看着懷裏累的睡過去的人,顧廷修終于不舍的停下動作,愛憐的側卧在林西月旁邊,伸手理了理她淩亂的發絲。
他都恨不得讓她一個星期都不要下床,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可偏偏明天是周一,公司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想着,顧廷修就郁悶起來。
他不禁開始懷疑他家老爹是故意不肯接手公司的,找了一個清閑的職業,好随時帶着老媽出去遊山玩水,然後自己很不辛的從小作爲接班人培養。
沒童年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想庸庸碌碌的過童年,但現在,他隻覺得陪林西月的時間太少了,工作占去了他的大部分時間,顧廷修想着,就覺得愧疚起來,他做的還不夠好。
睡着的林西月安靜的跟瓷娃娃一樣,還是精雕細琢的那種,顧廷修看着看着就看呆了。他覺得他家西月美不勝收,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她。
他就想這樣摟着西月,似乎一輩子都不會覺得膩。隻可惜他身上還有艱巨的責任,他逃不開,這是顧廷修第一次覺得他老爹不負責任,他也好想清閑的陪西月四處逛逛。
天色漸暗,顧廷修打開床頭燈,蘊黃的燈光照在林西月臉上,瞬間有種很溫馨的感覺。
可惜醫生說暫時不适合要孩子,不然他真想趕快跟林西月生個孩子,培養成接班人,然後他也撂挑子不幹了。
顧廷修深深覺得,枉他聰明一世,被老爹坑了這麽多年,居然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林西月就這樣安靜的睡着,顧廷修就這樣盯着,覺得永遠都看不膩。
等到林西月睡飽了,睜開眼睛就跌進顧廷修漆黑如墨的眼睛裏,那眼底似有深情,濃稠如墨染,讓林西月的心微癢,不自覺的露出笑容。
“在看什麽?”
林西月好笑的問。
顧廷修卻忽然一本正經的開口:“你說,我是不是被我爸給坑了?”
林西月詫異的看向顧廷修,她是第一次從顧廷修嘴裏聽到這樣的話語。
不等林西月開口,顧廷修已經解釋起來:“他是畫家,借着采風的名義,跟我媽四處遊山玩水。我呢,困在公司裏,連陪你的時間都少。”
聽着顧廷修帶着委屈的話語,林西月勾唇一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顧廷修的臉:“我覺得是這樣。”
林西月捏了又捏,手感不錯,一時竟然不舍得放手。
顧廷修任由林西月放肆,表情沒有半分不耐。天下間估計也就林西月一個人有這樣的待遇了,他不反感反而有些喜歡。
顧廷修視線暗了暗,他居然才發現,可惜已經晚了。
見顧廷修似乎有些不高興了,林西月安慰道:“你不會真的跟伯父置氣吧?”
顧廷修微微搖頭,置氣不至于,隻是被坑了這麽多年,不出個氣總覺得太憋屈。
“你覺得,我該怎麽做,才能讓他知道他錯了?”顧廷修問道。
林西月嘴角一抽,這個問題怎麽能問她呢?且不說她能不能有好想法,單說她這麽做就不合适吧?
“快說,不說我就親你了。”顧廷修威脅道,視線落在林西月的鎖骨處,那上面兩顆鮮紅的草莓,是他下午的傑作,那種銷、魂入骨的滋味,真是讓人流連忘返。
林西月不耐的翻個白眼,怎麽突然就覺得顧廷修幼稚起來了?不過轉念想到,顧廷修從小被當作接班人培養,肯定沒少吃苦,頓時就心疼起來,開始認真的思索。
“找個借口讓伯父來公司上班?”林西月提議,她不敢提太過分的辦法,就怕顧志鵬知道後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