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月也不笨,順着餘秋苑的話就改了稱呼。
對于這樣的結果,顧廷修很滿意,家裏人承認西月之後,他再想要做什麽,就名正言順的多。敢對顧家的人下手,顧廷修相信就算他不怎麽做,自然也會有人收拾許家。
當然,他還是想親自替林西月報仇,至于别的人,他們能對許家落井下石,就是對他顧廷修錦上添花了。
許家是如何對林西月的,他就替林西月如何百倍的還給許家!在京城,誰敢說一個不字?
“西月,孩子的事情,你也不要太難過,你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把身體養好,以後可以再要。”餘秋苑說道,然後看向顧廷修,“醫生說什麽時候可以出院?要不讓西月來顧家,我好照顧她。”
顧廷修看了眼林西月,這才開口:“媽,我會照顧好西月的。”他怕林西月在顧家老宅會覺得不自在,就連他,有時候都不好随心所欲。
“好吧。”餘秋苑也沒勉強,她懂顧廷修的意思,年輕人嘛,總是需要私人空間。餘秋苑又道,“我去看西月也一樣。”
看着餘秋苑,林西月覺得受寵若驚,怎麽顧家的人态度變化這麽大?之前餘秋苑也不過是不反對而已,怎麽今天就變成了很支持?話語間還很維護她的樣子。
餘秋苑又拉着林西月聊了一小會兒就告辭了,說是回去給林西月煲湯,讓她好好養身體。
探病的人走了,病房裏終于安靜下來。
顧廷修覺得,他甯願病房裏吵鬧一些,這樣林西月強打起精神應付着,也不會想不開心的事。現在病房一安靜,林西月也跟着安靜下來,躺在床上直愣愣的盯着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臉上的悲涼讓顧廷修很是擔憂。
——許池——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京城結束了一天的喧鬧,開始了夜生活。對于許池來說,荒唐又鬧騰的一天終于結束,他也可以喘口氣。
從公司出來,躲過了瘋狂的記者,許池并沒有回家,開着車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行駛着。白天的時候發生了太多的事,多的他腦海裏一團糟。
他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了,他看着林西月倒在地上的時候,心裏是怎樣的慌亂,有那麽一瞬間,他幾乎不能呼吸。他曾讨厭過她、無視過她、利用過她,也曾對她有過邪念,更曾氣的恨不得掐死她,可那個時候,他真的慌了,他覺得自己在好幾個世紀以後,才想起來要人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前所未有的害怕起來,他害怕林西月再也沒法睜開眼睛,害怕她死掉,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聽不到她的消息。
他做了那麽多傷害她的事情,他也從不後悔,他仍舊覺得權勢大于一切,隻要他有了權有了勢,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
但那個時候,他是真的惶恐,他都不知道他是怎麽上的救護車,跟到了醫院。簽字的時候,手顫抖的厲害。他覺得他的思想他的心都不屬于自己了,被林西月拿走了。這算不算他對她的補償?
算吧。
最好算吧。
就算今天的事情抵不了,顧廷修對許家做的這些事,肯定跟林西月脫不了幹系,這樣一算,應該就能兩清了。
原本今天是要找林西月幫忙的,中途要不是梁慧出現鬧了一通,也不會害得林西月送去醫院,就更不會被顧廷修抓住把柄,狠狠的打壓。
今天下午,許池才算知道了什麽是人情冷暖。所有有來往的公司幾乎在同一時間宣布了停止合作,光着一條就已經把榮鼎公司逼上絕路了。
在許池的人生中,也是第一次拉下臉來求人,各種求,熟悉的不熟悉的,隻要能借點錢就好。可沒人是傻子,榮鼎公司的現狀,誰敢借錢給他?或者說,顧廷修發了話,整個京城,誰敢幫他?
托那些新聞的福,現在榮鼎公司幾乎成了過街老鼠。許池沒來由的想起了姚珍珍,當初她給林西月整倒了的時候,各路媒體也是把她當成了過街老鼠。
想着姚珍珍,許池就想到他曾給她一筆不菲的分手費。瞬間,許池的心思就活泛起來,摸出手機就給姚珍珍打電話,意外的是,電話居然通了。
“喲,許大少爺居然有空給我打電話,真是驚喜。”
“珍珍,借我點錢。”
許池皺了皺眉,他不是沒有聽見姚珍珍話裏的諷刺,但他今天已經求過那麽多次人了,也不差這一次。可姚珍珍的語氣讓他很不舒服,以及常年的優越感作祟,讓他又忍不住把姿态擺高了。
“許少這是開玩笑嗎?你覺得我現在能有多餘的錢嗎?”
“姚珍珍!我當時可是爲你花了不少錢的!”
“那又如何,你情我願的,而且我們早就沒有關系了。許池,我告訴你,今兒的新聞我看了,連我都惡心你,你還可以再賤一點嗎?”
罵完之後,那邊直接挂了電話,根本不給許池還嘴的機會。
等到許池再打電話過去,那邊直接關機了。
“靠!”
許池狠狠的咒罵一聲,狠狠的拍了一下方向盤,拍響了喇叭,此時的許池已經顧不得在意市内鳴笛是不是違規,他急需一個地方,發洩一下他的情緒。
他平時常去的那些店,現在統統不敢去也不想去,他不想碰見熟人。在酒吧街附近逛了逛,随便挑了一間看起來還不錯的酒吧,走了進去。
進去後,許是就環視一圈,沒看到讓他心動的美女,卻看見一個讓他意外的人,周詩瑩。此時的周詩瑩坐在吧台旁,端着一杯雞尾酒,一飲而盡。鬼使神差的,許池走了過去,他覺得如果有人能稍微理解他,那這個人大概就是周詩瑩了。
許池走過去,在周詩瑩旁邊坐下,對酒保說:“兩杯藍色瑪格麗特,給這位女士一杯。”
聽到聲音,已經喝的有些微醺的周詩瑩偏頭一看,居然是許池,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狠狠的瞪了許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