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的近了,許池才發現不對勁,周圍居然來了不少的車輛,那感覺就好像是前兩天奠基儀式一樣。
周圍隻有土路,雨水一下,泥濘不堪,許池一下車,一腳踩到泥地裏,頓時眉頭一皺。
打着傘,許池走的進了,才看見周圍停的都是各個新聞媒體的記者車,瞬間心裏就咯噔一下,腦海一片空白。
事情,大條了。
許池在泥地裏站了好一會兒,都沒人發現這邊有人。
也正好給了許池一點内心調整的時間。
許池拿出手機,給項目負責人打了電話,項目負責人得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往這邊趕,比許池要先到。
把項目負責人叫出來,問了情況後,許池臉色更加慘白。
一道閃電劃過,瞬間照亮天際,項目負責人看見許池的臉色,差點沒尖叫出聲,他從沒見過這麽吓人的臉色。
剛剛發現有古墓,不到一小時,就有記者陸陸續續的過來。許池不是傻子,這分明就是個圈套!記者早就守株待兔,一旦發現古墓,立刻有人通風報信!
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壓下去。許池也不用跟許正華商量,直接做了決定,就算要問許正華,肯定也是這樣的回答。
許家,榮鼎公司,經不起這樣的折騰了。
許池去了工地辦公室,讓人把記者們叫過來,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一定要想盡一切辦法,把事情攔下去。
在和記者見面之前,許池給許正華打了電話。
此時,許家别墅裏,許正華仍舊在跟梁慧吵架,雖然一直是梁慧在說。
“說!”
許正華語氣相當不好,仿佛那怒火都能透過電話傳過來。
“工地來了不少記者,好像是早就有消息。”
許池剛說完,電話突然就斷了線。
那邊,許正華狠狠的把手機丢了出去,砸到梁慧的臉,然後彈飛了出去,落在地上,摔壞了。
正在喋喋不休的梁慧,一聲哀嚎,條件反射的捂住自己的頭,卻隻感覺到一陣濕、意,接着就是痛感傳來,再接着,梁慧就發現鮮血模糊了眼。
“啊!”
梁慧又是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
許正華完全沒有理會梁慧,砸了手機後,拿起家裏的座機給許池打電話。
許池等了不到一分鍾,就接到了電話,電話挂斷前,他似乎聽到了可疑的聲音,但他沒有問。
“爸,我會讓記者把這件事壓下來,但恐怕壓不了太久,你想辦法疏通上面的關系。”
“知道了。”
許正華咬牙切齒的回答,然後挂上電話。
心裏根本平靜不下來,分明是有人故意下套。他已經猜到了,是路靖安和顧廷修做的,盡管現在壓下去的希望不大,許正華也沒打算放棄。挂了許池的電話後,就開始打電話了。
許池這邊,記者們都被叫了過來。
剛開始,工地上的人還攔着記者,可後來記者來多了,就攔不住了,也不知道怎麽就闖了進來。還跟工人們發生了口角,有些記者挂了彩。
這些,也是許池在見到記者後才發現的,當時許池的心又往下沉了沉,如果雙方都是和和氣氣的,也許這事還有的談,現在許池都能明顯感受到記者們投過來的不悅的視線,隻覺得如芒在背。
“許經理這是打算把我們都抓起來嗎?”
其中一個記者不悅的先開口,這個人是身上挂了彩的。
“消息已經送出去了,許公子就算把我們滅口了,這新聞也蓋不住。”
另外一個人說道,還安慰的看了第一個開口的人一眼。
看着記者們的态度,再聽着記者們說的話,許池心寒如冰,隻覺得這件事恐怕沒那麽容易就解決。
“諸位的醫藥費,各種損失費,我們榮鼎公司可以報銷,隻要大家能把新聞賣給我,一切好商量。”許池努力的擠出笑臉,天知道他整個人都快要僵硬了。
事情鬧的這麽大,還如此的棘手,一環套一環,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
做出這個陷阱的人實在是太狠了。
有一個人冷哼開口:“許經理這是打算威脅我們嗎?”
話音剛落,衆人看着許池的表情,更加警惕起來,仿佛許池随時會跳起來,張開血盆大口,把人直接吞下。
“隻要大家把新聞賣給我,榮鼎公司承擔所有的損失。”許池繼續賣笑。
“看來許經理是真的在威脅我了。”剛才開口的人又說,“我不會把新聞賣給你的。”
有不少人附和的點點頭,這新聞曝出去,絕對是一手新聞。
許池的臉色陰沉起來,連笑容都難以維持。這些該死的記者,油鹽不進,非要把人必要絕路上嗎?
若真是一個兩個記者,有的是辦法收拾,眼前這一群記者,真的是相當棘手。
如果殺人不犯法,許池真恨不得殺光眼前的這些人。
許池很清楚,沒有了榮鼎公司的他,就是個屁。
就在這時,突然響起了警笛,由遠及近,仿佛在耳邊響起。
這時,剛剛的記者笑了起來:“爲了我人身安全,我已經報了警。雖然天氣不好,不過我們人民公仆的速度還是值得表揚的。”
聞聲,許池的臉色變了又變,慘白的幾近透明,仿佛能看見皮膚下面的血管。
看到進來的警察,不少記者們悄悄松口氣。說真的,這裏是榮鼎公司的地盤,周圍又都是他們的員工,如果真的鬧起來,吃虧的絕對是記者。
許池踉跄了一下,用力撐住桌子,才沒能倒下去。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走向,他無論如何努力似乎都無法力挽狂瀾。
到底是誰,跟這些記者氣了沖突?不然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完全沒法溝通。
利誘失敗了,現在警察來了,連威逼都不能用。難道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記者們離開,什麽都做不了?
外面,轟隆隆的雷聲震耳欲聾。
許池從沒有像此刻一樣無力,他明明知道該怎麽做,卻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這種深深的無力感,折磨的許池要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