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那天,周闊在,路曉菲在,周明禮也在,周詩瑩十分清楚的知道這是自己家,可對上路靖安的充滿威嚴的眼神,周詩瑩居然忍不住想要奪路而逃。
路靖安一個人,訓了周詩瑩很久,當着所有人的面,卻沒有一個人敢攔,就連路曉菲都不敢。路靖安的氣勢無人可擋,周詩瑩居然被訓哭了。
最後,路靖安直接讓周闊關了周詩瑩的禁閉。說是禁閉,也不過是把周詩瑩關在房間裏,不讓她出門而已。
也就是在那天,周詩瑩才知道她這個副市長表哥,有多麽的可怕。
那種怕就好像深入靈魂一樣,隻要路靖安一眼掃過來,周詩瑩就忍不住顫抖。周詩瑩從小到大都沒怕過誰,然而現在,她怕了路靖安。
看到路靖安神色不愉的盯着自己,周詩瑩連忙改口:“路副市長。”她清楚的記得,那天路靖安用十分鄙夷又威嚴的眼神看着她,說,我沒有你這麽丢臉的表妹,所以現在,她不敢叫他表哥了。
路靖安眉頭一皺,不悅的說:“你是打算讓人覺得路家和周家惡交嗎?”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真沒有。”周詩瑩慌亂的解釋起來,路靖安給她安的罪名太大了,可以說周家現在的一切是脫不開路家的支持的。
好在周詩瑩也不是很蠢,很快就明白路靖安的意思,而後小心翼翼的喊了一聲:“表哥?”
路靖安神情這才緩和:“那邊的人,以後都不要招惹,明白嗎?”
“明白。”
雖是這樣回答,周詩瑩仍舊忍不住想要往那邊看,她一向無往不利,卻爲何偏偏得不到那個男人?
“你這次過來,代表周氏?”
路靖安又問。
“是。”
“那一起走。”
林西月坐在車裏,車玻璃很好的隔絕了外面的聲音,林西月不知道路靖安和周詩瑩說了什麽,隻是看到周詩瑩一臉懼怕的表情,不免覺得好笑:“她怎麽那麽怕路大哥?”
顧廷修斜眯了林西月一眼,懶懶的回答:“恐怕隻有你一個人覺得他是個好人。”
顧廷修絲毫沒有诋毀路靖安的意思,隻是路靖安的路比他更難走,所以心必須狠,有些手段是必須的,假面也是必須的。熟悉路靖安的人都知道,暗地裏,這人腹黑狠毒。隻是那笑容保持的很好,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眼。
顧廷修嘗試着勾了勾嘴角,最後無力的發現,這個對他難度太大。自從顧占野對顧志鵬失去信心後,顧廷修就被當做繼承人培養,未免讓人看出心中所想,那個時候起,就漸漸少了表情變化,整個人一下就成熟内斂起來。
面癱的模樣維持了那麽多年,唯有面對林西月的時候表情變化多了些,可讓他笑成路靖安那個樣子,他更甯願白手起家闖天下。
林西月也注意到顧廷修的動作,頓感有趣,很是熱情的指導起來:“路大哥是用心笑的,讓人覺得而很溫暖。”
聽到林西月的話,顧廷修猛然擡頭,視線落在遠處的路靖安身上,周詩瑩已經走開了,路靖安正跟人說什麽,臉上的笑容謙和又疏離,和面對林西月的笑容完全不一樣,怪不得林西月會覺得路靖安溫暖。
他喜歡林西月?
顧廷修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他以前就覺得路靖安對林西月怪怪的,卻沒有深究,他從沒想過路靖安會喜歡林西月。
“怎麽了?”
林西月看到顧廷修猛然變了臉色,不解的問。
“沒什麽。”顧廷修沒回答,“時間不早了,我也下去看看。”
說完,顧廷修就下了車,卻有點心事重重,看林西月的樣子,是肯定不知道路靖安喜歡她的。但路靖安的想法呢,顧廷修不确定起來。
隻是有一點,無論是誰,顧廷修都不會把林西月讓出去的。
顧廷修步伐很快,很快就走到路靖安旁邊,而此時路靖安正好跟人談完。
路靖安略有詫異的看着顧廷修,見顧廷修臉色不太好:“出事了?”
聽到路靖安問話的時候,顧廷修才平靜下來,意識到自己剛剛沖動了。路靖安如果要對林西月出手,肯定早就行動了,可他遲遲沒有動作。最近一段時間,他天天跟林西月在一起,自然也知道路靖安根本沒找過林西月,那就是說,路靖安不打算出手?
顧廷修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冤枉路靖安了,他們這麽多年兄弟,怎麽會搶兄弟的女人?如果林西月一開始喜歡的不是他,而是路靖安,那顧廷修無話可說。他相信路靖安也是這麽想的。
所以顧廷修緩和了表情,随意找了個話題:“周詩瑩的問題解決了?”
“放心吧,應該沒事。”
路靖安點點頭,他平時不發火,但要真的動怒,他絕對讓人脫三層皮。周詩瑩這個所謂的表妹,給周家丢臉,給路家丢臉,他早就想教訓他了。
“我聽說你家裏人要給你安排相親?”
顧廷修問道。
路靖安頓時垮下臉,這對他來說并不是一個好話題,但還是回答:“是啊,我一回家,我媽就給我念叨這個,上周末更誇張,我回家的時候,家裏坐着三個我不認識的姑娘。”
顧廷修似乎能想象的出來當時的畫面,嘴角頓時勾起了笑意。
“廷修,你跟西月在一起後,連表情都豐富了。”
路靖安說道,臉上表情平靜,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你有看中的嗎?”顧廷修又問。
“沒有,你知道我剛接這個位置,要忙的工作還有很多,而且這裏是京城,事情更多,絲毫不能出錯。我現在也沒有心情談心說愛。”
路靖安微微一笑。他不知道顧廷修爲何如此執着他的感情問題,也許是他警醒什麽,但他不想給顧廷修和林西月之間找不痛快,隻能迂回的回答。
盡管要放下一個人并不在容易,但他在努力的道路上,已經能看見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