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你做惡夢了,快醒醒。”
顧廷修皺着眉頭,林西月喊的他的心都碎了,顧廷修猛然想着,難道是梁憶鳳的死對林西月刺激太大了?
原本顧廷修還想着找機會告訴林西月,梁憶鳳真正的死因,但現在看來,還是不要說的好,他真怕林西月承受不住。
距離梁憶鳳跳樓也快一年了,林西月居然還會做惡夢,可見她是真的放不下。
“媽!”
随着林西月更加大聲的叫喊,她終于從夢中醒來。
林西月猛然真開眼睛,此時的她,滿臉淚水汗水,早已分不清了。
顧廷修看見林西月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眼神是空洞的。她愣了好一會兒後,才把視線看向自己。
“我夢到我媽了。”
林西月看着顧廷修,擠出一句話來,心裏還是痛的不行,眼淚又要控制不住,她每夢到一次,心都痛一次,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仿佛連靈魂都顫抖起來。
“夢到我媽在血泊裏,她身上的血不斷的往外流。”
林西月又補充一句,然後整個人都撲進了顧廷修的懷裏。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還是難過,亦或是想尋求安慰,她隻是本能的覺得,在這個男人的懷抱裏,她會好過一點。
盡管顧廷修知道林西月夢到了梁憶鳳,但他不知道她夢到了這麽血腥的一幕。他知道當時林西月是眼睜睜的看着梁憶鳳跳下來的,這一幕必然對她觸動十分大,不然她也不會做這樣的噩夢。
“沒事的,西月,有我在。”
顧廷修不會安慰人,隻能緊緊的抱住林西月,拍着她的背部安撫她,他清晰的感覺到林西月的身子在發抖。
顧廷修眼色沉了沉,對于許家的怨憤也更加濃厚了。許家一家簡直是喪心病狂,居然把林西月逼到這一步。如果沒有遇見他,那林西月該有多可憐?
越想,顧廷修的心就越痛,此時此刻,他有一種感同身受的感覺。
關于梁憶鳳真正的死因,他想,他還是不要說的好,能瞞多久就瞞多久,最好是一輩子,那樣龌龊惡心的事情,最好永遠都不要讓林西月知道。
林西月窩在顧廷修懷裏,漸漸平靜下來。
“廷修,我不想等了,我等不了了,我要讓許家消失,讓榮鼎公司消失!”
林西月猛然擡頭,一臉堅定的看着顧廷修。
“好。”
顧廷修又拍了拍林西月的背,這次土地的事情後,許家真的就不行了。原本顧廷修還琢磨着怎麽讓榮鼎公司不要垮太早,現在有林西月這句話,他就放心多了。
看着林西月的臉,顧廷修忽然覺得林西月的眼裏閃過一絲陰狠,閃的太快,顧廷修根本就沒有看清,他覺得大概是自己眼花了。
但他覺得,林西月最近情緒的變化,肯定是因爲報仇的事情,報仇盡在眼前了,也讓林西月的心不安定起來。
許家欠林家的太多,償還是必須的,可對林西月的那些傷害,要如何彌補?
顧廷修微微動了下,從林西月的懷抱中挪開一點,說:“乖,我去給你拿毛巾擦臉。”
原本林西月是要重新抱住顧廷修的,聽到他的話,這才收了手。有顧廷修在身邊,她心裏也好受的多。
爸、媽,你們放心,女兒很快就能給你們報仇的。
顧廷修拿着濕毛巾過來的時候,就看見林西月跟小貓一樣,乖巧的躺在那裏。也沒把毛巾給林西月,顧廷修堅持自己給林西月擦臉,然後随手把毛巾丢在一邊,再次摟住林西月。
“乖乖睡覺,别再胡思亂想了。”
顧廷修抱着林西月,輕輕的拍着林西月的後背,就像哄小孩一樣。
林西月哭的累了,被顧廷修的氣息圍繞着,覺得格外安心,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林西月醒來的時候,顧廷修早已經離開了,但她卻驚訝的發現,本應該出去工作的花香在自己的房間裏。
“怎麽了?”
林西月詫異的問,自從顧廷修搬進來後,花香沒事是不會來自己房間的。尤其是此刻,花香略帶憂慮的看着自己。
“聽顧廷修說,你昨天做惡夢了?”
花香問道。
“嗯。”
林西月回答,心裏卻奇怪,她做個噩夢而已,怎麽顧廷修就跟花香說了?
“西月,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或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花香推了工作留下來,也是因爲關心林西月。
“壓力是有點,也隻是工作方面有些忙,不算什麽。至于我媽……”
林西月說到這裏,就不願意多說了,昨天夜晚情緒太激動,也沒想太多。這會兒情緒冷靜多了,也能正常思考了。對于梁憶鳳抛棄她的這一舉動,林西月心裏還是很在意的。明明那個時候,她們說好了要相依爲命的。
“你有什麽事是我能幫忙的,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花香見自己問不出來什麽,就隻能這麽說。她留在這裏,自然也是想要弄清楚林西月到底在想什麽,可她不是心理醫生,沒法套話,又見林西月情緒不好,也沒有多問。
林西月見花香沒再開口,心裏也是松口氣。
三天的時間很快過去,榮鼎公司的度假村項目人盡皆知,市裏的領導都回來參加,可見規模之大。
這天,顧廷修也不着急上班,因爲他答應要帶林西月一起去看。
那天的噩夢似乎沒給林西月留下多大影響,林西月心情、食欲都很好,甚至還能開開玩笑。顧廷修見林西月并沒有多大事,心裏才真的放下心來。說真的,林西月在噩夢中掙紮的樣子,讓顧廷修很擔心。
吃過飯後,又在家裏坐了一會兒,顧廷修這才帶着林西月,往目的地過去。
那是村子裏的一塊地,外面還勉強有馬路,可再往裏開,就是土路了,雖然已經被稍微休整過了,路面平整,但最近都沒有下雨,天氣幹燥,車子駛過,揚起一路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