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這樣盯着我啊。”
林西月忍不住想要後退,可顧廷修還拉着她的手,她退無可退。
“林西月,用了我的錢,睡了我的人,賣了我的房,偷了我的心,就想跑?世界上哪裏有這麽便宜的事!”
顧廷修步步緊逼,挑起林西月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林西月步步後退,迷茫的看着顧廷修,這是唱的哪出?前三條罪名她承認,最後一條罪名優待商榷,顧廷修這是什麽意思?
借着明亮的路燈,林西月清晰的看見顧廷修眼裏的神色暗沉下來。
“你想怎麽樣?要不我讓你睡回來?”
林西月故作淡定,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麽的心虛。
“一,讓我睡一輩子,二,嫁給我!”
顧廷修從沒有如此清晰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原本是想直接把林西月給就地正法的,後來想想,又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跟林西月說清楚。比如,他的心。
夜涼如水,周圍能聽見花叢裏小蟲子的叫聲。微風吹過,吹亂了林西月的發絲,也亂了林西月的心。上一回的表白還算含蓄,這次已經是逼婚了?
林西月怔怔的看着顧廷修,半晌沒回過神。她看着顧廷修的眼神,充滿了認真,有那麽一瞬間她幾乎要脫口而出了,可一想到她要面對的事情,想到顧廷修的家庭,瞬間如同一盆涼水下來,澆滅了林西月心裏的那一點點火苗。
從家裏出事後,林西月懂得不少事情,她歸納總結爲兩個字,現實。現實太殘酷,哪怕這一刻是美好的,可要不了多久,當殘酷終于蹒跚而來的時候,林西月不确定享受過美好的她,是否還能承受的氣殘酷的現實。
顧廷修的優秀,是京城乃是世界上不少女人心中的白馬王子。林西月也曾憧憬過,可現實是一面無法突破的牆,她除了看,什麽都做不了。
顧廷修還站在那裏,維持着拉住林西月的動作,靜靜的看着,等着林西月的回答。饒是強大如顧廷修,在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也不免有些忐忑,他害怕林西月的拒絕,因爲林西月的态度一直都不明朗。
但有時候林西月所表現出來的樣子,顧廷修覺得她是喜歡自己的。顧廷修不懂,她在猶豫什麽,在害怕什麽,是什麽阻擋了她走向自己的腳步?
看着林西月從震驚到平靜,又半晌不說話,顧廷修的心頭漸漸浮上一絲苦澀,他隐約猜到了林西月的答案。
就在這個時候,顧廷修感受到林西月一點一點的從他的手裏掙脫開。顧廷修想要更加用力的握住林西月的手,卻悲哀的發現他無法用力,仿佛林西月掙脫的時候把他全身的力氣都帶走了。
“對不起,我們不合适。至于欠你的,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說完,林西月用力揚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這笑容無比的刺眼,刺的顧廷修不自覺的眨了下眼睛,就是這一眨眼,讓他錯過了林西月眼裏的那一絲難過。
“欠我的?”顧廷修一聲冷笑,“你打算如何還?”
林西月心頭兀的一緊,嘴角勾出荒涼的笑意,欠的太多了,她恐怕還不起。顧廷修仍舊面無表情,看不出喜怒,可林西月偏偏就從顧廷修的眼睛裏看出了生氣、難過。
偷了我的心。
林西月忽然就覺得,這恐怕是真的。拒絕了顧廷修,林西月的心也跟着空了一點。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管她如何躲着顧廷修,如何不願意承認,都改變不了她喜歡顧廷修的事實。拒絕了他,自己心裏又何嘗好受?
“不如今天,先讓我睡回來?”
不等林西月再說什麽,也不看林西月一眼,顧廷修拉起林西月,拽着就走,長腿一邁,步子就很大,沒有絲毫的憐香惜玉。
林西月還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跟在後面。
高跟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在這夜晚格外的響亮。一聲一聲的,仿佛踩在顧廷修的心上。
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完全不一樣!他以爲兩個人會是開開心心的,而不是現在這樣,她一聲不吭的跟在後面,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在強迫她一樣。
拉着林西月上了樓,進了房間,一把把林西月推倒在床上,然後顧廷修壓了上去。
林西月躺在床上,緊閉着的眼睛,睫毛還在微微顫抖,無一不宣告她心中的害怕。
今天看到林西月後,他的身體裏就出現了一股邪火,怎麽都下不去,腦子裏翻來覆去的就是如何把林西月吃下去。可真到了這時候,看着林西月的樣子,顧廷修瞬間覺得索然無味。
他又不是變、态,沒有強迫人的嗜好。
林西月緊閉着眼睛,心裏害怕的不行,卻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坦然,這是自己欠他的,而且林西月沒有忽略掉自己心裏有那麽一絲的不願意拒絕。
等了又等,林西月沒有等到顧廷修的任何動作,反而等到顧廷修從自己身上離開。林西月悄悄的睜開眼睛,正好看見顧廷修準備離開的背影。
他這是要去哪?林西月剛剛浮出這個念頭,就聽見顧廷修說了一句。
“你走吧。”
林西月跟着起了身,看着顧廷修快速的下了樓,出門上了車,然後銀灰色奔馳絕塵而去。
就這樣走了?
林西月愣了一下,緩緩走出屋子。顧廷修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分明感覺到一個硬東西抵着自己,所以她可以肯定那一會兒,顧廷修是真的打算把她給吃掉的。
關了門,林西月打算回去,站在自己剛剛搬來的别墅前,林西月愣住了,花香似乎沒有給她鑰匙,而此刻,花香還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