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陌早跟簡玉衍和鵲兒知會過了,防止二人爲了護她,稍後做出什麽事情來。
白陌看着一行人越走越過來,便是含笑的走了過去,福身行禮道:“民女白陌見過麗妃,淑妃,柳嫔,梁嫔,徐美人。”
“你起來吧。”麗妃擡了擡手,目光之中是柔意一片。
白陌卻是能看見在這片柔意之中暗藏的算計,遂也扯開一笑。
“白陌姑娘,也是來這裏賞花嗎?”麗妃柔聲問道。
“是啊!”白陌笑着應道:“素聞禦花園栽植了各色奇花異草,而且非此時花季的花都能齊齊含苞怒放,花色迷人,白陌自也要過來一堵風采。”
“白陌姑娘不僅武功了得,琴藝非法,也是一個懂得賞花的人啊!”一旁的梁嫔捂嘴一笑,随後的一句話卻是惹着在場的所有人面色一變:“怪不得皇上将那旖月宮賜給了姑娘住。”
“娘娘此話,白陌甚是惶恐。”白陌彎腰道:“皇上賜白陌旖月宮居住,或是因白陌是楚皇之徒的緣故,也是因爲白陌曾是衛國郎将的關系,故才有了這般高待遇。皇上是一代明君,其作爲定是有自己的用意。”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麗妃眉頭微皺,怒聲道,遂卻又冷笑一聲:“你這是用皇上來壓我們了?”
“民女不敢。”白陌忙福身道:“是白陌一時用詞有誤,還望麗妃娘娘恕罪。”
“姐姐,想來她一貫在戰場上厮殺慣了,不知道要該如何說話。她好歹是皇上請來的貴客,也莫要讓外人覺得,我們堂堂齊國定是這般胸襟狹隘之徒。”一旁的淑妃,看了眼膽顫的白陌,上前對着麗妃勸說道。
“罷了罷了,本宮也知你是無心之言,看在淑妃妹妹的份上,就算了。”麗妃看了眼淑妃,便是對着白陌,擺了擺手:“起來吧。”
“寫娘娘。”白陌福了福身,便是站了起來。
“白陌姑娘,方才聽你說的,你在這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不知你最喜歡這裏什麽花?”麗妃似乎當做方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又是一臉柔和的對着白陌輕聲問道。
“白蘭花。”白陌恭敬道。
“爲何?”麗妃一笑道:“是喜歡它的靜雅嗎?”
“是的。”
“妹妹我原以爲白陌姑娘我喜歡如牡丹這般奪目之花,卻不曾想會喜歡這等幽靜清雅之花。”梁嫔又是一笑,隻是眼中的笑意卻是不盡如此。
“想來牡丹是最得妹妹的歡心了。”麗妃轉頭過去,對着梁嫔柔聲道,隻是話語間的諷刺,若是明白人,必然是能聽得切實。
果然,話語剛落,便是瞧見梁嫔的那本還含着笑意的目光頓時一頓。雖是刹那,卻也讓白陌看的真切,心中不由冷笑一聲。宮中的女子,争來争去,不過是一點恩寵,一點面子,真不知有什麽好争的。
“姐姐說的是,牡丹乃是百花之主,妹妹自然是歡喜的很。”梁嫔自也不甘示弱的回擊道。
隻是話剛說出口,白陌不由覺得這人果斷是個有胸無腦之人,這不明擺着跟麗妃說自己有争後位的野心。且不說她如今不得寵,即便還在得寵,按照封号和其家族的勢力,根本無法與麗妃相比。不過争得一時口舌之快,反而将自己推入深淵,當真是一個沒腦之人的做法。
麗妃也不于多言,隻是淡淡看了梁嫔一眼,便是朝前走去。
白陌自也跟了上去,看着方才麗妃的态度,自然是沒有把梁嫔放在眼中。按照往昔,憑麗妃的狠厲早已将梁嫔投入了閻王殿,如今卻沒有任何動作,或是因爲梁嫔根本沒有作爲,再則有這麽個愛逞口舌之快的人在,偶爾去氣氣樂妃也是好的。
“話說,白陌姑娘戎馬了半身,終歸是個女子,可又爲自己的後半輩子打算過?”梁嫔見麗妃不回話,便是将話題引到了白陌身上。
白陌聞言,卻覺好笑,梁嫔是想試探她可又留在宮中的打算,可是這話問的卻是過于直白了點。
“若是遇到真心人,白陌自當會委身于他,過女子該有的身後。”白陌淡淡道。
“那白陌姑娘的真心人該是如何?”梁嫔笑着問道,一雙眼中更是滿是好奇,卻也有着幾縷擔心。
梁嫔的一席話,卻也将淑妃、柳嫔、徐美人這三人的好奇都勾了上來,三人懷着不同的看法齊齊的看向白陌。
白陌瞧着自己成了衆人的聚焦,不由有些莞爾,想了想,便是開口道:“一生一世一雙人,足矣。”
“一生一世一雙人!”聽到白陌的回答,梁嫔驚聲道。
麗妃早就知道,也沒有什麽驚訝。淑妃倒像猜到了,也并沒什麽态度。倒是柳嫔和徐美人,一雙眸中有些些許的落寞。
“是,不知娘娘這話是有不對嗎?”白陌故作不解的問道。
“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正常,你卻要求一生一世一雙人,你這不是明擺着強人所難嗎?”梁嫔笑道,似而對着答案有些哭笑不得。
“若白陌愛着一個人便是将一顆心完完整整的給他,那他自然也要将一顆心完完整整的交付與我。若要與他人共享一夫君,這般的婚姻不要也罷。”白陌一笑道。
“你……”梁嫔指着白陌,卻是說不出話來,表情有些驚訝,像是聽到什麽天方夜譚一般。
“那在你眼中,我們這些後宮的女子不就是可悲的很了?”麗妃朝白陌看去,眸子中浮現出幾抹狠厲。
“娘娘,誤解了。各位娘娘出身高貴,談吐不凡,皇上又是一代明君,這般的姻緣隻當是别人羨慕不來的。白陌不過是一介草民,視線狹隘,亦沒有各位娘娘的出身,自然隻求男耕女織的生活。”白陌福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