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沒有了。”男子明顯有些不贊同,抗議着,遂又笑道:“當日你毒我手下,我可奈何,又救我與毒針之下。我說過,若是女子,我必要娶她爲妻,此番我來這裏,便是要兌我當日之諾。”
“明人眼裏不說暗話,簡玉衍,你到底是什麽人。”白陌心中自也明白與聰明人耍心眼,不過是累着自己毫無用處,還不如直截了當的好。
昨日,半夜,她半睡半醒之際,卻發現有一人站在她床側。她不動聲色,剛一出手,卻是被人側身一閃逃脫,随即耳邊便是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戲虐聲。
“幾日不見,便要殺了我不成。”
她大驚,半晌說不出話來,隻是指着他的手顫抖着,而他卻是将那封寫着許文耀之事的信交給她。告訴她,他如今名喚陌玉,是皇上吩咐伺候她的太監之一後,便是從窗口躍出。
眼下,她還算是入宮後第一次真正的見他。昨夜他走後,她點了蠟燭,看清信中之事時,心中若說不驚訝是假的,可也對他的身份越發的好奇。
“怎麽,對我好奇了?”簡玉衍沒有回答,隻是挑眉反問道。
“怎麽可能不好奇,單憑那時花沁樓中你随身的侍衛,我便就心生好奇。而眼下,你既然能堂而皇之的混入宮中,不引人懷疑,而且我什麽都沒說,你便将寫有許文耀犯罪之事的書信交予我。你這不是逼我對你好奇。”白陌嘴噙淡笑,眼中卻是一派精明。
“也是。”簡玉衍也不反駁,想了想,點了點頭,走到桌旁,兀自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淺抿了一口,複而看向白陌笑道:“那我給你的書信,于你來說,是好還是不好呢?”
“自然是好的。”白陌回一一笑:“就不知,簡兄爲何會知曉我此時所需呢?”
“倒不是我知道。”
“此話何意?”白陌不解,原以爲是簡玉衍探查知道,這話聽來,倒似他背後有人讓他這麽做的。
“你可還記得,那日花沁樓,我讓你替我與一人比試之事?”簡玉衍淺笑問道。
白陌想了想,點頭道:“自是記得。”
“便是那人将這書信托人交付與我,讓我交給你,說這個與你有用。”簡玉衍看着白陌,琥玻色的眼眸酌着笑意,别有深意。
“哦~不知簡兄所說之人爲何人,又怎知我需要這個。”白陌笑着問道,與簡玉衍視線相碰,絲毫不回避,俨然有種刀劍相撞之感。
簡玉衍定定的看着白陌,說是看,又像是在打量,想将白陌的心看透一般。片刻後,方才低頭一笑,輕輕搖晃着手中的茶杯,看着杯中的茶葉漂浮,幽幽開口道:“我也想知道,你爲何會需要這個,你可以告訴我嗎?”簡玉衍擡頭看去,詢問着。
“那簡兄爲何要委屈自己裝扮成太監了?”白陌絲毫不示弱的反問道。
“因爲,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讓我看着你,而我也需要讓你做我娘子,自然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不然,若你被齊皇拐了去,那我不是得哭死了。”說罷,簡玉衍便是委屈的瞅着白陌。
齊皇。白陌自然沒有忽視簡玉衍口中的這個稱呼,也想起簡玉衍本就不是齊國人,那他到底是何國之人,爲何有這能力混入這皇宮,又恰好在她身邊。
“簡兄,會聽别人吩咐?”白陌笑着揶揄道。
聽到白陌的話語,簡玉衍不由有些氣憤,有些懊悔,更是有些窘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道:“你以爲我願意聽人吩咐,若不是屢次輸給了他,我自然是不用聽他所言。何況,他說,若不按他所言行事,不将這信交給你,隻怕你依舊是不會松手,還不如給你省卻了麻煩,也省卻了被人懷疑的機率。”
白陌不語,隻是淡淡一笑。心中對于簡玉衍口中之人,倍生懼意。此人能知曉她現在所需的便是讓麗妃扳倒樂妃的機會,而使自己受麗妃之信任,借由後宮争寵奪後位之事,讓前朝也陷入一片混亂。
她作爲白陌,與齊國毫無冤仇。即便因那聖旨或者衛齊之戰曾有些芥蒂,也不會有這般舉措。隻有那人知道她曾是晉國的亡國公主沐瑾玥,才會知道她的目的。
可知道這事的隻有白央,難不成是白央派他而來的?但也不對,若是白央的話,必然事先會通知她,而且也未曾聽白央說過,他曾認識一個叫做簡玉衍或者姓簡之人。
到底,簡玉衍口中的人是誰?
白陌萬分不解,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簡玉衍看着眼前眉頭緊蹙之人,淺淺一笑。果然,如那人雖說一樣,白陌必然對他心生探究。
“方才,我見麗妃前來,離去之時眼中那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你是将那封信交給了麗妃,對吧?”簡玉衍問道,雖是問句心中卻早已有了答案。
“沒錯。”
“你想扶植麗妃,壓倒樂妃?”簡玉衍挑眉問道。
白陌目光深深的看着簡玉衍,此人背後之人既然能知曉她用意與身份,想來簡玉衍也知道些,與其隐瞞,還不如說些實情,也好借機探探簡玉衍的的虛實。想好了,便是目光一定,淺笑道:“不是,隻要能讓齊國一團亂,無論是誰都好。”
“你……”話落耳畔,簡玉衍明顯一愣,看着白陌,頓了好一會,方才繼續開口道:“爲何?”
“沒有爲何。”白陌一笑,亡國之仇,何需爲何。
簡玉衍垂眸,想了想,擡起頭看向白陌,有些慶幸,有些堅定:“果然我是該來,不然,都沒人保護你了。”
“你能保護我?”白陌顯然有些不相信。
“我雖武功沒力厲害,醫術也沒你高。可有些地方,需要用人的話,我還是能給你幾個。”
“勞煩簡兄費心,想來,我這次入皇宮,應該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