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第一次見面之後,南宮飄雪便是将依米花摘了下來,交給顧惜風,讓他交給她。
就如同顧惜風同她說的那樣,南宮飄雪不會忍心有人因爲她而受難。所以她不會忍心,平柳鎮的鎮民會因爲她不給依米花,而遭受痛苦。
隻可惜如此溫柔的佳人,終歸是紅顔惹人妒。
“怎麽了,還在想南宮飄雪的事?”君少昊走上前,問着白陌。
“嗯。”白陌點了點頭。
“你可知道,這江湖上怕是再也沒有落花山莊了。”君少昊目光冗長的看着前方,幽幽說道:“花錦容一把火将落花山莊燒了。”
“燒了?”白陌一驚,似也想到了什麽,低頭一笑,笑中卻是有些淡淡的苦味與可惜:“無論這世上有沒有落花山莊,落花客怕是再也不會再有了。”
南宮飄雪去了,落花客沒了。這一場花開花落,終歸是一場頹敗。
“花錦容去了哪裏?”白陌看着君少昊,問道。
“不知。”君少昊搖了搖頭:“隻是從最後一個見到花錦容的人口中得知,花錦容抱着一個青花瓷瓶落寞離開了。”
聞言,白陌隻是淡淡一笑,擡頭望向那高不可攀的天空。到了最後,南宮飄雪終歸是放了手,隻可惜,花錦容卻是再也無法放開了。
“你啊!就是想太多,才幾歲,便是一副七老八十看破紅塵的樣子。”君少昊看着面上染上淡淡憂愁的人,無奈一笑,走上前,像是在揉雞窩一般揉着白陌的頭,将白陌的頭揉的一團亂。
“你才七老八十。”說着,白陌便是将依米花放入懷中,轉過身子,擡起手将君少昊撲過去:“你以爲我的頭是玩具啊!敢玩我頭發,看我不玩死你。”邊說着,白陌便是準備去揉君少昊的頭發,隻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怎麽弄就是碰不到,倒是她像一隻猴子,被他玩。
“君少昊,你最好給我站着别動。”白陌喘着氣威脅道。
“你确定讓我别動?”君少昊挑眉不懷好意一笑。
“當然。”白陌沒有注意到君少昊眼光中一閃而逝的不懷好意。
“那就如你所言。”說罷,君少昊便是一個箭步将白陌一把抱起,抱入懷中。
白陌一驚,感受到自己雙腳騰空,連忙對着君少昊阻止道:“你給我松手!”
“是你自己讓我别動的,怎麽眼下讓我松手了。小陌,你這算是說話不算話。”君少昊無辜的看着白陌。
白陌深吸一口氣,明白自己是被君少昊陰了一道,可是要比陰人,這道行還遠遠不夠。勾唇一笑,妩媚入骨:“那你可知,女人面,四月天,多變的很。”說罷,便是側身一翻,一腳朝君少昊腰部踹去。
君少昊連忙松手,一閃,看着白陌,啧啧啧搖着頭:“小陌,弑夫是不對的。”
“弑夫?”白陌嘴角一抽:“君少昊,你最好别給我過來,否則,死了别怪我。”
“好,我不過來。”君少昊一笑。
白陌納悶,什麽時候君少昊這般好說話。
果不其然,一繩索從前将白陌的腰肢一卷,便是卷入君少昊的懷中。
君少昊看着白陌狠狠瞪他的面容便是一笑:“你可沒說,不能讓你過來。”
“你……”白陌一時噎住,不知該說什麽。
“走吧。”說罷,君少昊便是抱着白陌,躍上馬背,朝前方奔去。
“喂……我的馬!”白陌着急的看着後頭她那匹越來越渺小的馬兒。
“你有我便好。”君少昊一笑,揮下馬鞭,便是朝前方奔去。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回到平柳鎮,卻是見狄然已在鎮外等候,見他們同坐一匹馬有些震驚,随即卻又立馬平和了下來,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白陌心中有些無奈,敢情狄然已被他們訓練的習以爲常了,郁悶不已啊!
“王爺,奸細已經找出來。”狄然走到君少昊身旁彙報道。
君少昊将馬缰遞給狄然,問道:“是誰?”
“鎮長,杜志謙。”狄然沉聲道。
“杜志謙?”白陌眉頭一皺,怎麽會是他?
“有何證據。”君少昊邊走邊問道。
“詳細情況屬下也不知,這一切都是楚皇的主意,才能将這奸細給抓了出來。”說着,狄然面上更是浮現出一絲崇拜。
白陌見了,不由一笑。她家師父坑人的本領那是數一數二的,這杜志謙栽了跟頭也是一定的。
兩人便又回到了杜志謙的府上,卻見白央早已坐在了位上,正等着他們。
“師父。”白陌見到白央,忙恭敬喊道。
“嗯。”白央點了點頭:“依米花,拿到了?”
“拿到了。”說罷,白陌便是将懷中的依米花遞給白央。
白央接過手,瞧了瞧,便放到了桌上,目光朝君少昊看去:“王爺,想必狄然已經同你說過,尖細是杜志謙了。”
“你是如何揪出他來的。他既然能将身份隐瞞這麽久,城府必不簡單。”君少昊有些好奇的看着白央。
“揪出他,并不難,隻要對症下藥。”白央淺笑道。
“如何對症下藥?”君少昊眉目一擰。
“你的腰牌。”白央從懷中掏出一枚鑲金的腰牌扔給君少昊。
君少昊擡手接住,嘴角一勾:“不知楚皇是如何利用我的腰牌。”
“萬蓮怕的就是我們将依米花帶來,所以若是傳來你們已經回來的消息,萬蓮會如何?”
“會很着急,派人中途來殺我們。”君少昊琢磨道。
“對!可若是傳言你們已遭人暗算,依米花被他人奪走,他們會怎麽做?”白央挑眉一笑。
“所以,你才要我的腰牌,增加可信度。”君少昊有些佩服白央的城府了。
“不全是,王爺若死了,官員必然恐慌一片,所以我要你的腰牌,也是爲了讓那些官員好好聽話,陪我演着一場戲。将這奸細騙出來,果不其然杜志謙便是有些慌亂,自亂陣腳,将自己暴露了出來。”
“那,杜志謙可有說什麽?”君少昊問道。
“剛捉住他的時候,他欲咬破嘴中的藥丸自盡,被我攔住。眼下關在柴房裏,有幾班士兵守衛,我也曾問過他,可惜這人骨頭很硬,什麽都不願說。”說到這裏,白央也有些無奈。
“骨頭很硬?”白陌勾唇一笑,眼角中隐隐躍過幾分狡黠。
“你想如何?”這幾日和她在一起,君少昊實在太熟悉白陌這一抹笑容代表什麽了,怕是那杜志謙随後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當然是要他實話實說啊!”白陌無辜的眨了眨眼,隻是嘴角的笑意卻将她蠢蠢欲動的想法暴露了去。
“你若是能讓他實話實說,他便随你處置。”白央笑道。
“師父,好!”白陌笑着應道,目光微眯,隐隐有些不懷好意。
她的噬夢散終于有機會用了!
想到這個,白陌嘴角的笑意更甚。
君少昊眉頭微皺,他怎麽覺得如今陽春三月的日子,卻是有種寒風凜凜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