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霹靂單中混合毒藥,也要時間啊!”薛邵擔憂道。
“這個我來準備,武副将帶領投石器和弓弩隊打頭陣,薛副将随趙将軍跟随其後。待我方吹響三聲号角之時,切記急急後退,毒氣彈這時必會向他們投去。”白陌語氣認真,眼神堅定,似是有了萬全準備,隻是沒人知道,其實她比誰都沒底,都害怕。
“好。”趙赫他們也沒有意見,方才的軍令狀之事,還有眼下冷靜處理齊軍襲擊之事,這份足智多謀,沉着冷靜,無法讓他們不去佩服。
趙赫三人便是出去,準備迎戰。
狄然這時走上前去,挑眉一笑:“說吧,是有事要托我對吧。”
“狄然大人,果真聰明。”
其實,眼下這仗若是能成功,必能将齊軍士氣打滅,可對于他們來說,唯有将齊軍打退,讓其沒有再戰之心,以少勝多,将劣勢轉爲優勢,方才能放心下來。
“狄大人,這周旁不是有座鳳回山,而其山的一側恰好就在齊軍軍營後頭。我想讓你帶領一萬騎兵,趁着開戰之時,齊軍無暇顧及,上山繞到齊軍後頭。”白陌正色道。
“你讓我帶一萬騎兵,即便可以順利避過齊軍耳目,要到也是在深夜了。”狄然皺眉琢磨道。
“我當然是知道,我要的是在齊軍還未從這仗反應過來之時,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白陌目光微眯,滿是算計。
“即便這仗真能僥幸赢了,你又怎知齊軍會能被我偷襲成功?”狄然懷疑的看着白陌。
“所以,在此之前,我們得好好宴請下齊澤,然後讓他安全的回去。到子時,你應該在半山腰接近齊軍之地,你在那裏等我片刻,待我将齊澤放回去之時,用輕功追上,想來也能在那時與你會和。然後趁着天微亮,人還是惺忪狀态之際,給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白陌嘴角一勾,滿是狡黠。
狄然啞然,不免搖了搖頭,這人絕對是狐狸,算計人算計的這麽狠。齊澤若回去,必然在齊軍掀起一番波瀾。
“但是前提,此戰萬不能輸。”白陌收起嘴角的笑意,面色一凝,滿是沉重,所有的算計,都是堵在此戰勝利的前提之下。
狄然便是領着一萬騎兵爬山了去。其實隻讓狄然領騎兵,因這山路若是帶領步兵這時間就會慢,而騎兵機動性強,具有極強的靈活性。
白陌便也走出大帳,馬不停蹄地去改制毒氣彈。她帶的毒藥,也沒多少,這霹靂彈有些放了毒藥,有些放了迷藥,有些還是原樣。她賭的是人們的心理,當看見聲旁的人倒下,不自然便會害怕。
而這霹靂彈不過是煙花的改良,殺傷力雖有,可也不算太強。
好不容易改制出來,白陌便是領着隊伍,趕赴前線。
還未趕到前線,便是瞧見一片黑壓壓的烏雲從遠處席卷而來,使天地間也爲變色,巨大的馬蹄聲仿佛是烏雲中夾雜的悶雷,大地都在顫抖起來。
那碩大的坑,燒焦的巨石塊,将這大地妝點的滿是瘡痍。
“放!”一聲厲呵,三千支火箭驟然發射,天空瞬間成了一片火雨,向齊軍呼嘯而去,刹那間,因那火球而手足無措的齊軍如今更是一片人仰馬翻,近千人被射到,盔甲之上更是染上火焰。
緊接着第二排弩箭射來,不斷有齊軍士兵倒地,天空中那被火光拉扯出的絲絲紅線,于這一刻像極了索命的繩索。第三排箭雲又呼嘯而至,密集的火箭如疾風驟雨,将齊軍士兵胸口刺穿染上火焰,從馬背上滾落,被驚慌的戰馬蹋成肉泥。
損失慘重的齊軍士兵那本是滔天的殺氣迅速消散,陣腳自亂,而這時那本接着火箭的掩護的騎兵早已向齊軍沖去。
齊軍慌亂的往後,豎起的盾牌在被那等候多時的弓兵,以長弓兵箭,箭長兩尺,箭頭銳利,一聲發。數千隻弓箭仰射發出,密如急雨,力道之前可使那盾牌在這弓箭之前宛如蛋殼,一擊便碎。
打頭陣的齊軍士兵,不過一刻鍾便是損傷一萬,騎兵,戰馬紛紛倒地,哀嚎之聲宛如那幽鬼哭嚎連綿不絕,死屍堆積,将地面更是染上寸寸殷紅。
趙赫早已領着騎兵殺去,薛邵領着步兵随後,斷不給齊軍一絲休息的機會。
刀光劍影,血從胸膛迸射,濺到對面人的面上。這一刻,每一個人都是那地獄的索命人,每一雙手都是那希冀希望之手。
白陌連忙手一揮,示意身後的人吹響号角。這場戰争看似他們占了先機,可若再打下去,人數的差異帶來的極緻的威脅便是顯露無疑。
“呼!呼!呼!”号角響徹戰場,将刀劍厮殺之聲掩蓋。
衛國士兵早已知曉其号角的深意,連忙向後退去。
齊軍見衛國士兵往後退,有些一愣,邃也馬上跟來,怒吼之聲越加的響亮。
白陌手重重一揮,數百顆毒氣彈接二連三的向齊軍擲去,落了地,“砰”的一下響徹四周。
原本齊軍隻是閃去,可是見到身旁之人接二連三暈厥,有些更是口吐鮮血,方才知道此霹靂彈乃是毒氣彈,個個面上有些驚恐。原本堅毅追殺的腳步,如今卻是有些遲緩,看着從空中毫不猶豫掉落的毒氣彈,個個那是拼了命的閃去,向後退去。
白陌見了,心下一松。餘光一閃,卻是見趙赫被一人給攔截了住,陷入了苦戰之中,而一邊的李忠如今因這毒氣彈,被弄的一臉慌亂,急忙忙的喊道後退。
白陌思慮了片刻,便是縱馬朝趙赫方向駛去,這趙赫已落入下風,而與他對戰的人此刻從身法來看依舊從容的很,勝敗不言而喻。
白陌趕到之時,恰好趙赫被打落兵器,而那人一劍帶着淩厲的劍風正向趙赫刺去。白陌連忙上前打去那正欲刺穿趙赫胸膛之劍,反手迎上,可那一張入眼的面容,瞬間讓她的手不由一顫。
怎麽……怎麽會是他!
軒、轅、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