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邵和趙赫齊力将君少昊搬到内屋的床上,蓋上被褥,走了出去。
一群人所有的目光都集聚在白陌身上,此刻隻要動些腦子,便是知道此事定也與白陌有關。
“白陌,王爺這是怎麽回事?”一行人面面相觑,狄然打破沉寂走上前問道。
“對不起。”白陌轉過身來,深深鞠了一躬:“王爺是因我而中毒。”
“中毒?到底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一旁的武勳急急吼道。
白陌歎了一口氣,便是将事情經過說了出來,當說到君少昊所中之毒是七夜殺之時,瞬間,四周空氣凝結到了極緻。
“七夜殺……”狄然看着白陌,一臉呆愣,嘴中喃喃自語。
“你……你怎麽能讓王爺代你!”趙赫怒氣橫生,不知是在氣白陌,還是在氣自己。拍了一下大腿,便是無力的坐倒在椅子上,面上早已無方才的中氣,莫名多出了幾抹滄桑。
一群人看着白陌,他們其實都知道這事怪不得白陌,可是,他們急需要一個出口,一個怪罪的出口,一個發洩的出口。
白陌看着眼前四個人,不論這事應該怪誰,這君少昊是因他出事,她絕不會讓他去死。
“能救王爺的唯有見月草,而見月草就在齊軍軍營中,我白陌發誓,定不會讓王爺死去。”
“你說不會就不會,你以爲自己是什麽啊!”趙赫吼道。
“見月草在齊軍軍營,你想如何?夜襲,你确定你能做到?”薛邵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白陌。
白陌不語,隻是轉頭從身後的桌上拿出一張宣紙,随即便是咬破手指,以血爲墨,寫下軍令狀,轉身,将軍令狀拿起。
“我白陌立下軍令狀,若救不回王爺,願以命相償!”說罷,白陌便是從懷中抽出軟劍,劃破手掌,鮮血刹那從掌心中流出,順着指腹滴落與地。
白陌絲毫沒去在意,隻是冷靜的将軍令狀放在桌上,重重按下一血手印,将這軍令狀啪的一下放在趙赫旁邊的桌上。
周身氣勢悍然,将這一群人一驚,明明是嬌小的身軀,可是那眼中的堅定,卻讓他們這些久經戰場的人動彈不得。
“這軍令狀就請趙将軍保管,若我白陌食言,甘願軍法處置。”白陌掃視四周,目光果決,讓人無法反駁:“如此,你們可信我,我将我這條命押給你們!”
白陌的嗓音,仿佛是魔音,一寸寸将他們的心裹緊,一群人皆是萬分驚訝的看着面前一派堅決看着他們之人,那一張臉,那一氣勢,恍惚站在他們面前不再是這小小的标統,而是這天下的王者,王者之氣不言而喻。
“我信。”一句噙着笑意的話語打破沉靜。
白陌轉頭看去,卻見狄然正也挂着笑看着她,心下不免有些感動。這人三番兩次信他,雖說此人偶爾嘴不好,可是,這份情誼,她交定了!
“多謝。”白陌抱拳道。
“好,我趙赫也服你了,試問我活了四十多年,也未曾見那個小青年能在将領面前,面不改色立下軍令狀,就憑你這股氣勢,我信你一回!”
趙赫說罷,薛邵,武勳齊齊也開口,信白陌這一回。
白陌眼下也松了一口氣,起碼這些将軍,副将安撫住了。可這心才剛一松,那一急忙忙跑來的士兵,卻是将這氣氛瞬間弄得緊張十分。
“報,方才退去的齊軍,眼下正又齊齊殺來,有二十萬左右,隻距我營三裏不到。”
這小兵的話語剛落,便是瞧見趙赫急脾氣的站了起來,一副要跟别人拼的你死我活的樣子:“好啊!敢殺來了,我趙赫就讓他們有去無回,你去讓将士們準備好,殺敵去!”
趙赫的話語落地,就見那士兵退了出去,而趙赫便是提起他那長矛準備殺去。
在剛才士兵說的時候,白陌心下便琢磨了起來。如今,她總算知道這軒轅旻打的是什麽主意。前面來兵襲擊,不是爲了攻打,而是爲了将君少昊氣息打亂,從而引發毒性加速,再則那個假的鄭将軍定是将趙赫這幾人的脾性告訴了軒轅旻,軒轅旻是吃準了趙赫會貿然迎兵,而且衛國士兵怕也會因君少昊不在而大損士氣。
“等等。”白陌連忙阻止了趙赫的沖動:“趙将軍你如今沖動去了,便是着了對方的道。”
“對!白陌說的沒錯,你切勿沖動,如今王爺中毒,眼下必須讓将士的士氣高昂,想出對策,這齊軍定是吃準了我們沒有王爺不行,我們若是此戰輸了,往後的戰役想扳回更是難上加難。”薛邵起身,手放在趙赫的肩膀上勸阻道。
白陌擰着眉頭,如今這局勢對于他們萬分不利。眼下士兵雖不知道君少昊昏厥了過去,可紙包不住火,而且齊軍大肆侵犯,斷不會簡單的離去。
“各位将軍請聽我一言,我有一法子可以暫時讓齊軍退去,但是需要幾位将軍的配合。”白陌斂下眸子,神色凝重,認真十分。
趙赫見了,便也耐下性子,問道:“又何法子,說來聽聽。”
“火攻,毒攻。”白陌眸子一眯,嘴角處卻是勾起幾分笑意。
“何來毒攻,火攻?”狄然走上前,問道。
“武将軍,你且備好投石器,然後一萬弓弩隊随後,投石器投火球先擾亂齊軍軍陣,再以七千弩手射火箭,三千弓箭手近距離,如此擾亂其腳步。稍後,再已毒氣彈一舉将其陣步打亂,将其士氣打散。”白陌一字一句斟酌道。
“毒氣彈?”狄然首先不解的發問道。
“毒氣彈,将毒藥混合在霹靂彈中,以此讓其士兵中毒。隻可惜,我身上沒有如此分量的毒藥,隻能借助迷藥摻雜了。”白陌頓了頓,這場戰争隻能拼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