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什麽……他隻是借吹風機給我然後随便問了我幾句。”沈芸熙抱怨王婷婷總是喜歡捕風捉影。
“随便聊了幾句?那他怎麽沒上來找我随便聊幾句啊?還有,我怎麽聽到他邀請你明天去玩呀?說,你是不是想撇下我和安澤哥去跟那個帥老闆約會?”王婷婷看着沈芸熙,又望了望依舊站在陽台上的安澤,她好像是在故意等待某人的某種反應。
“不是的,我正想上來跟你們商量看看,你們願意去我們就去,不願意我就告訴他我們不去了。”
“那你自己想去嗎沈芸熙?”
“我……”
“好吧,明天說不定有很多帥哥呢,我要你去。”
“那你呢安澤?”
“我不去。我明天有事。”
安澤獨自坐在陽台上閉目養神,他爽快地拒絕了沈芸熙。
“那我和婷婷明天跟學長去N學院看看,你先去忙你的事,等你下午忙完了,再在這裏彙合。”
第二天一早,一輛紅色日産GTR跑車拉風的停在旅館門口。不到五分鍾,王子凱帶着沈芸熙和王婷婷消失在了旅館門前。
安澤一個人落寞的坐在陽台上望着跑車遠去的背影,陽台上的三角梅順着欄杆猶如紅毯一般向周圍房頂蔓延開去,它們美豔而充滿活力的不知要開向何方……
幾個小時的時間裏,安澤就像沒有思想的傻瓜一樣一直盯着眼前這叢三角梅,他甚至沒有聽到房間内的手機鈴聲不斷的響了又響。
“哪位?”安澤拿起電話面無表情道。
“你在哪裏?”電話那頭傳來沈芸熙熟悉柔美的聲音。
“我在……Concorde廣場上喝茶。”
“是嗎?我們現在也在Concorde廣場上,你具體在哪個位置?我們過來找你行嗎?”
“我沒興趣和陌生人喝茶。”
“安澤哥,沈芸熙的腳剛剛扭傷了,你快來救我們!”
電話那頭突然傳來的王婷婷喊叫聲,讓安澤有些意外的差點摔在地上。
“什麽?!怎麽出去了一會兒腳就受傷了?那個男的呢?”安澤迅速收拾好東西,奔向樓下。
“對不起,我想自己逛逛買點想要的東西就讓他們先走了,剛才腳不小心扭傷了……沒有大礙,你别聽婷婷說的……”
“哦……我……我朋友剛走……我現在正好順路過來接你們,你在你打電話的地方别動,我馬上就到了。”
挂掉電話的安澤立刻開車前往Concorde廣場,幾分鍾後,他焦急的提着醫藥箱出現在沈芸熙面前。
看着眼前的安澤,王婷婷忍不住的一臉好奇的笑着問道:“安澤哥……你怎麽會穿着拖鞋,提着醫藥箱和朋友出來喝茶呢?”
安澤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腳上竟然還穿着剛才在旅館裏的拖鞋。
他愣了片刻一臉郁悶的轉移話題抱怨道:“我穿不慣皮鞋,昨天陪你們逛街走得腳痛,今天穿拖鞋出來喝茶不行麽?”
聽安澤這麽一說,此時的王婷婷斜着眼睛轉身望着此刻仍舊坐在地上一臉愧疚的沈芸熙道:“她就是這樣,又不是英雄還老愛逞能,剛才看到一個小孩兒過馬路危險她就非要去拉人家,結果人小孩兒沒事,自己倒把腳給扭了……看吧,現在還得麻煩人家安澤哥。”
“對不起……我本來以爲沒什麽大問題,但剛走了兩步,就怎麽都再也站不起來了……”沈芸熙低着頭很是内疚和尴尬。
“别說話了。”安澤從醫藥箱裏拿出兩瓶藥水,對着沈芸熙受傷的腳熟練的先揉了揉再依次噴藥。
沈芸熙好像有些難爲情,噴藥過程中她一直不敢正視安澤的眼睛。上完藥後,他将醫藥箱丢給王婷婷,二話不說背上沈芸熙就往回走。
“我,我休息一下自己可以走的……”
“你别說話。”
……
午後的巴黎廣場上人并不算多,大多數的人此時都在周圍附近的咖啡廳或小店裏享受下午茶。
幽蘭的天空上偶爾會飄過幾片溫柔的雲,周圍的白鴿在安澤的腳步下短暫的起飛又降落……不遠處零零散散的人群中有人在擁抱,有人在親吻,還有人在微笑的望着遠處的這對人。
安澤越往前走,身後的人群和喧嚣聲就越離他們遙遠……
突然間,廣場的時間好像瞬間停頓了下來,在整座廣場上,此時似乎就剩下他們兩人。
沈芸熙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安澤接觸,他的胸膛他的呼吸,他的脊背他的手臂,他的溫度以及那一步步堅實飛步伐……這一切獨特而深沉,陌生又熟悉……
他一步步的頭也不回的背着自己不斷向前,他像是要背着自己去到另一個神秘的世界。
……
“這個,給你。”沈芸熙突然張開一直緊握在安澤胸前的手。
一枚戒指狀的獨特銀環被一條細心編織的黑線緊緊穿在其間,銀環内側隐約可以看到幾個刻制的字母。
“這是什麽?”安澤有些意外。
“送你的禮物。”
“買的?”
“不是……是我剛剛做的。”
“做的?”
“嗯……那邊有家DIY手工店,來之前在網上查過,說在那裏可以自己動手結合店内的東西制作手工……這個銀環是我媽媽給我出嫁時候做嫁妝的戒指……”
“太貴重了,還是留在自己身邊吧。”安澤看了一眼銀環害羞的轉過頭。
“安澤,已經做好的東西就不能再複原了……我不是有錢人家的丫頭,也買不起貴重的東西,更不知道該怎麽感謝你……如果這次在巴黎沒有遇到你,估計,我現在連生死都不知……所以,請你一定要收下它。”
沈芸熙說話間,已經自作主張的将這條鏈子戴在了安澤脖子上。
在項鏈戴上脖子的一瞬間,安澤好像突然變得溫和起來,他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拒絕,而是沒有任何抗拒的默默背着她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