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許背後損人家。”強哥道:“其實他這着風險挺大,因爲他懂我們的規矩,就是砍掉一隻手掌,我也可以不幫他辦事!”
李明道:“強哥,其實我們一直也想問,他到底求你辦什麽事?”
強哥歎了一口氣,道:“其實他很慘的……本來他在雲南邊境一個縣城有一個機械制造公司,民營公司,也就是他自家的,資産也有十幾億;而當地也有一家國營企業,産品和他基本差不多,屬競争關系。一直這兩家都挺和諧,原因大家都懂,國企就那德行……但後來這家國企被當地縣長的兒子低價收購了,這下問題就來了。縣長兒子差人找到他,說要和他聯合。老喬也是聰明人,不然能把生意做到十幾億?他知道什麽合作是狗屁,人家是想不拿錢就吞并他呢,所以他沒答應。于是事情來了,接下來什麽安監、環保、工商……三天兩頭的來找麻煩。老喬知道廠子開不下去了,就帶着幾個億去安南,在那邊謀劃了一個公司——他知道縣城的廠子最終沒法幹了。然而,在他剛把安南的廠子搞得差不多時,接到噩耗……”
“是不是縣長兒子那丫找人打砸?”郭濤考慮的問題大部分與武力有關。
“是有人告他偷稅漏稅!而且數額大得驚人!”強哥道:“廠子被封不說,老婆和唯一的兒子都被抓,最後變成一個跳樓一個心髒病死了……老喬知道妻子兒子的死不簡單,但卻不敢回去找公道,于是四處打聽關系,就找到我們那兒……我一聽他的事當時沒敢答應,因爲那個縣的縣長縣委書記都是我電話名錄上的人!所以我隻告訴他回去等我電話……現在我還記得他眼裏深深的痛苦與失望!”
“後來我找人打聽,果然與他所說的一緻。”強哥歎了一口氣,道:“本來我想從官道上搞掉那個縣長一家,可是人家的關系盤根錯節,而且老爺子是保他的……于是我找了一個殺手,把他一家全抹了。最後我打電話給老喬時,他哭得一塌糊塗……”
這時一輛汽車滴滴從對面開來,到了面前,調了個頭,然後幾個人從車上下來,當先一個身材消瘦,大聲道:“是強哥嗎?”
強哥砰地打開車門,道:“喬老闆,是我。”
喬老闆便跑過來,一把抱住強哥,哽咽道:“強哥,我的大恩人……”
強哥略帶尴尬地笑着,道:“喬老闆,别這樣,我們兄弟幾個的肚子還餓着呢……”
“哎呀,瞧我一激動就忘了。”喬老闆連忙松了強哥,道:“強哥,您坐我車上去吧。”
“不了,我就開這輛面包。”強哥看了看喬老闆身後幾個人,道:“這是你的保镖?”
喬老闆便不好意思地笑着,道:“是從國内過來的……沒辦法,最近安南真有點亂。”
“應該的,隻有保護好自己才能談未來。”強哥笑道:“那我們就走?”
“等等。”喬老闆說着,又往回跑,在他車子裏拿來幾面小旗,道:“把這個插在車子上,就沒人堵你了。”
強哥接過一看,竟然是幾面安南的國旗,馬上一扔,不悅地道:“喬老闆,不必這樣吧。”
喬老闆馬上撿起旗子,尴尬地道:“強哥,不瞞您說,現在我廠子的招牌都不敢用咱中文的,換成越國語了,不然那些遊行的就沖到廠子裏來砸了!現在這個時候街上很多人,萬一他要是攔着你,你總不能拿槍突突了吧!”
強哥嘿嘿一笑,道:“喬老闆不說,我還真有這意思。”
“哎呀,強哥!”喬老闆馬上吓得又摟住了他,道:“你就忍忍好嗎?總不能讓我在兩個國家都呆不成吧?”
“瞧你說的。”強哥哈哈大笑,從他手裏拿過旗子,一面面插在車子兩邊,道:“好吧,就讓紅旗插遍小安南!”
強哥跟在喬老闆車子後面,一路向市區走去。果然在市區中間,見到很多頭上纏着塊白布身上穿着白衫的人群,在街上一群群地擁擠着,偶爾喊下什麽口号。郭濤看着外面,對李明道:“這些安南猴子吃了三天飽飯又想蹦達了,老子真想下去****一梭子,看他是想死想活!”
“别總是崇尚暴力。”李明搖頭晃腦地道:“要多用用腦袋考慮問題……你看他們都系着白布幹什麽?死了爹嗎?”
“死了爹還在外面唱歌啊?”郭濤捋了捋袖子,道:“不行,老子真想下去揍他們一頓,死了爹還不回去守靈在街上瞎搞什麽!”
“你們倆别瞎BB行嗎?”強哥實在忍不住,道:“用腦子想想吧,這些安南猴子雖然有點混賬,但肯定也考慮過,什麽黃衫紅衫别人搞運動時都用過,他們肯定想搞點不同的,就搞個白衫加白帽了……”
“那他們怎麽不戴個綠帽啊,那才叫經典!”郭濤又咕了一句。
“還别說,他們真的喜歡在頭上戴綠帽子。”強哥挺無語的說了一句。
說話間,喬老闆的車一拐,就進了一個大門。強哥也跟着一拐,拿眼一掃,竟然發現門口有幾個手持AK的武裝人員在站崗。郭濤李明也發現這情況,暗暗将手中槍口調轉。進了大門,發現是一個廠區,不過晚上看得不是太清楚,隻知道面積有點大,廠房也不少。
車子三拐兩拐,就到了一棟五層小樓前。喬老闆先下車,走到強哥旁邊,道:“到了。”
強哥三個将槍放進包裏,拎下了面包車,跟着喬老闆一行進入樓内。進去就是一個大廳,很氣派的旋轉樓梯。“我住在三樓。”喬老闆說着,當先上樓。走到三樓樓梯口就用一種聽不懂的語言叫喚了幾句,然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系着圍裙從裏面出來,用同樣的語言說了幾句,一邊向強哥他們微笑緻意。強哥隻得也笑着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