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規定?按照規定你們應該防患于未然!把那些壞蛋統統繩之于法!”獨孤戰眼睛通紅,就如一頭發狂的公牛:“我告訴過你,她是我的女友!她必須跟我在一起!”
“那……”那個警察看着獨孤戰,心裏忽然有了敬意,但他依然很平靜地道:“那我希望你能回答一個問題……”
“我說了你們不配問我問題!”獨孤戰忽然厲聲吼道。
那個警察沒作聲,卻低頭從床底拎起一個包,道:“這裏有支步槍……”
“是我的。”獨孤戰把小月往肩上一扛,空出手拿出一個小本子,遞過去道:“這是我的持槍證,你可以看一下。”
那個警察接過紅本子,看到上面絕密二字,臉上立時顯出尊崇的神色。他啪的行了一個軍禮,道:“對不起!”
獨孤戰看着他,淡淡道:“說對不起不用行軍禮。”背上包,抱着小月,一步步走出房間,走下樓梯。
“關隊,他……”門外幾個警察指着獨孤戰的背影,向屋内一個警察道。
“讓他去吧……”關隊煩躁地揮了揮手,又對還蹲在地下的警察道:“老王,記錄清楚了就走吧。對了,不用通知殡儀館了。”說完,急步走了出去。
樓下這時又開來兩輛警車,這個持槍殺人大案顯然驚動了更高層。劉國富停了車,下來時正好看到獨孤戰抱着小月一步步走下來。
劉國富連忙走過去,問一個警察道:“怎麽回事?他怎麽在這裏?”說着,手一指獨孤戰。
那個警察道:“他說死者是他女友……他非要帶走死者屍體。”
劉國富揮了揮手,示意那個警察讓開,然後走到獨孤戰面前,道:“怎麽會這樣?”
獨孤戰木然看着他,眼淚又涮涮直流,道:“小月……她走了……是我害了她……”
劉國富皺着眉頭,又問從樓上下來的刑警隊長關悅:“關悅,到底是什麽情況?”
關悅看了獨孤戰一眼,道:“說是有七八個蒙面人拿着沖鋒槍闖入這裏……我們接到報案趕來時行兇者早已逃離,就隻有死者一個人在樓上……”說着,看了獨孤戰一眼,又小聲道:“這個人剛剛才趕過來,說死者是他女友……脾氣很不好,還打了我們兩個兄弟。”
劉國富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情況都知道了,就走到獨孤戰面前道:“人死不能複生……還是坐我的車送她到殡儀館吧。”
獨孤戰木然搖了搖頭,過了良久才道:“劉局長,能幫我個忙嗎?”
劉國富又皺了皺眉,道:“什麽忙?”
“把警車借我用一下。”
“這個……”劉國富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好吧,不過你要保證不用它來做違法的事。”
獨孤戰定定看着他,忽然抱着小月低下頭,深深鞠了一躬。
劉國富閃了一下身子,說實在的,他習慣了嬉皮笑臉大大咧咧的獨孤戰。這樣的獨孤戰反倒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害怕。他歎了一口氣,把鑰匙拿出,遞了過去。
獨孤戰拿了鑰匙,打開門,小心的把小月放在副駕駛,系好安全帶。然後繞過去,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劉國富看着他駛離,忽然對下面人招了招手,道:“跟上吧。”
獨孤戰載着小月在街頭慢慢開着,他的眼睛仔細搜索着街邊每一個店鋪。終于在一個很氣派的門店前,他停了汽車,嘴角露出燦爛的笑容,喃喃道:“小月,我找了兩條街道,還是覺得這家婚紗攝影最有氣派,你覺得呢?”
他輕輕撫摸着小月已在變冷的臉,又道:“你沒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哦……那我下去找他們幫你化妝。”
獨孤戰走到門店前,拿出手機,看着上面的号碼,撥了過去。
“您好,維納斯婚紗攝影……請問您有什麽需要服務的嗎?”
“您好。”獨孤戰組織了一下語言,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和女友就要結婚了……我想請您幫我們化妝拍婚紗照。”
“沒問題!請問你們準備預約什麽時間?我們一定爲您提供最好的服務……”
“我要現在立刻馬上!”獨孤戰一連用了三個副詞。
“啊……不好意思,我們現在都下班了,明天早上行嗎?”
“不行!”獨孤戰斬釘截鐵道:“我必須要現在!”
“那……那你換一家吧,這個時間我們真的做不了。”
“我可以加錢!”獨孤戰說完,忽然用近乎哀求的聲音道:“我們真的沒時間等,幫幫忙好嗎?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不是錢的問題,關鍵是師傅們都下班了,這個時候叫他們也不會來啊……”
“我真的求你了!”獨孤戰竟然撲通一聲跪在地下,道:“我跪下求你行嗎?多少錢都行……”
“你他。媽的有病!”電話裏罵了一聲,就猛地挂斷。
獨孤戰仰面朝天,忽然一聲大喊:“啊……”接着猛然沖起,對着那豪華玻璃門就是一腳,嘩啦一聲,幾千元的玻璃門就碎成了渣子。
“别沖動!”一直跟在後面的劉國富忽然沖上來,抱住狂躁的獨孤戰,道:“你冷靜點好不好?等我來跟他說!”
說着,他撥通了店老闆的電話,道:“你是維納斯婚紗攝影的嗎?請你趕快過來,有個人已經開始砸店了!……我是誰?我是刑警隊的!……我們是應該保護你的财産,可我不能二十四小時派人守着你的店吧?……你趕快過來處理!不處理明天早上你的店肯定是一片廢墟!……媽的!不相信老子是刑警隊的?好,關隊!”
他扯着喉嚨叫道:“把警笛給我拉半分鍾!讓這個王八蛋聽聽!媽的,老子好心當成驢肝肺了!”
說完,啪地挂了手機,對獨孤戰道:“你看看時間,如果過十五分鍾他再不來,我們就撤,砸光了老子也不管!”
但隻過了幾分鍾,一輛雷克薩斯越野車嘎地一聲停在門口,四個青年手持鐵棍,砰地關了車門,晃着身子走了過來。
“誰要砸老子店啊?”領頭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扯着嗓子問。
劉國富連忙攔到前面,道:“你就是老闆?”
“是啊,咋的?”老闆看着一身警服的劉國富,拖着聲音道:“你們不是保護不了老子财産嗎?現在老子來了,你一邊去!”
劉國富鼻子一下氣歪了,指着那老闆道:“你!你……”
“我怎麽了?”老闆冷笑道:“你穿着老虎皮,老子不惹你!一邊呆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