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進來時這裏面就有一個人,當時我們還說話了……”雷蒙崩潰的道。
“當時和你說話的是他嗎?”獨孤戰冷冷問。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雷蒙抓狂的道:“頭兒,開始那麽黑,他隻和我說過幾句話,我哪知道是不是這個人啊……”
獨孤戰便不再理他,問身邊的安保人員:“沙塵暴發生後,你們換了幾次班?”
“沙塵暴發生時,他們這一班隻剛剛換上十幾分鍾。”一個安保隊員道:“現在我們四人一組,每組值班兩小時。而沙塵暴前後不過一個小時,大概四十分鍾前,沙塵暴結束……”
“也就是說,從發生沙塵暴到現在,并沒有換班?”獨孤戰問道。
“是這樣的!”另外一個安保隊員有點後怕的道:“我們就是來換班的……”
“這樣看來,他說的話隻是孤證。”景語萱這時擠上前來,拉開車門,對雷蒙道:“雙手抱頭,給我慢慢下來!”
“哦,景隊長,你要相信我,真的……”
“等等!”景語萱忽然出手如電,抓住雷蒙已經準備往上舉的右手,冷冷道:“你手上的血迹怎麽解釋?!”
“啊,有血迹嗎?”雷蒙已徹底慌亂。
“不許動!”景語萱唰的拔出手槍,指着雷蒙的頭顱,森然道:“我一直懷疑你的動機,一個山姆人,沒事攪在這裏幹嗎?李濤!”她大喊一聲:“铐住他!”
李濤答應一聲,從副駕駛那邊拉開車門,啪的将手铐铐在雷蒙舉在頭頂的雙手上。
“頭兒,我是冤枉的……”雷蒙幾乎要哭出來。
獨孤戰歎了一口氣,隻是道:“你就不該從帳篷裏面出來。”
景語萱不再言語,戴上一隻白手套,把掉在座位下的匕首小心翼翼的撿起來,道:“把匕首保管好,上面有指紋!我們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說着看向獨孤戰道:“這是按照流程辦事,雷蒙……他并不一定是兇手。”
獨孤戰點點頭,呼出一口氣道:“兇手也許真的就在我們中間……他在這裏,當然是最大嫌疑。我支持你。”
“謝謝!”景語萱向他點了點頭,又問後面的安保隊員:“你們的鍾隊長呢?”
一個隊員哦了一聲:“鍾隊長也在值班,肯定沙塵暴一停,他們睡着了……走,叫他們去!”
景語萱忙道:“昨天獨孤戰找到的那個裝毒藥的瓶子呢?把匕首和它放到一起!”
“那個瓶子鍾隊長一直帶着,我們這就去叫他。”幾個隊員一齊向前跑去,邊叫道:“鍾隊!鍾隊!換班了!”
景語萱皺眉道:“值的什麽班!這麽吵居然還睡得着,難怪被人殺了都不知道……”
但突然前面又是一聲慘叫:“鍾隊也死了!”
這個聲音從空曠的沙漠中響起,令人毛骨悚然……衆人跑到過兩輛汽車,就看到一輛打開的越野車裏,鍾虎耷拉着腦袋歪在後座上……
接下來,另外兩輛車裏值班的隊員同樣都被一刀割喉……
獨孤戰隻覺得腸胃翻湧,他蹲到到旁邊,大口呼吸了幾下。幾年的特戰生涯,他見過無數生死,但哪一次都沒有這次讓他難受……
景語萱走過來關切的道:“獨孤戰,你沒事吧?”
獨孤戰搖了搖頭,起身道:“謝謝。我想回帳篷休息……”
“去吧。”景語萱理解的道:“突然發生這麽多事,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别擔心雷蒙,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獨孤戰點了點頭,道聲回去了。彭家穆天磊蘇浩鋒幾個馬上過來,一起陪着回了帳篷。
到了帳篷裏,天磊想問什麽:“師父……”
獨孤戰擺了擺手,隻是道:“睡覺吧。”
……
第二天早上,按照組織上的指示,四位隊員就地掩埋。這樣一來,中情局調派的安保隊員連兩個廚師一起也隻有十四個人了。
這其間還發現另外一個細節,那個被獨孤戰發現的裝毒藥的瓶子已經失蹤了。經過大家在四周巡查,在幾十米之外發現了它,不過早變成了一堆碎片……
雷蒙被铐上帶走,不過被景語萱單獨安排在另外一輛車子上。獨孤戰什麽也沒說,神情間好像恹恹的,哪有平日的神采奕奕?
又經過一天艱難的旅行,夜晚在一個窪地宿營。
待支好帳篷後,彭家穆便對獨孤戰道:“年輕人,打起精神,陪我出去看看地形吧?”
獨孤戰見他目光閃爍,便點了點頭。兩個鑽出帳篷往外走,景語萱看到便問:“你們到哪裏去?”
彭家穆便道:“我去附近找個高點,确定一下明天的方向。”
景語萱哦了一聲道:“要我陪你們去嗎?”
“不用了,天還沒黑呢。”彭家穆直接擺了擺手,一點也沒給她面子。景語萱苦笑着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兩個人走了一程,離營地起碼有幾百米了,獨孤戰便問彭家穆:“彭老,到你那個目的地還有多遠?”
彭家穆看着他,沒有說話,隻是輕輕搖頭。
獨孤戰一笑:“這裏沒有耳目……你是不是又帶我們走彎路了?”
彭家穆這才點頭道:“還是被你看出來了……這次我又覺得我們的隊伍有問題啊!”
獨孤戰道:“是因爲死了幾個人?”
“也不完全是這個,我就是心裏覺得有點慌……”彭家穆說着,又道:“獨孤戰,你說兇手到底是什麽人?爲什麽要襲擊我們呢?”
獨孤戰道:“也許是有人不希望你把那個地下洞庫找出來。”
“我也是這麽想,可又感覺有點不對勁……”
“什麽不對勁?”
“如果他真想阻止我們,爲什麽兩次殺的都是安保人員呢?”彭家穆皺眉道:“你想想,昨晚前晚,他們如果真的想用殺人來阻止我們,完全可以多殺些人。解決掉值班人員後,殺幾個科學家那是易如反掌……可是他們怎麽沒那麽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