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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心驚惶之下,喝了一大口鹹腥的海水,然後就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出不斷下沉的汽車。她的頭一露出海面,便啊啊尖叫。瘋子馬上吼道:“想活命就給我閉嘴!”
唐雪心這才稍稍定神,道:“我們還能活命嗎?”
蘇浩鋒沒有回答她,隻是問:“會不會遊泳?”
“會一點。”唐雪心道:“我們家鄉有條河,每年夏天……”
“想活命就少說話!”蘇浩鋒又喝了一句,然後簡短的道:“保存體力知道嗎?我們現在就開始順着大橋的方向往回遊,遊不動了我們就在扒着橋墩休息一會……”
“可是那麽遠,我們肯定遊不回去!”唐雪心絕望的道。
“隻要我們有信心就一定能夠活下來!”瘋子道:“現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往回遊,一句多餘的話也不要說!”
越海海域水溫适中,隻要會水性,努力使自己不沉下去,對生命就沒太大影響。唐雪心經過剛才那一吓,情緒現在也慢慢平穩下來。聽了他的話,便不再作聲,隻是奮力往岸邊方向遊去。
而蘇浩鋒因爲一向向往軍營生活,更仰慕特種兵,經常用軍人的标準來鍛煉自己,什麽武裝泅渡五公裏,負重五公裏扳返跑……平時隻想有機會能進軍營,憑自己紮實的基本功能一飛沖天。但萬萬沒想到的是軍營的大門沒踏進,平日所練今天正好派上救命的用途。
但剛遊了兩百米,他就聽到一陣熟悉的引擎轟鳴聲,那是阿生的車,他連喊了幾聲救命,但哪裏聽得見?
于是他又隻得帶着唐雪心順着橋墩向前遊去,又過了十多分鍾,便又有一幾輛車呼嘯而過。駛到蘇浩鋒墜落大海的地方,車隊停了下來,顯然他們發現了自二人墜落之所。二人不由大喜,一齊拼命狂叫起來。可是這麽長時間,他們已遊出數百米之遙,加之海浪拍打在橋墩上的聲音,别人哪裏聽得見?
追蹤蘇浩鋒一路過來的那輛普通轎車停在路口,陡然見到那些私下參加比賽的跑車突然一窩蜂的調頭向市區跑,裏面兩個人一時也莫名其妙。但等到所有車都過去時,他們并沒有發現蘇浩鋒他們的蹤迹,便立時向靈狐報告:“這裏所有跑車不知什麽原因突然返回市區,但蘇浩鋒和唐雪心那一輛卻不見蹤影……靈狐先生,他們是不是發覺我們跟蹤,從橋上另一頭跑了?”
“不可能!”靈狐肯定的道:“跨海大橋還沒修通,他們就是飛也飛不過去!”頓了兩秒,又道:“你們馬上開車上橋,留意大橋兩邊欄杆!他們這麽倉促撤離,肯定是發生車禍或者别的什麽!快!”
轎車便立時向大橋上面駛去,他們開了差不多十來分鍾,便看到一直完好的欄杆忽然憑空消失一段。司機連忙停車,副駕駛上的大漢三兩步跑過去,便立時報告:“靈狐先生,大橋欄杆撞毀了七八米一段,看樣子這裏剛才發生了猛烈車禍……”
“你們馬上将那裏GPS具體方位告訴我,我派人下海搜尋!”靈狐說着,迅速撥打了另外一個号碼:“暴龍,現在有兩個重要的人可能從跨海大橋八公裏外開車墜海!你立刻組織幾艘快艇,迅速在那一片區域搜救!記住,那兩個人都非常重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
兩人又遊了一會,唐雪心就氣喘籲籲的道:“我不行了,遊不動了!”
蘇浩鋒道:“那我們去橋墩邊休息一下!”說着他一手帶着唐雪心,奮力向橋墩劃去。
剛到橋墩處,海面就傳來一陣遊艇的轟鳴聲,一道雪亮的燈光随着波浪在海面起伏。唐雪心扒着橋墩,不由喜出望外,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
遊艇的艇艏站着兩個青年,其中一個側着耳朵道:“我好像聽到了呼救聲!”
别一個馬上道:“去報告堅哥!”
艇内一豪華床上,堅哥摟着個美女半躺在上面,他聽了報告,馬上吩咐道:“先關掉發動機,聽清楚聲音的來源再啓動!”
發動機一關,艇艏青年馬上聽到呼救聲的方向,道:“堅哥,有人在橋墩下呼救!”
“好!救上來再說!”堅哥微笑道:“如果是陌生人,我們就當做個好事;如果是瘋子他們,那就太美妙了!”
“堅哥,那小子敢得罪您,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一直呆在艙室的一個青年谄媚的笑着。
堅哥冷冷一笑:“阿力,他認識你,就别出去了,讓他們倆個在外面吧……”
遊艇很快開到橋墩附近,蘇浩鋒和唐雪心已拼命劃到跟前,那兩個青年一人扔下一個救生圈,讓他們抓住。然後一手一個,就将他們拉了上來。
蘇浩鋒一上去,就脫下T恤衫,用手擠幹了水,一邊對兩個青年道:“哥們兒,救命之恩,先不言謝!上岸之後,兄弟會有表示的!”
一個青年手一擺,神秘一笑道:“瘋子吧,不用表示了……裏面有你的朋友,你們先叙叙吧。”
蘇浩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便牽了唐雪心的手,向艙室走去。于是他的臉上立馬僵硬起來:“堅哥?”
堅哥左手摟着美女,右手端着一杯紅酒,微微抿了一口,哈哈道:“瘋子,這叫人生何處不相逢吧?”
說着又盯着唐雪心,嘴角露出一絲亵玩的笑意:“難怪瘋子昨晚肯爲你拼命,這一濕身,果然風華絕代……”
唐雪心身上衣服濕透,這一上來,便緊緊裹在身上,玲珑曲線一覽無餘。她聽到堅哥如此一說,立時從陡然獲救的驚喜中驚覺,來了個雙手護胸。但看在旁人眼裏,這姿勢更是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