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什麽中央司令部不中央司令部的!”連長傲然道:“演習期間,就得按規定來!誰也别想過去!”
獨孤戰嘿嘿道:“不可以商量商量嗎?”
“商量個屁!”連長冷笑道:“如果是勇士營還可以商量,你們尖刀營?沒的商量!”
原來去年早些時候,不知哪一批幾個尖刀營的戰士和血狼營鬧了點矛盾,某一天閑來無事編了個順口溜:血狼血狼,舉手投降;血狼武功再高,也怕我們尖刀……這順口溜傳着傳着就進了血狼營營長雷飛的耳朵,這雷飛平日本就脾氣火爆,聽到後氣得暴跳如雷,吩咐手下士兵下次聽到哪個尖刀營士兵喊這順口溜,就給狠狠打!他當時不過是一句氣話,哪知士兵當真了,真的就打了起來,差點引發全團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對立事件!于是範昌河對雷火和汪雲山各打五十大闆,一人給了一個警告,參與打架的士兵也全部被處分。這樣一來,雖然事态平息了,但兩個營史上最大最深的仇恨就一直結了下來。
獨孤戰隻聽汪雲山含糊提過一句兩個營之間關系不對付,但哪知道有如此過節,所以依舊嘿嘿道:“都是猛虎團的兄弟,分什麽彼此就不對了。”
“喲嗬,你們現在覺悟變高了?”連長譏諷道:“不過誰都可以和我們血狼營稱兄弟,唯獨對你們尖刀營不配!”
獨孤戰陪着笑臉道:“這雖然是演習,不過對我們軍人來說,也算是戰争時期吧?戰争時期,個人恩怨是不是能夠抛在一邊呢?”
“哈哈,看不出你還挺能說!”連長冷笑一聲,眼珠一轉,馬上道:“放你們過去也行,但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獨孤戰眼睛一亮。
“你們不是說血狼功夫再高也怕你們尖刀嗎?”連長嘿嘿道:“今天就讓我們見識一下你們尖刀是不是真的很鋒利!”
獨孤戰淡淡道:“怎麽見識?”
連長向他招了招手,等獨孤戰下來,便道:“我們目前還沒到實彈演習的時候,和你們比槍法不太合适,這樣吧,我們來比試掰手腕和搏擊,赢了你們可以走,輸了就回去,怎麽樣?”
“沒問題。”獨孤戰道:“要是我們一邊赢一場呢?”
連長微笑道:“我隻怕你沒這個機會。”
獨孤戰摸了摸鼻子道:“萬一呢?”對眼前這個連長,他根本不放在眼裏,但等會打鬥,總不能連赢兩場,那樣會讓對方很沒面子。所以他決定先赢一場,第二場放他一下,讓對方赢,但也要讓對方自己是有意相讓,那樣事情的結果就不必太難堪。
連長冷冷一笑:“那就要看我心情!”
“我希望你心情會好。”獨孤戰嘿嘿一笑:“現在開始?”
“好!”連長走到車頭,拍着引擎蓋的一角道:“就在這裏吧。”
“行!”獨孤戰便和他站在引擎蓋一角的兩邊,兩個同時俯下身子,雙掌交握,獨孤戰大聲道:“天磊,倒計時!”
天磊坐在車裏,高聲道:“三,二,一,開始!”
兩人幾乎同時用力,猛士車高強度的鋼闆在他們的重壓下已有點向下凹陷。隻一交手,獨孤戰就知道自己穩操勝券,但又不想讓對方太沒面子,所以在僵持了兩分鍾後,才将他的手壓向引擎蓋。
“你赢了!”連長松了手,幹脆地道。
“承讓了。”獨孤戰客氣了一句,又道:“搏擊你們誰來?”
“當然是我!”連長有點不悅地道:“我們至于用車輪戰對付你嗎?别以爲手腕勁大搏擊就一定強!”
獨孤戰笑了一笑,道:“那開始吧。”
“開始!”連長姓南,實戰功夫了得,特别是拳腳方面,曾和突擊隊較量都沒落下風,所以一向自視甚高。他擅長用腿,被士兵們稱爲“南腿”,所以立馬刷地一腿掃了過來。獨孤戰退讓一步,接着他又跟着一腿。但就在他踢出第三腿時,獨孤戰身子一錯,飛快地抓住他腳後跟,用力一捏,然後迅速松手。在外人看來就是連長這一腿力量太大,獨孤戰動作做到位,卻無法抓住。但連長心知肚明,知道剛才對手如果不是放一馬,自己肯定得摔倒在地。于是立馬收了腿,揮出兩拳,攻向獨孤戰上身。獨孤戰躲了第一拳卻似乎躲不過第二拳,砰地一聲被砸個結實,退後兩步,便笑道:“好功夫,我輸了!”
連長站在原地,卻沒有獲勝的喜悅。剛才那一拳,他隻覺得是砸在鐵闆上;而且對方明顯是有機會躲避過去,卻甯願挨這一拳,顯然是爲了給自己留面子。看來自己和他的差距根本不是一星半點。
他嘴角動了動,想說什麽,卻沒有說出來,隻是對路障旁邊的兩個戰士揮了揮手,示意放行。
獨孤戰上了車,伸出頭對連長道:“謝了!任務完成,有機會請你喝酒!”
說完,開着車急駛而去。
連長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心裏喃喃道:“尖刀營怎麽有這麽強的高手?比突擊隊還強?太不可思議了……”
……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車子一進入基地大門,就被一根擋杆攔住。一個戰士持槍走過來道:“都演習去了你們回來幹嗎?”
獨孤戰便指了後面特派員一下,呵呵道:“中央司令部來人了,首長吩咐我送回基地休息。”
戰士向特派員看了一眼,見他穿着常服,挂少校軍銜。加之從演習開始,基地與外面聯絡變得困難,所以也不想自惹麻煩,便哦了一聲,走回去升起了擋杆。
車子駛入,但基地那麽大,誰也不知道往哪裏。獵豹便問:“我們怎麽找?”
“葉天祥一直沒有消息,肯定是被軟禁起來。我們隻要看哪裏有士兵警戒,就往哪裏去。”獨孤戰一笑:“如果葉天祥被轉移了,這裏肯定不會有太多人警戒!”
獵豹點頭道:“有道理。”
獨孤戰又對後面的特派員道:“範昌河如果不在營區,那麽以你的身份在這裏就可以發揮點作用……到時候該硬就得硬明白嗎?”
特派員臉扭到一邊,并不回答。天磊便砰地一拳砸在座椅上,他身子一彈,馬上道:“知道。”
車子經過招待所門口,竟然發現已經關門了。原來部隊演習,道路封鎖,招待所也不用招待什麽人,幹脆關門休假。
獨孤戰開着車在裏面亂轉半天,也沒發現任何線索,更沒遇上幾個兵。就是遇上的幾個,也都是很悠閑的樣子,顯然是在這次演習之外或者文職什麽的。
但當他開着車蹿到一處圍牆時,打成遠光,雪亮的大燈照過去,馬上有兩個士兵持槍從圍牆中的一個大門跑出來喊道:“照什麽照!把燈關了!”
獨孤戰正愁找不到人,馬上把方向一打,直接對着他們開過去。強烈的燈光刺得他們短暫失盲,一邊大呼小叫,于是裏面又忽啦啦跑出來十來個士兵,一邊用手擋着燈光一邊道:“幹什麽幹什麽?!”
獨孤戰把車往他們面前一停,道:“我奉命護送中央司令部特派員來找個人!”
“找誰啊?”一個排長走到車旁邊,敲着窗子道:“你們誰是中央司令部的?”
“特派員坐後面呢……不是中央司令部的我能帶進來嗎?”獨孤戰說着把那張中央司令部任命書往玻璃上一貼,道:“好好看清楚!”
那人把眼睛貼近窗子,把任命書看清楚,但馬上道:“葉天祥是誰?”
獨孤戰一愣,沒料到他們竟然不知道葉天祥,便揣摩着道:“他不就是被你們關在這嗎?”
“我們這關的是突擊隊的A1号。”一個士兵飛快地道:“不認識什麽葉天祥。”
“什麽時候輪到你說話了?”那排長馬上對那士兵眼睛一翻。
“我們要找的就是他!”獨孤戰馬上反應出來,他們口中的A1号可能就是葉天祥,一松刹車,就準備走。
“站住!”排長馬上将槍口對着車内,喝道:“範團長有令!誰都不許見A1号!”
獨孤戰見勢停住汽車,砰地推開門,把那個排長手裏槍一推:“嗬!還敢跟我們動槍是嗎?天磊!”
“在!”天磊砰地撞開車門,站到地下。
“把他的槍給我下了!”獨孤戰背着手森然道。
“誰敢!”排長一閃身,就欲躲過去。但天磊是什麽身手?隻見人影一閃,就繳下他的槍,順勢砰地一聲将他撞翻在地。
圍觀的戰士一見,連忙拿槍對着獨孤戰。獨孤戰冷冷一笑,環視他們一眼道:“還不給老子把槍放下!要是驚着特派員,你們全部給我進監獄!就連範昌河也給老子把那身皮扒掉!”
他說得是抑揚頓挫慷慨激昂,那些持槍的士兵心裏更猶豫了,有幾個已收了槍。但那排長馬上爬起來,指着獨孤戰道:“别聽他的!你看他還穿着我們團的作訓服!”
“穿作訓服怎麽了?耳朵聾了沒聽到我說護送特派員過來的嗎?”獨孤戰冷冷道:“特派員下來給他們講講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