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柳的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有點落寞,他淡淡一笑道:“我不讓他去,相信他自己也不開心。”
“可是跟我一起真的很危險!”獨孤戰又對天磊道:“有時甚至會有生命危險,你怕嗎?”
天磊堅毅地搖了搖頭,道:“我隻知道,跟你一起,做什麽事我都願意!更不會怕!”
“好,那我們出發。”
……
接下來的兩天,李氏爲玉石大王大辦喪事,一時社會名流和各界官員紛至沓來,隻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一邊木讷着接待他們的才是玉石大王李佑軍,而躺在冰棺裏的那個冰冷的屍體,其實與他們一點交集也沒有。
這天晚上,獨孤戰接到李佑軍的電話,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面。當他按照約定時間趕到約定地點時,李佑軍已經在等待,不過身邊再沒有一個保镖。
“我是悄悄出來見你的。”李佑軍開門見山道:“明天早上六點那批貨必須要發出去……”
“狄安娜的翡翠?”獨孤戰要了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還有那批貨!”李佑軍點頭道:“150公斤,兩大箱,混在玉石中間……”
“你估計他們會在哪裏接貨?”獨孤戰問。
“這個說不死。”李佑軍道:“靈狐辦事,滴水不漏,他不會事先讓你捉摸到的。”
“原來每次他都在哪裏接?”
“昆明、南甯、北海、深圳……每個地方,他都接過貨。”李佑軍道:“有一次甚至剛出RL市區還沒上高速,就讓他派人接走了。”
“我擦,這樣說來,那不是要全程布控跟蹤?”獨孤戰皺眉道。
“怎麽跟?”李佑軍咕咚喝了一大口咖啡,道:“每次出發前,我們的車子信息都必須事先拍照發過去……說不定在高速上哪輛跟在運貨車後面的就是靈狐的眼線……”
“這麽厲害?”獨孤戰思索了一下,又道:“那我們可以在司機上面做文章嗎?”
李佑軍搖了搖頭道:“運貨司機都是他在我這指定的,每次都是那兩個,收了他不少好處,而且肯定和靈狐的人立了生死狀的,從他們那裏做文章想都不要想。”
“我擦,那跟蹤他們豈不是要調個軍用衛星?”獨孤戰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有點氣悶。
“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李佑軍轉着杯子,慢條斯理地道。
“你有辦法?”獨孤戰眼睛一亮。
“有,但我要一樣東西。”
“什麽東西?”
“追蹤器。”
“沒問題。”獨孤戰一口答應,馬上給淩夢兒打了個電話。
“靈狐算無遺策,每次出發前必定要我當着司機的面把那貨物和玉石一件件裝箱,防止有人放進跟蹤設備。”李佑軍輕聲細氣地道:“可他忘了一點,他的貨物爲了防止解石時切破,在那邊就用了特制的鐵盒包裝裝好,而那貨物到這邊後,都是由我和我兄弟保存……”
獨孤戰微笑道:“看來你早把對付他們的辦法想好了。”
李佑軍點頭道:“是的。但不是遇到你,這辦法我也隻會爛在肚子裏。因爲貨物隻要沒截住,回去打開,靈狐自然發現,我就萬劫不複。”
“你這麽相信我能截住?”
李佑軍看着他,緩緩道:“因爲你是軍刀!再者,靈狐隻知道這貨物是李佑軍早準備好的,可是現在李佑軍已死……”
“李老闆,看來算無遺策的是你!”獨孤戰輕聲笑道:“現在靈狐以爲李佑軍已死,如果将來他找你這個李佑民重新合作呢?”
“不會的。”李佑軍淡淡道:“他們要坑的也是所謂的聰明人,一個在他看來智商太低的根本不适合幫他做事……這兩天,我接到靈狐方面和老爺子方面的幾個電話——我哥被刺,我接電話沒人懷疑——他們旁敲側擊過,但對木讷而愚蠢的我,便口舌都不願意浪費了。”
“我看你現在把李佑民做得入木三分。”獨孤戰誇贊道:“看來你沒進軍奧斯卡真是屈才!”
李佑軍對這句話置若罔聞,咂巴了一下嘴道:“這兩天我深刻地體會到,做一個智商低的人快樂很多……這麽大喪事有人操持,我根本不用操半點心,自己溜到這裏來都沒有注意……現在看來,在李氏拼搏的那麽多年真正智商低的是我不是他!”
說話間,淩夢兒已趕了過來。她見了李佑軍,就把一個指甲蓋那麽大的東西遞了過去。
“二十公裏内,信号都可以接收。”淩夢兒道:“車子什麽時候出發,我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李佑軍緊緊攥着追蹤器,看了下表,道:“那我先走。”也不等獨孤戰答應,就匆匆而去。
回到酒店,獨孤戰就把天磊叫到房間,嚴肅地道:“你跟雷蒙說一下,現在就收拾好行李,明天五點準備出發!”
“師父,我能知道去幹什麽嗎?”天磊的眼睛裏閃光着興奮。獨孤戰把他帶回酒店後,他就開口閉口的把師父挂在嘴上。獨孤戰制止了幾次,但無奈這小子癡心不改,也就随他去了。
“緝毒!”
“太好了!”天磊仰着臉道:“師父,我們幾個人去?”
“你,我,你師娘,雷蒙四個都去。”這句師娘獨孤戰叫得臉不紅氣不喘。
淩夢兒咣地一拳打在他身上,道:“誰是他師娘了?還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
“我擦!天磊這兩天一口一聲的師娘你怎麽沒見翻臉?”獨孤戰隻覺得世界很不公平。
“他是小孩子,我懶得計較。”淩夢兒哼了一聲,道:“你這麽說就是不行!”
“好吧。”獨孤戰摸了摸臉,喃喃道:“我在天磊心中的高大形像完全被你毀了……”
“師父,我去睡了。”天磊忍住笑,又對淩夢兒一鞠躬:“師娘,晚安!”
“看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不平等的事情啊。”獨孤戰苦大仇深地說了一句,就走進自己的房間,砰地一聲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