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淨的公路上,隻有一車,一人,一槍。
強哥看着像杆标槍一樣直立在路中央的獨孤戰,喉嚨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半天說不出話來。世間上有一種朋友,平時根本沒有什麽豪言壯語甜言蜜語,但一聽說你有困難,無論多遠多危險,都會風塵仆仆,一條命,一杆槍,給你一個未來……
良久,兩個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擦!我還以爲你在哪個王國招了驸馬請我過來喝酒!”獨孤戰捶了一下強可的肩膀,嘿嘿道。
“我是沒有這個豔福,倒是我這兄弟不知道走的什麽運,泡個妞,然後就被請到這裏喝了幾天竹瀝……”強哥很輕易地把尴尬轉嫁到李明身上。
李明卻一點兒也不尴尬,一臉仰慕地看着獨孤戰,半信半疑道:“那些軍隊全是你趕走的?”
獨孤戰嘿嘿一笑:“要不你以爲呢?或者是你泡的妞回心轉意,又來求個情把你放了?”
“擦!我是怕了安南妞了!”李明看着郭濤道:“還是我們濤哥厲害,這會兒怕有個安南妞擔心死了!”
“嗬,行啊!才來兩天還真泡着安南妞了!”獨孤戰看着憨厚的郭濤,伸了一下拇指,然後看着強哥道:“我說你跑到安南幹嗎?難道真想在這兒成家?”
“國内呆不了,總得找個地方去吧。”強哥看着獨孤戰,不無怅惘地道:“我也想哪一天能夠回去……”
“以你的能力,除了越海,國内随便哪個城市都好呆吧?”獨孤戰說着,指了指地下的包,道:“裏面有裝備,換不換?”
“算了吧,身上都臭了,換上也是弄髒。”強哥手一揮,道:“走吧”
前後風擋玻璃全部碎了的寶馬X5行駛在回河内的路上,遠遠就看到一輛出租車停在路邊。
獨孤戰把車靠過去,捅了一下強哥道:“喏,有人在等你……我這車載不下你,去那吧。”
卻不料出租車窗突然搖下來,一個面相看起來有點兇惡的男子臉上堆滿笑意,沖着他不停點頭。獨孤戰奇怪地看着他,道:“我們認識嗎?”
男子叽哩呱啦說了一通,獨孤戰聽得真翻眼。坐在駕駛位的杜詩娴便道:“他說他叫阮德勇,想和你交個朋友。”
葉子皺眉道:“我爲什麽要和他交朋友?”
杜詩娴馬上道:“你開的車是他的……”
“哦,不好意思。”獨孤戰馬上嘿嘿道:“幫我告訴他,這車隻是暫時借用一下,現在這玻璃都被槍打破了,我會賠他一輛新的。”
杜詩娴連忙翻譯一遍,那個男子又說了一陣,她才道:“他說不用你賠,車也借你用……但他想和你交朋友。”
獨孤戰無奈地看了強哥一眼,“誰叫我們欠人家的呢?”便道:“好吧,告訴他,我叫獨孤戰,華夏國人。”
杜詩娴和那人叽哩呱啦一通,然後道:“他說他叫阮德勇,很喜歡華夏國文化,經常看華夏國電影華夏國電視,說華夏國人交朋友喜歡拜兄弟,他想和你拜兄弟。”
強哥撲哧一下笑出聲來,道:“看來他真的是經常看咱華夏電影電視,連這個都知道。”
獨孤戰尴尬地咳嗽一聲,道:“告訴他,拜兄弟就不必了,因爲我馬上就要回國,如果他有什麽事要我幫忙的,可以直說。”
杜詩娴和阮德勇交流了一下,就道:“他說你這麽快就走讓他很遺憾……他想請你吃飯。”
獨孤戰看了一眼後面聽到吃飯兩個字就差點流出哈喇子的李明郭濤,便道:“好吧,那叫他現在就去準備,兄弟們也餓了。”
那個阮德勇聽到杜詩娴的解釋,竟然興奮得尖叫,和後面兩個兄弟擊掌慶祝,然後又和杜詩娴叽哩呱啦一通。
杜詩娴便對獨孤戰道:“他問你們喜歡吃什麽,有什麽特意交代的嗎?”
“還不錯,知道顧及客人的感受。”獨孤戰誇贊一句,道:“别的無所謂,先給兄弟們來點填肚子的。”
……
杜詩娴在前面帶路,并沒有直接進入河内市區,而是在城外繞行一段,才找條小道插進去,直接就是還劍湖。
郭濤下車看了看周圍,咕了一句:“怎麽又到這地方了?”
獨孤戰馬上疑惑地看着他們,強哥便道:“那天我們就是從這裏被追到山上的……”
獨孤戰長哦一聲,然後哈哈大笑,在阮德勇的恭迎中進入一家不知名字的酒店。
一走進這酒店,就覺得有點奇怪,這裏幾乎沒有圓桌,全部都是長條形的桌子,寬度也就七八十公分左右,而長度則達到驚人的四五米。等到獨孤戰他們被阮德勇迎上二樓,發現包廂和餐桌居然也是那種誇張的長方形。
獨孤戰把包往腳下一扔,就坐了下來。強哥三個也依次坐下,阮德勇則坐在獨孤戰對面,旁邊是杜詩娴,然後是阮德勇的兄弟。他們坐下沒一會,又有五六個年輕人坐了進來,看打扮就是混社會的,而且對阮德勇十分恭敬,顯然是他的小弟。
接着是上菜,按照獨孤戰說的,先上的填肚子的東西,什麽春卷,法棍面包,綠豆糕,一樣上來四五碟,一溜兒擺上,差不多一米處就放一碟;然後是熱菜燒烤,也是一樣四五份……就如鄉下吃的流水席一般。李明郭濤在山上受了兩天罪,也顧不上形像,胡吃海喝開來。
阮德勇還叫服務員搬來許多啤酒白酒,但獨孤戰一概拒絕,隻是喝了點茶。倒是阮德勇的兄弟們,和華夏國街頭的小混子一樣,吵吵嚷嚷,啤酒是一杯一杯地幹,煞是熱鬧。
等吃得差不多時,獨孤戰便對杜詩娴道:“這飯菜肯定不是好吃的,告訴他,有什麽事直說,能幫的我一定幫忙。”
杜詩娴翻譯一遍,阮德勇便突然有點不好意思,看着獨孤戰他們,吞吞吐吐說了幾句。杜詩娴便道:“他說外面的遊行已經影響到他的生意,希望你們能幫他……”
“遊行?”獨孤戰沒回答,強哥馬上警惕地道:“遊行和他有什麽關系?”
杜詩娴便白了他一眼,道:“你又不聽我說完,他說他的生意在遊行發生後幾乎完全停了!他希望早日結束……”
“這個絕對行!”強哥馬上道:“你問他是做什麽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