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酒可還合各位的口味。”花璃并未多言,眉目間帶着淺淺的笑意,端着酒抿了一口說道:“這酒也不是什麽寶貝,不過本王妃就是稀罕,尚小姐你說呢?”
花璃這話語一說出,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下首坐着的尚紫煙,這尚家大小姐在花樓之中,跟攝政王妃起沖突的事情,早已經是鬧的人盡皆知了,原本看着花璃這和和氣氣的,還以爲這件事就這麽揭過了。
卻沒想到,這說的好好的,花璃突然提起這一茬,頓時驚得所有人都提起了心來。
“民女也覺得甚是稀罕。”尚紫煙聽到花璃這話語,心中已經是咯噔了一聲,但是這面上卻是不敢有任何變化,站起身來恭恭敬敬的在花璃的面前跪下說道:“前些日子,民女有眼無珠在花樓之中沖撞了王妃,請王妃責罰。”
尚紫煙不等花璃繼續開口,反倒是自己将這事提出來了,那咬唇叩首的姿态不曾有半點不情願和猶豫,若是這等時候,花璃還拎着這件事的話,反倒顯得花璃斤斤計較了。
“……”這尚紫煙還不算是沒腦子的,花璃眸中閃現出了異色,頗爲有趣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尚紫煙,微微沉默了半響之後,嘴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尚小姐這是做什麽?”花璃聲音清脆好聽,眉目淡淡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開口說道:“說到底是本王妃許久不在人前現身,你不識得本王妃是正常的,快些起來吧,莫要讓人以爲是本王妃欺負了你。”
“如此一個美人兒,可叫人心疼。”花璃說着微微擡手,尚紫煙心口一跳,總覺得花璃這話裏有話,但是花璃都這般說了,尚紫煙自然不敢繼續跪着。
否則的話,倒像是在說,就是花璃欺負了她一般。
“王妃仁慈,是臣婦教女無方,沖撞了王妃實在該死。”一邊的王氏也走了出來,在花璃的面前躬身說道。
“呵呵……”花璃撐着下巴淺淺一笑說道:“本王妃聽說,尚小姐是這皇城之中第一美人,更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今瞧着開宴還有些時候,不如就請尚小姐爲本王妃彈奏一曲,當是賠罪了。”
“尚小姐可願?”花璃笑的眉目舒展極爲好看,那吐出的話語卻是不容有半點拒絕。
若是尚紫煙拒絕了,便是對攝政王妃的不敬,可是若是答應了卻是頗爲屈辱,她堂堂府中嫡女,竟然淪落到像是歌姬一般當着這麽多人面彈唱?
尚紫煙那一張小臉白了幾分,仰頭看着端坐在高位上的花璃,那笑顔如花尊貴非凡的女子,觸及花璃那一雙漆黑的眼眸,突然覺得很是可怕,最後垂首應下:“民女遵命。”
在場衆人臉色各異,卻是沒人多言一句,靜靜的看着尚紫煙如同歌姬一般在衆人面前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