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碩大的石碑一面刻着乾元,另一面赫然寫着西北。
越過了石碑,踏入的地盤便是西北之地,墨玄那黑騎像是風一般的追了上去,但是卻隻能眼睜睜看着那馬車入了西北之地,轉入了那險峻的峽谷。
“主上,前面是峽谷,不能再過去了。”夜明将臉上圍着的黑布拿下,看了一眼那峽谷,轉首看向墨玄說道。
并非是夜明走不過去,實在是墨玄身份特殊,就這麽毫無準備的深入西北顯然不是明智之舉,救不了花璃不說,還很有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
墨玄那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漆黑的眼眸看着那前面的峽谷眉頭輕皺,緊緊抿起的唇似乎帶着一絲蒼白之色,墨玄靜默不語夜明也沒說話。
“走。”終于在深深凝視了那峽谷許久,墨玄收回了目光掉轉馬頭。
“是。”夜明躬身應是。
半個月的緊追不舍,在那一瞬間看到花璃的身影。
墨玄那一顆火熱的跳動的心髒如此清晰,遠遠的便是看到了那站在山丘上羸弱的身軀,仿佛聽到了那熟悉的呼喚之聲,墨玄勒緊了缰繩,用力甩動了馬鞭。
追上了。
墨玄幾乎能看到自己将花璃護在懷裏,但是卻眼睜睜的看着花璃被強制拖走,那觸手可得的距離,在一瞬間凝固,花璃被帶入了西北,穿過了峽谷,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裏。
那一瞬間的無能,充斥了墨玄的内心。
他恨。
“追到東方百堯了嗎。”墨玄将心中那翻滾的情緒壓下去,冷然的側首看向了一邊的夜明問道。
“夜言追去了,還不見消息傳來。”夜明應道。
“不必追了,讓夜言回來吧。”墨玄冷然說道,再度回頭看了一眼那西北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峽谷的入口,漆黑的眼眸之中泛着森冷的殺機開口說道:“撤。”
“……是!”夜明連忙應下。
西北的苦寒那是人盡皆知的,這裏多有流放之人,糧食缺少生活困苦,沒有乾元的繁華,這裏的人們皮膚粗糙,常年忍受烈日的暴曬和寒冬的侵襲。
那些被流放西北的官員,還未到達流放之地,幾乎都死在了路上。
以前隻是聽得多。
現在卻是親身經曆。
大約是因爲氣候的偏差,也可能是因爲水土不服,花璃入西北後就病倒了,渾渾噩噩的躺在床上不知外界所有的事情,進入了西北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躲藏。
請來了無數大夫給花璃醫治,病情卻始終是時好時壞的。
東方百堯臉色也是一天比一天難看。
“尊主,大小姐還是不見好轉。”潘安看到東方百堯的到來,連忙便是對着東方百堯俯身說道,東方百堯眉頭皺起,那陰鸷的眼眸越發的陰冷了幾分。
“大夫說……大小姐是自己不想醒。”潘安說這話的時候,又想到了在邊界之時将花璃帶走的場面,頓時便是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