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左正看着那垂着頭蹲在地上的花璃,那纖細的身軀輕輕顫抖。
“左正,我爲父親不值,替花家感到悲哀。”花璃聽到左正的喚聲之後這才緩緩擡頭開口說道:“花家滿門忠烈,爲乾元戰死沙場的父輩祖輩不計其數。”
“全部的青春熱血都在軍營之中,拼了命守護的地方,卻如此毫不留情的從背後給了花家緻命一擊,沒有人記得花家的曾經,他們隻會嘲笑花家的現在。”
“父親守護的,到底是怎麽一群狼心狗肺的人?”花璃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起,那漆黑的眼眸之中突兀的便是湧現出了一抹濃烈的恨意和不可忽視的殺機。
“如此之國,爲何還要存在?倒不如毀了好。”花璃沉默良久,突然便是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那輕飄飄的話語明明沒有任何重量,但是聽在左正的耳中,卻像是一擊重錘狠狠的擊打在了心髒上,刹那便是臉色驚愕無比的看着花璃,那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簡直……
簡直讓人心顫。
就像是下一秒便要毀了乾元。
要……
要謀逆了一般。
左正良久不曾說出話來,已然是被驚得說不出話了,花璃卻是在此時緩緩站起身來,面色平靜的說道:“将張嬷嬷葬了吧,她的确罪該萬死,但是如今人死了。”
“本小姐倒是做不出鞭屍的舉動,到底是個死都沒家的人,随意找個風水好的地方葬了吧,希望下輩子能安穩過一輩子。”花璃緩緩說完了這一句話之後,便是轉身離去了。
“是。”左正連忙應下。
才不過短短幾日的功夫,便是接二連三的出事情。
将軍府内已經是人心惶惶,花璃在書房之中待許久,将張蘭英安葬了之後,花璃讓人将張蘭英的屋子仔仔細細的全部都搜查了一遍,搜出了從張蘭英與蔣家私通之後全部的書信。
花璃坐在書房之内,将那書信之中的内容全部都篩選了一遍,去調查之後才發現,這書信都不是蔣明坤寫的,而是别人代寫的,并且字迹各異,有可能是一個人代寫之後,被滅口了?
然後繼續有人代寫還是怎麽滴?
反正花璃完全無迹可尋,并且這信上沒有任何能證明是蔣家的東西,沒有實質性的證據,這書信若是拿出去也會被人說是假冒僞造的,花璃頭疼了。
将軍府之内,左正和潘安幾人如今完全是忙成了陀螺,花璃憋着這一口氣查來查去什麽都沒查到,卻是想到了張蘭英留下的兩件事不曾說清楚。
第一件事,花璃七歲的時候被人下毒了,下毒的人是何人?
花璃很是明白,下毒的人不是張蘭英,也就是說這将軍府之中還有人想要自己死。
第二件事,是張蘭英讓自己不能嫁給墨玄,爲什麽?
那未說完的話語之中到底有什麽花璃不知道的,不管是祖母還是小叔叔,現在甚至連張蘭英都這麽說,花璃隐約感覺到了一種真相不會那麽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