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跟蹤我了?”
秦瑟看着他身後亮着燈的别墅:
“你能爲她隻手遮天到什麽時候?”
“隻要她還是我妹妹,我就不能不護她。”
“即使她傷害别人?”
唐牧川收起了無所謂的表情,變得認真起來:“做錯事的确是她的不對,但不能因爲這樣,我就棄她于不顧,秦瑟,你跟在我身邊這麽多年,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幫親不幫理的人。”
秦瑟輕笑一聲:
“當然知道。”
唐牧川以爲她會繼續和自己說什麽,甚至和自己大吵一架,可是她卻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平靜的轉過身,上車離開了,唐牧川望着急馳而去的車子,突然升出了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
南笙離開靜園的前一晚,秦瑟打電話回來說不回來靜園了,南笙說好,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繼而挂了電話。
孤獨嗎?并不會。
這個世界上并沒有誰是會永遠陪誰的,沒有一個人真正的能陪你走到最後。看開了,于是身邊是否有人陪伴,早已顯得無關緊要,更何況如今這般情況,她是希望秦瑟能和自己保持一些距離的。
主卧的陽台上,南笙有些難以成眠,夜空灑滿了星星,她卻并不覺得有多美,星星之間的距離看起來咫尺之間,實際上每一顆都遺世而獨立,孤獨而寂寥,宛若此刻的自己。
看了一眼時間,此時應該是美國的上午十點,南笙手握着顧琛剛剛交于自己的手機,面色平靜無波。
她有些猶豫,可終究還是沒有将自己清醒的事情告訴南修遠,他若知道,怕是會抛下一切回來,而如今越多的人在身邊,她越是難以動作,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她會把這一切的一切都做一個了斷。
顧琛在主卧的門口逗留了很久,有幾次幾乎是要将那扇阻隔他和南笙的門推開,可是臨到最後,卻是失去了勇氣,該說的,不該說的,剛才在噴泉旁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如今若再面對面,他也覺得會不知道說什麽。
雖然說靜靜的陪她也很好,但他卻不太确定此刻的南笙是否是需要自己的。
他從未有過如此懷疑自己的時候,卻在五年後重逢南笙之後,所有不确定的情緒全部湧了出來。
顧琛幾乎不認知這樣的自己。
——
第二天南笙回到風景别墅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發現這裏提早被人打掃過了,幹淨的一塵不染的地闆,潔淨如新卻和五年前毫無變化的家具和擺設,她想到了顧琛會讓人做這些,卻沒想到他會做的如此細緻入微。
她本沒什麽行李,人搬過來就行,可随行過來的卻有三輛車子。
南笙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需要這麽多的東西,但她知道自己拒絕不來,顧琛也不會想自己拒絕,于是她接受了。
顧琛并未進入别墅内,讓程野他們将東西放進别墅:
“我公司還有事情,我就不進去了,我讓程野留下來陪你。”
南笙想要拒絕,可是話到嘴邊還未開口,顧琛就打斷了她:
“就算是爲了讓我安心,好嗎?”
自己一個人,又離開了靜園,自己無論如何顧琛都不會安心的,想想,還是點頭應了下來,程野在或許有些許的不便,但是若可以讓顧琛放心,也許有些事反而會方便不少。
南笙送顧琛上車,兩人并肩走着,鄒宇已經打開了後車門,近了,顧琛停下腳步,從口袋裏取出一張銀行卡,遞到南笙面前:
“密碼是你的生日。”
南笙笑笑,并未拒絕,接過來:“好。”
顧琛對于這樣的局面很滿意,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晚上我再來看你,一起吃飯。”
“好。”
——
南笙回到别墅内的時候,程野已經讓大家放下東西回去了,見到南笙走進來,微微笑了笑:
“南小姐。”
“叫我南笙就好。”
程野看她幾秒鍾,然後開口:“南笙。”
南笙笑笑,沒有回應,徑自走向客廳放置的那些東西,随意的翻看,大多數是她之前喜歡看的書籍,也有一些未曾看過卻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還有一些當季衣服的最新款,還有護膚品,洗漱用品,床上用品等等。
程野解釋:
“這些東西原本應該早就應該準備好的,可是你離開靜園太過突然,顧先生昨晚将這裏收拾好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三點了,又連夜叫醒了商場負責人,親自挑選,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運過來。”
南笙不免有些驚訝:
“你是說,這裏是阿琛自己打掃的?”
“是。他不許任何人動手,一直收拾了快4個小時。”
南笙看着周圍的一切,竟久久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她萬萬不曾想到顧琛會爲自己做到這個份上,她哪裏值得他這般對待?自己明明已經殘缺不堪了啊……
可是留給南笙感傷的時間注定不會太多,她也不喜歡讓自己沉浸在這種無法自控的情緒裏,強迫自己移開了視線:
“程野,強強還好嗎?”
“很好。”提及兒子,程野的臉上開始變得柔和:“很聽話,目前在t市讀幼兒園,等周末我帶他來見你。”
南笙微笑:
“他大概記不得我。”
五年前,強強才是幾個月大的孩子,怎麽會記得事情?
“他記得你。”程野說:“這些年,我時常會和他說起你,他把你的照片放在床邊,每天起床都會和你說早安,睡前和你說晚安。”
一股暖流莫名的流入南笙的心田,她說不清此時是怎樣的一種情緒,很複雜,許久之後,她看着程野說:
“程野,你沒必要這樣。”
“南笙,當年若不是你,強強不可能活的這麽好,你對強強有救命之恩,他理應記住你。”
南笙五年前就知道程野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自己認定的事情很難做改變,目前這些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于是笑笑,默認了他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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