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頭痛。
罷了,正如唐牧川所說又不是沒看過,多看一次也隻是次數的變更而已,早死早超生吧。
秦瑟伸手去解胸前的肩帶,女人大概都了解,正常解開胸衣的方式是暗扣,很少有人脫穿内衣的時候是解肩帶的,至少秦瑟沒解過,她也僅僅是知道這個功能而已,所以解的時候并不是很熟練,加上她左手受傷,行動難免有些不方便。
而因爲她的動作,一直在旁觀察的唐牧川卻是早已經發現了方法,在秦瑟嘗試了兩遍還未解開的時候,他接了手:
“我來。”
秦瑟看他一眼,沒有拒絕,将手緩緩移開,将解開肩帶的任務交給了他。
唐牧川是心無雜念,一心想要幫忙的,可躺在那裏任憑處置的秦瑟卻無法忽視他手掌的溫度與自己胸前肌膚接觸帶來的陣陣顫栗,偏偏有些人還不清楚她的狀态,見她瑟縮了一下,看了她一眼:
“冷?”
秦瑟别過頭去,咬一下嘴唇:
“還好。”
檢查的結果還算理想,沒有傷到骨頭,但因爲力道過大,所以整個肩膀都有些浮腫,青紫一片,看起來有些恐怖。
慕言留下了一些清血化瘀的藥膏,叮囑了一些日常注意事項就揮揮手告辭了,臨走到門口卻因爲突然想到了什麽,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唐牧川:
“對了,前幾天顧琛來忘憂島,你躲到哪裏去了?不會鬧矛盾了吧?”
唐牧川看他一眼,将手中的藥膏放置在床頭櫃上:
“你如果有心管其他的,組織裏有太多事可以讓你處理,怎麽?有興趣?”
慕言被噎了一個啞口無言,最後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離開了房間。
——
一樓的客廳沙發,唐七七一個人獨坐,悶氣集結在胸口未有疏散的痕迹,所以也無人敢在此刻靠近。慕言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看了一眼唐七七的方向,猶豫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将醫藥箱放置在茶幾上的時候,看到了唐七七膝蓋上的淤青,落座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需要我幫你處理一下嗎?”
唐七七擡眼看他:
“不需要。”
慕言雖然是醫生,卻并不是那種愛心泛濫的人,唐七七既然說不需要,那他就是真的不會動手,隻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和唐七七說一說。
“你和秦瑟也不過是剛見面,哪來那麽大的仇恨?竟然當着牧川的面打人?牧川是太久沒教訓你了,還是說顧琛給你的教訓還不夠?”
如果說唐七七原先的怒氣隻是一座等待噴發的火山,那麽因爲慕言的這幾個問句,已經成功讓她點燃,她不顧腿上的疼痛,噌的一下便從沙發上站起來,怒瞪着慕言,眼眸中的恨意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将他泯滅。
“爲什麽你們每一個人都來教訓我?你們要我說幾次才明白,我沒有做錯!”
慕言倒不怕她的這種狀态,自小到大看的太多了,漸漸的也習慣,況且唐七七即便再瘋,也不會真的拿自己家人怎麽樣。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麽你就沒有想過爲什麽大家都喜歡教訓你?如果你真的做的足夠好,不給大家惹麻煩,我們個個都是吃飽了撐的,阿琛也是閑的蛋疼,分不清敵我才廢你一隻手的嗎?”
“你以爲我會白白吃下這個啞巴虧?我會還回來的!”
慕言哼笑:
“我說唐七七,你爲什麽從來就抓不住一句話的重點呢?你隻看到了自身的委屈和傷害,爲什麽不去看看别人因爲你而受到的痛苦?”
“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這是人之常情,我不讓自己活的痛快一些,去在乎什麽别人?”
慕言覺得自己走過來和唐七七說話的決定是本年度做過最愚蠢的一個決定:
“好,就算按照你的邏輯來,你想讓他們還回來,怎麽還?還給阿琛還是南笙?上次阿琛來忘憂島的時候我可是看到了,對南笙的寵愛程度可不是用語言能夠形容出來的。你若再動南笙,阿琛在你身上讨回來的,可不是一隻手這麽簡單了。”
唐七七微怔:
“顧琛來過忘憂島?”
“有什麽可驚訝的?”
“他們來做什麽?”
慕言聳聳肩膀:“那是阿琛的私事,我沒興趣知道。”
唐七七冷笑一聲,坐回沙發上:
“都說你看破了紅塵,對任何事情都提不起興趣,現在你倒對我的事情上了心,怎麽?喜歡我?”
慕言撫額:
“抱歉,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時至今日我還沒發現自己有自虐的傾向。”
“你……”
“我說的事實, 幹嘛這麽大驚小怪?”
唐七七憤恨的冷哼一聲,轉過頭去決定不再理他,慕言也覺得自己和唐七七的談話也可以告一段落了,否則繼續下去,他今晚會做噩夢的,無奈的歎息一聲,從沙發上站起來:
“唐七七,我是把你當作家人才和你唠叨這麽多的,不管你信不信,秦瑟和南笙這兩個女人,都不是你惹得起的,以你的智商和情商我不奢求你能想通這一點,但你總要清楚我是不可能害你的。”
“這天底下還沒我不敢惹的人。”
慕言真有點佩服她了,忍不住的拍了幾下手,随即指了指樓上:
“那你去揍一下唐牧川看看,你要是真敢我就服了你,并且收回剛才所說的那些話,爲我無知愚鈍向你道歉。”
“慕言!!!”
“我要回去睡覺了,估計基于剛才我們的談話我還要吃上兩片安眠藥,哦,我真是自作孽的典型代表!”慕言痛苦的提起了茶幾上的醫藥箱,走了幾步突然想到什麽,又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唐七七:“唐七七,不管你接受不接受,這都是我最後一次這麽稱呼你,在我的世界裏,隻有另一個名字才更加的适合你。”
唐七七蹙眉,直接不會是什麽好話,但仍是不由自主的問出:
“什麽名字?”
“唐瘋子!”
——
慕言走後唐牧川也轉身進了洗手間,秦瑟感覺有些冷,便扯了被子将自己蓋住,靜靜的看了一會天花闆,臉上的熱度也開始漸漸褪去,剛剛覺得有些自在了,肚皮下卻發出了抗議的聲音,秦瑟暗暗鄙視自己,還真是心大啊,都這幅狀态了居然還有心情餓。
唐牧川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眉心緊蹙的秦瑟:
“疼?”
秦瑟看過去,想起剛才的那些畫面和碰觸,才降了溫的臉頰卻又有回升的預兆,她急忙打亂自己飄遠的思緒,視線落在他手上的那條白色毛巾上,上面還有袅袅的熱氣散發,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不疼。”
“你的表情可不是這麽說的。”
秦瑟有些無奈,隻好承認:
“我是餓了。”
唐牧川愣了一下,随即卻笑了,的确也應該餓了,下樓之前肚子就開始抗議了,又經過了這麽一場意外,應該是餓壞了,徑自走過去,按下了床頭櫃上的内線電話:
“薛姨,準備些晚餐送到房間來。”
挂了電話,唐牧川便在床沿坐了下來,連聲招呼都不打的掀開了被子,秦瑟身上的内衣還沒穿好,襯衫也是淩亂的,唐牧川如此動作讓她下意識的就想阻止,隻是手剛伸到一半就被他攔了回來:
“秦瑟,你應該不是矯情的人。”
是,她并不矯情,但也沒有在一個男人面前如此裸~露自己的習慣。
“你要做什麽?”
“熱敷對消腫有好處。”
秦瑟看一眼他手上的熱毛巾,伸手去接:“我自己來。”
唐牧川錯開了:
“你受傷了。”
秦瑟有些哭笑不得:
“這點傷算什麽?沒大礙的。”
唐牧川看着秦瑟,眼眸中的情緒有些晦澀不清,秦瑟正感覺意外之時,他卻斂了視線,避開了她的窺探,強勢的撥開她的手,重新扯開她的襯衫衣領,将毛巾覆了上去,動作絕對稱不上溫柔,但從他口中溢出的話卻是與他的動作截然相反,秦瑟聽到他說:
“聽話。”
已成事實,秦瑟不再掙紮,靜靜的躺在那裏,任由他的手在自己的傷處動作。
氣氛開始變得有些詭異,秦瑟始終自在不起來,唐牧川的存在感如此強烈,自己又衣衫不整,甚至連内~衣都沒有穿完整,如此面對面,讓秦瑟無奈的同時,滋生出了更多懊惱的情緒。她幹脆閉上了眼睛,将這一切都當作不存在。
她當然知道這樣的做法多少有些鴕鳥姿态,可是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唐牧川趕不走,她怕也是動不了,唯有裝死,眼不見心不煩最好。
熱毛巾帶來的溫度在肩膀處緩緩蔓延,有些微微的刺痛,秦瑟動了一下,引來唐牧川的詢問:
“燙?”
秦瑟搖頭:
“不會。”
兩人再度沉默了下來,唐牧川依然小心翼翼的爲她熱敷,而秦瑟居然在這樣漸漸舒服的觸感中蔓延出了一絲絲的睡意,理智告訴她不能睡,因爲不安全,可是身體的本能卻不是一個聽話的好孩子,她的眼皮越來越重,漸漸的連意識也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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