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集團高層會議上,項目部經理将與南氏集團解約的利害關系和對公司的損失一共列舉了整整10條,不用草稿言辭犀利的說了出來,他生性耿直,講得也是一臉正氣堅決,激動的态度甚至有那麽一點不給顧琛面子。
顧琛淡然的坐在會議室的主位,并未因爲項目經理的言語激動而表現出任何的不滿,他閑适的靠在椅背上,目光悠悠的看着他,一隻手放在扶手,一隻手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輕敲着。
蘇亞坐在他的下位,偷偷的瞄了他一眼,項目經理已經獨自說了近15分鍾,他倒沉得住氣還聽的認真。
又過了幾分鍾,項目經理的發言終于告一段落,會議室也恢複了絕對的安靜,大多數人都以爲顧琛會發火,也有人暗暗看向顧琛,想看看他的臉色究竟如何,畢竟項目經理的發言到最後已經連委婉都舍棄了,直指顧琛的錯誤決斷。
可是他們失望了,幾秒鍾過後,顧琛也隻是坐直了身體,擡頭掃了一眼衆人,淡淡的問道:
“你們怎麽看?”
會議室又安靜了一會之後,開始有不同的聲音出現——
“我同意王經理的話,現在撤資對sn沒有任何好處。”
“我不這麽認爲,南氏現在是完全虧損的狀态,sn如果繼續和他合作下去,隻能是繼續往裏砸錢,項目也是剛剛啓動,未來賺不賺錢還是一個未知數,現在撤資,雖說有不少違約金,但sn手上任何的一個項目都會把這筆錢賺回來。”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南氏的品牌和技術畢竟在那裏,搞到現在這一步也隻是有了内賊,我認爲發展的前景很大,不建議撤資,顧先生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衆說紛纭中,顧琛擡手敲了敲桌面,聽到聲音的衆人很快安靜了下來,将視線停留在了顧琛的身上,他淡淡的看過大家,嗓音低沉如靜水潺潺:
“我不需要再考慮。”
所有人都愣住了。
“和南氏集團解約的事情馬上執行下去,我是sn集團的絕對控股方,擁有一票否決權,所以在我做出決定之前,你們可以有無數聲音,但在我做出決定之後,隻能有一個聲音,散會!”
他就這樣用簡單的幾句話,力排衆議的堅持了和南氏的解約,不顧在座的各位究竟是什麽臉色,擡步離去。
蘇亞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會議室,才開始整理面前的會議紀要,毫無疑問,今天顧琛在會議上的表現,一定會在公司引起軒然大波,公司高層會怎麽評價他?霸道專制還是不近人情?
而對蘇亞來說,外表冷清而沉默的他,居然會如此的強勢和果斷,有點超乎自己的預料,畢竟與南氏的合作,無論從哪一方面看都是一個賺錢的項目,而他卻選擇了放棄。
夕陽西沉,将辦公室裏塗抹上了淡淡的金輝。
蘇亞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顧琛就坐在正中的沙發上,與平時清冷料峭的姿态有些不同,此時他的雙手搭在膝蓋上,臉色陳靜,似在沉思,面前的茶幾上,放着幾本攤開的文件,正等待着他的批閱。
蘇亞步伐輕盈的走過去:
“顧先生,這是剛才的會議紀要。”
他擡眼看她一眼,目光沉黑平穩,淡淡的應了一聲:“放下吧。”
室内靜悄悄的,唯有他翻動紙頁的聲響,還有觀賞魚缸裏的汨汨水聲,蘇亞猶豫一下,但還是開了口:“剛才會議上王經理的建議,我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顧琛沒有擡頭:
“所以呢?”
“我隻是不太明白,您既然決定和南小姐重新在一起了,爲什麽還要這麽做,似乎對于南氏而言又是一次滅頂之災。”
聞言,顧琛将手中正在轉動的金鋼筆扔在了茶幾上,似乎動了怒,可臉上卻是笑着的,問蘇亞:“你懂什麽?”
蘇亞怔了一下,但随即反應過來自己的問題的确是越了界,臉上微微赧然:
“抱歉顧先生。”
“出去吧。”
——
面前還有文件需要審批,顧琛卻突然沒了心情,鋼筆拿起又放下,徑自點燃了一根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腳下的車水馬龍,突然升起了一股厭惡的情緒,眉心微微蹙起,啞然失笑,這可真不像他。
與南氏解約的損失數目确實不小,但在他看來也是無足輕重,可蘇亞的話卻将他隐藏的壞情緒全部激發了出來。
南笙,南氏,南永信……這三者之間有着必然的聯系,可是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将這三者區别對待,他不能因爲南笙的原因而對南氏手下留情,也無法已經南氏而委屈了南笙。
這是一個難以平衡的天平,但他在尋求一個方法。
思緒尚未飄遠,辦公室的門卻被輕輕叩響,顧琛的視線微斂,低沉的說了一句:“進來。”
鄒宇推門而進,看到窗前站立的身影便知道他的心情不佳,随手關上門,靜默了幾秒鍾才緩緩說道:“顧先生,下班時間到了,還要去醫院嗎?”
顧琛轉過身,走到辦公室前将煙蒂熄滅在煙灰缸裏,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走吧。”
心情的确不好,但還是要去看望那個小女人的,更何況公司的這些爛事兒和她又有什麽關系?他公私分得開。
鄒宇和他一起走進電梯,去往地下停車場,電梯行使到13層的時候,顧琛的電話突然響起,他垂眸看了一眼,微微蹙了眉頭,按下接聽鍵:“紀西。”
“阿琛,牧川今晚6點的飛機到t市。”
顧琛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語氣冷了幾分:“怎麽現在才說?”
【今天駕車從哈市向北京進發……更新可以有所拖欠,姐妹們幫我記着,會還回來的。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