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決定再接受顧琛,我不會幹涉,但我絕對會抱着看好戲的姿态瞧着你們的結局。”
“聽起來好絕情。”
“那要看你是不是自找的了。”
南笙笑笑,還未告訴她自己對這件事情的真正決定是什麽,病房的門就在這一刻推開了,兩人雙雙看過去,顧琛西裝革履的出現在門口,屋内沒有開燈,走廊的燈光籠罩在他身上,打出一圈耀眼的光澤,他的表情因爲逆光而站看的并不真切,但南笙知道,他的目光一直留在自己的身上。
秦瑟自床邊站起來,走了過去:
“來看南笙?”
顧琛淺笑:“秦小姐這幾天過的還好嗎?”
“承蒙顧先生照顧。”
“客氣。”
南笙在他們看不見的地方微微翻了個白眼,這樣的太極打起來還真是沒有一點水準啊。
“有時間出去和我說說話嗎?”
顧琛側目看了一眼床上裝傻的南笙,點點頭:
“當然。”
夕陽的餘晖染紅了整個天空,秦瑟站在醫院的小花園裏迎面看着被染了色的藍天,一時之間沒有開口說話,仿佛她隻是約顧琛出來看一副美景,并非是一場交談,顧琛站在她稍微靠後的位置,點燃了一根煙,吞雲吐霧中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揚了揚嘴角,沒有說話。
大概是聞到了煙味,秦瑟回身看他,微微蹙了眉頭:
“顧先生,這裏是醫院,能不能講點道德?”
顧琛聞言淡笑着指了指秦瑟的身後,仍舊是沒有說話,但秦瑟轉身看過去的時候卻是不由的翻了個大白眼,因爲那裏白紙黑字寫了三個字:吸煙區。
“那你能不能有點紳士風度,不再女士面前抽煙?”
“不喜?”
“或許南笙能忍受的了,但我不能,尤其是對你。”
針對性很強,顧琛卻不甚在意的微微一笑,向前走了幾步真的将煙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繼而轉身對秦瑟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想和我談什麽?”
“你的目的是什麽?”秦瑟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别告訴我沒有,我是不會信的,無緣無故的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分手,現在又上演糾纏戲碼求複合,或許在外人看來這是一場nue戀,但在我看來,南笙身上似乎有你想得而未得到的東西吧?”
顧琛面不改色的看着她,甚至連嘴角的那抹笑意都未曾隐去,淡淡開口:
“繼續。”
“我不會做壞人棒打鴛鴦讓你們分開,如果南笙還選擇繼續和你在一起,我想我雖然不看好,但還是會接受的,可我接受你們的感情卻并不能接受你再一次傷害南笙,她沒談過戀愛,雖說有點小心機,但仍舊算得上是個單純的姑娘,如果複合隻是你心血來潮的新把戲,要我說還是算了,還有其他女人陪你玩,南笙并不适合。”
“說完了?”
秦瑟不悅的看着他:
“或許等下還有補充。”
顧琛微微一笑:
“南笙大概沒有對你提起過。”
“什麽?”
“我向她求婚了。”
這句話的确讓秦瑟感到了意外,也愣了那麽一下,南笙也确實沒有對她提過,她不由的在心裏罵了一句南笙,但卻并不影響這場談話的中心思想,求婚又怎樣?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到時候南笙隻會受傷更深,更重。
“你想用結婚來證明什麽呢?”
顧琛不答反問:“你說呢?”
“我不是你,我不知道,但我好奇的仍舊是我最初的問題,南笙身上到底有什麽值得你算計她的地方?”顧琛不開口,秦瑟就徑自把猜想說了下去:“南氏?可你背後擁有整個sn集團,南氏你即便看得上估計也不至于利用女人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宿仇?南笙曾對你有過什麽傷害,還是南叔叔曾經做了什麽錯事?”
顧琛看着她,漆黑如墨的眼眸中卻是沒有半點情緒,秦瑟從他的目光中知道自己一定猜對了一點,可是究竟是哪一點,她卻不敢肯定。
“我不會再傷害南笙。”
秦瑟失笑:
“你對于南笙的保證,在我這裏信譽度爲零,如果你忘了我可以提醒你,我住進你别墅的當天晚上,你就告訴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傷了阿笙,可是結果呢?她現在躺在醫院裏,而她至今不知道腿上的疼痛會跟随自己一輩子,這就是你所謂的保證?未免有些太過随便了。”
秦瑟的咄咄逼人讓顧琛多少有些意外,但他内心深處卻是欣喜的,畢竟人的一生中有一個全心全意爲自己考慮的朋友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南笙無疑是幸運的,她擁有秦瑟這樣的朋友。
“是我的錯。”顧琛很幹脆的承認了,秦瑟以爲他還會爲自己說些什麽,可是等來的卻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單憑這一點,秦瑟便對他稍微有些改觀了,是個敢作敢當的人,不辯解,錯了就是錯了。
秦瑟并不了解黑道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單憑對電影裏的認知,她隻知道那是兇殘的,而南笙口中的那一晚,唐七七的所作所爲也無疑印證了她的感覺,她也知道顧琛已經盡力的避免了傷害的産生,畢竟他現在是個正經的商人,對付黑暗勢力終歸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秦瑟雖然未見過唐七七,僅靠想象出來的畫面也知道那應該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神經病,近乎偏執,來到t市竟也帶了那麽多的人,而顧琛縱然已經派人保護了南笙,但終究不是唐七七的對手。
寡不敵衆,總不能在南笙的身邊安插一隻軍隊。
“聽說,唐七七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她應得的。”
提及唐七七,秦瑟明顯注意到顧琛的聲音冷了一分,看來他的确對唐七七的行爲感到憤怒,以至于到現在這種情緒都未曾消散。
秦瑟笑了笑:
“你斷了她的手還是讓她賠了南笙的一條腿?”
“手。”
聞言,秦瑟愣了愣,她雖然問了結果,其中卻有玩笑的成分,卻沒想到真的如自己所料,顧琛真的用這種方式爲南笙報了仇。
“顧琛,你不适合南笙。”
顧琛聞言擡眸看她,并未開口。
“她在你身邊短短幾個月,已經住了兩次醫院,一次開顱手術,一次槍傷,每一次都與死神擦肩而過,在你身邊,唐七七是潛在危險,雖然沒見過她,也不了解她,但我想她不會白白吃下這個虧,但這并不是我最怕的,我最擔心的反而是你。”
“不必,我既然已經做了和南笙重新在一起的決定,這一切就都不會再發生。”
“我該如何信你?”
顧琛看着她:“你知道我爲什麽要把你藏起來嗎?”
秦瑟沒想到他的話鋒一轉,竟将問題帶到了自己的身上,本想回避,可是顧琛這個問題的答案卻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于是看着他,沒有開口,默認了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這張臉如果讓唐七七看到,就會讓一個人立刻回國,然後引起一場軒然大波,說實在的,如果你不是南笙的朋友,我不會在乎你有沒有男朋友,直接将你送到他的面前,雖然你不是她,但至少可以讓他不會像現在這樣活的猶如行屍走肉,但是你是南笙的朋友,也是南修遠的女人,如果你出現了什麽意外,南笙一定會不開心,我連她的這點情緒都在乎,試問我又如何舍得傷了她?”
顧琛的這些話,成功的模糊了秦瑟的焦點,她微微蹙眉看着他:
“他是誰?”
“唐牧川,唐七七的哥哥。”
“我和他……”
顧琛看着她:“你和他的妻子幾乎一模一樣,她叫展顔,失蹤于五年前的一場車禍,因爲是在懸崖邊上,所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這是秦瑟第一次聽到展顔的名字,那一刻她還未曾察覺,這個名字會在今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像一道符咒一樣對她緊緊跟随。
“所以你在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覺得我是展顔?”
“的确很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講。”
“這就是你不讓我去美國的原因?”
顧琛輕笑:
“你覺得自己應該去嗎?你覺得如果不是爲了南笙,我又何必這麽多管閑事?”
秦瑟一時之間竟消化不了顧琛口中所說的這些話,她應該覺得這是一件距離自己很遠的事情,隻要不見到顧琛口中的唐牧川,那麽她就不會有任何意外的發生,可是隐隐之中她總覺得自己的命運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的改變了方向,這個改變會将她帶到哪裏,連她自己也是極其迷茫的。
第一次,秦瑟對于未知産生了懼怕。
顧琛看着秦瑟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話對她造成了一些影響,但話說到了這裏,有些事情便隐瞞不了,也無需隐瞞,當事人知情,總好比他一個人唱獨角戲的好,于是他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再度對秦瑟丢下重磅炸彈:
“牧川會在最近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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