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發現她僵住腳步的時候,隻覺得奇怪,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才看到了南修遠以及他身邊的女人,他也發現了她們,毫不避諱的看了過來,幾人都有片刻的怔忡,但南修遠相比秦瑟的僵硬顯然要自然的多,也許正是因爲這份自然才讓他快速收回目光調轉了視線,和身邊還未發現怪異氣氛的女人相攜而去。
南笙上前一步,喊了一聲‘哥’,卻被秦瑟攔下:
“不要這樣。”
南笙看到南修遠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大概是因爲身後的自己沒有什麽舉動又重新邁開了步伐,連回頭看一眼都不曾。南笙放任他離去,轉頭看向秦瑟,她還從未聽過秦瑟用如此低落的聲音說出這樣近乎卑微的話來,一時之間對南修遠的作爲更是不滿。
“瑟瑟,爲什麽不讓我去問清楚?”
秦瑟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擡眼看向南笙的時候,那份失落已經被她很好的掩飾起來,甚至還對她笑了笑:
“阿笙,我們去咖啡廳坐坐吧。”
是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怕是再也難有逛街的心情了,更何況同在一個商場,再見面的機率不會太小,不能讓他們避開,那麽隻有自己離開了。
咖啡廳裏,兩個人在靠窗的位置面對面坐下,一首舒緩的《moon river》飄蕩在小小的咖啡廳,讓整個人都情不自禁的放松下來,秦瑟單手撐着下巴,視線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歎息聲若有似無,語氣也輕飄飄的:
“快下雪了。”
南笙順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窗外,天色的确不太好,但她卻并不關心:
“你和他到底怎麽回事?”
她和秦瑟之間雖然親密無間,但兩人的性格畢竟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南笙的情緒很容易外露,對秦瑟更是知無不言,秦瑟卻并不同,她表面開朗,其實卻是一個善于隐藏自己心事的人,即便是南笙她也不習慣與傾訴,但這并不代表秦瑟不拿南笙當朋友,她隻是沒有這個習慣。
聽到南笙如此問,秦瑟笑了笑:
“應該算是冷戰吧,已經很長時間了。”
“爲什麽?”
秦瑟放下撐着下巴的手,修長的手指摩挲着冒着熱氣的杯沿,反問道:“如果我說是因爲你,你信嗎?”
南笙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些事情,看着秦瑟的目光頗爲無奈:
“瑟瑟,你真的不必這樣。”
秦瑟搖搖頭:
“你不用感到内疚,其實真的沒什麽大不了,在我看來,甚至連矛盾都算不上,可是這麽多年來,我和他之間都是我一個人在努力,主動,難免也有累的時候,我是故意的,故意想看看他會不會爲了我妥協一次,可是我好像輸了。”
“瑟瑟……”
秦瑟給予南笙一個放心的笑:
“或許是我把自己想的太過重要,又太自以爲是了,他連這麽小的一個事情都不肯對我妥協,那麽我又在堅持什麽呢?”
南笙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沒有說話。秦瑟重新看向窗外,許久之後,才緩緩說出一句話:
“我不能一直踮着腳尖去愛一個人,重心會不穩,撐不了多久,身疲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