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神像的左右雙袖上,也各顯現兩個文字。王天雖然還不識此方世界的文字,但是在看到那四個字時,便自然洞徹了其含義。
純陽真人!
“純陽真人!那麽說這裏根本不是山神廟,而是這名純陽真人的神祠。那麽爲什麽這純陽真人的神祠會在這裏?”王天心想。
一旁的阿嬌見得有趣,便也學王天一樣點燃了三品香,拜祭之後插在了香爐裏。
煙霧袅袅,散發出一股清香,那神像更顯得莊嚴肅穆起來,雖是木雕,但卻自有靈性。
“也不知道以前這裏香火鼎盛時,是怎樣的一番熱鬧景象!”王天心道。
不過那已經是非常久遠的事情了,這座村寨早就沒有人拜祭這廟。
阿嬌少女心性,見到如此有趣之事,便興沖沖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兒,村寨裏老老少少都跑了過來,五六十人将這山神廟擠得嚴嚴實實。
這村寨蠻荒封閉,一年到頭也沒有什麽娛樂活動。聽到這山神廟的神像有異,自然便如同看西洋景一般的蜂擁而來。
但看着那威嚴自生的神像,仿佛自九天之上俯瞰衆生,每個人都禁不住安靜下來,不敢大聲喧嘩。
一位白須白發的老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他是現今這村中輩分最高、年紀最大的長者。看到他出來,每個人都恭敬的讓開。
老者先是神情肅穆的上香,然後才開口道:“故老相傳,這廟乃是近萬年前我族中老祖宗所造,供奉的乃是我人族大能修士。傳說這大能修士個個都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乃我人族鼎立這方天地的頂梁支柱。建廟供奉,可使我人族氣運鼎盛,福澤子孫。據傳當初建廟之初,方圓千裏的村落每年都來這裏拜祭,香火鼎盛,氣運沖天。但後來随着時間的流逝,後輩子孫便漸漸将前輩祖宗忘卻,實是大不孝啊!”
老者說完,不勝唏噓。
這村寨深處大山深處,蠻荒原始,原本就有各種自然崇拜,對于鬼神之說,也是深信不疑。聽完老者所說之後,便在老者的指揮下,對這位純陽真人進行了拜祭。
隻是熱鬧很快落幕,村民們很快離去,隻有那個老者,懷着對往事滄桑的無限感歎之情,慢慢的走了。
王天靜靜的站在神像之前,總覺得自己出現在這個村寨,好像不是一種巧合。但是以他現在敏銳無比的觸感,卻并未發現什麽。
雖然這個神像在點燃香火後表現出了一點神異,但是卻并未再發生其他的事情,似乎就是如此而已。
畢竟是萬年前的事情,實在是太過久遠了。這個村寨原始蠻荒,人均壽命不過一百,還不識字,根本就沒有文字流傳,萬年前的事迹,隻靠口口相傳,出現以訛傳訛也很正常。
所謂的大能修士飛天遁地、移山填海,在地球的神話傳說之中也是如此,那麽便一點都不奇怪了。
王天站了一會,見看不出什麽,便打算去偏殿休息。但一轉頭,便看到少女竟站在他背後還沒有離去。
“阿嬌,夜深了,快點回去吧!”
阿嬌點了點頭,看着神像,忽然對王天道:“王天哥,你說剛才阿爺說的是不是真的,近萬年前的人族大能,對他拜祭能夠分享氣運,福澤後人,有沒有這麽神的事情,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神靈?”
“誰知道呢,或許有,或許沒有。”王天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是這樣啊!”少女情緒有些低落,但很快便又振奮起來,她走前幾步,跪在神像前,雙手合十,低頭默默的拜祭起來。
王天看着好笑,知道這小丫頭八成是在許願。小姑娘家家的,腦子精靈古怪,有這樣的舉動不足爲怪。
少女阿嬌許完了願,便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這方世界,真的有神靈嗎?”王天又靜靜的站立了一會,然後便轉身離去了。雖然他自身便經曆最神奇的經曆,識海中的道神更是玄妙不可測度,但是是否真正的有神靈,他現在還無法給出答案。
大殿中,煙火缭繞,那木雕的神像靜靜的站立着,什麽都沒有發生。
一輪彎月靜靜的挂在了枝頭,灑下了清冷的光。天地一片素白,雪也不知什麽時候停了,萬物都陷入了寂靜。
就在這萬籁俱寂的當口,忽然響起了踏雪之聲。随着那踏雪之聲的臨近,三道人影出現在了村寨的路口。
仔細聽去,卻發現人有三個,但是那踏雪之聲隻有一道。
踏雪聲戛然而止,三人在村寨前停下了腳步。
當先一人戴頂破舊皮帽,滿臉風霜之色,粗手大腳,挑着一個空蕩蕩的擔子,裏面放着個搖鼓,看起來像是一個走街串巷的貨郎。
“二位大人,這裏就是那雪花寨了。本來小老兒今天就應該到這寨裏,收點山貨。”那個貨郎小心翼翼的說道。
另二人中一個身形偏瘦,看起來十分精明的四十餘歲男子呼出一口長氣,眯着眼睛向那黑漆漆的村寨裏瞄了一眼,伸手拍了拍那貨郎的肩膀,輕聲道:“很好,等下你就不要跟過來了,那妖魔爲人兇殘狡猾,免得聽到你的腳步聲起疑。”
他頓了一頓,又對那默不作聲的第三人說道:“孟裂,你做好準備,傳說那妖魔嗜人之血,你的寒冰罩正好可以抵禦!”
那第三人孟裂是個高大魁梧的漢子,靜靜的站在那裏好像一堵圍牆,足足比二人高了兩個頭有餘。
“是,三長老!”
那三長老又對那貨郎道:“你在下山的路上找個地方等着,回去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那貨郎露出滿意的笑容,當下便将那山神廟的大略方位告訴了那三長老。
三長老點了點頭,伸手一招,和那孟裂便無聲無息的向那村寨走去,黑暗很快吞沒了二人。貨郎吞了吞口水,目送二人離去之後,便挑着擔子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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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裏,王天忽然睜開眼睛,悄無聲息從床上翻到了地上,耳朵貼地聽了一會,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但他沒有任何的遲疑,十分果斷的從偏殿出來,站在神像前停頓了一下,目光隻是一掃,便發現那神像似乎又有不同。隻是此時容不得他多想,身體一動,如貓般輕巧的攀上神台,毫不遲疑的便将身體躲藏在了神像之後。
他做這些動作時,行雲流水一般,身體的每一塊肌肉、每一塊骨骼都控制自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兼他氣息悠長,放緩了呼吸,連呼吸聲也變得若有若無。
隻可惜他修爲不足,控制肌肉骨骼已是極限,心跳的頻率雖然被放到最緩,但是依舊還是留有一絲破綻。
王天藏好之後,天地便靜了下來,隻有外面隐約的寒風及屋檐下冰淩斷裂的聲音傳來。過了片刻,忽然之間就連外面的聲音也都聽不見了。
兩條人影從後院幽靈般飄入大殿内,然後閃電般竄入王天休息的偏殿。
虛空發出震蕩,有巨大的力量普一發出便停止。
黑暗之中,有低沉的聲音響起:“被面還是熱的,還未走遠!”
聽聲音,正是那個精明的中年男子三長老。另一個魁梧雄偉的身影,自然是那個孟裂。
兩人從王天住宿的偏殿出來,又到對面堆放雜物的偏殿内遊走一圈,确定無人之後回到大殿内,便要開門離去。
忽然,背後的神像發出咯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裏傳出老遠。
離開的腳步忽然停止。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