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麻煩您高擡貴手,放過我吧。當初招惹你,真的不是我本意。”
林西月眼睛裏含着淚光,懇切的看着顧廷修。因爲太冷,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
爲了離開顧廷修,她是絞盡腦汁,軟硬兼施,甚至不惜拆他的台。
顧廷修那會兒是氣的恨不得敲開林西月的腦袋,看看裏面到底裝了什麽,可林西月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澆了下來,讓他滔天的怒氣瞬間熄滅。
心口有些刺痛,說不出來是怎麽了。
“求你跟我分手吧。”
林西月的頭垂的低低的,眼淚從眼眶裏滴落下來。
能做的,她都做了,如果顧廷修還是不分手,那她也隻有逃了。
“好。”
顧廷修張了張嘴,發出簡單的音節。
胸口的刺痛似乎加重了些。
難得他想讓一個女人留在他的身邊,可這個女人卻拼了命的要離開。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她吧。
也随了爺爺的心願,順了餘秋苑的心。
林西月猛然擡頭,滿是淚痕的臉上,露出了笑意。幸福來的太突然,林西月一時間難以相信,不禁又問了一遍。
“是真的嗎?”
顧廷修沒吭聲,看着林西月的表情,更是刺痛了他的心。
這表情不似作假,原來她那麽的想要離開。
顧廷修突然覺得自己好失敗,他還以爲自己的魅力足以折殺所有的女人了。
他深深的看着林西月,忽然有種感覺,他能輕易的看懂她的情緒,可他根本看不懂她的心。
還算和諧的那次,她挺配合,他還以爲,她是喜歡他的。
對于林西月而言,顧廷修的沉默就是默認。所以還挂着淚水的臉上,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明亮的眼睛燦若星辰。
“謝謝。”
林西月由衷的表示感謝,心情是說不出的輕松。從這一刻開始,她和顧廷修之間就是過眼雲煙,什麽都沒有,許池也沒法要挾她,這樣真的挺好。
“滾!”
顧廷修忍不住怒罵,看着林西月的笑臉,恨不得上去狠狠的咬一口。
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他成全她。
從此以後,這個女人的一切,都跟他沒有半分錢的關系。
還以爲她很聰明,原來不過是僞裝的比較好的笨蛋。
就當他顧廷修,一時眼拙。
“我馬上滾。”
仿佛得了特赦令,林西月興奮的不知所雲,連忙就小跑着要離開。
淺紫色的裙擺随風而動,顧廷修這才注意到他們兩個人一直在戶外,而林西月隻穿了一件裙子。
外套沒拿。
顧廷修剛張開嘴,卻又怄氣一樣閉上。她穿不穿外套,關他何事?一分鍾前,他們已經分手了,從此沒有任何瓜葛。
她又不是傻子,感覺不到冷,八成是因爲太興奮而忘記了。想到這個,顧廷修幹脆轉身走了進去。
剛走了沒幾步,顧廷修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趙凱!”
正要偷偷離開的趙凱,聽到自家boss的聲音,不得不轉身回來,臉上一副茫然的表情,打算死都不承認剛才自己過來偷聽。
顧廷修自然是明白趙凱的小心思,也懶得計較。
“把她外套送過去。”
顧廷修終于還是心軟了,這麽冷的天,晚點似乎還有雪,他真有些不太放心。若是凍死在路邊,第二天再來一個頭版頭條,簡直把他的臉都丢盡了。
“我馬上去。”
趙凱應聲,轉身就要去。偷看被boss抓個正着,得趕緊表現好點,不然炒了他的鱿魚都不是不可能。
“回來!”
顧廷修突然叫住了趙凱。
趙凱連忙折回來,略帶狗腿的問:“Boss,什麽事?”
“我顧廷修一向大方,告訴她,房子是她的了。”
顧廷修說。林西月無依無靠,連工作都沒有,他有些擔心,離開那裏,她還能去哪。
“知道了。”
趙凱這次速度更快,就怕自己因爲磨蹭沒有追上林西月,回頭會被顧廷修怪罪。
冷風呼嘯,馬路上居然有一個穿着裙子的女人,頓時就惹來不少人指指點點,那人八成是個瘋子,可這瘋子也太漂亮了。
林西月走在馬路上,暗恨自己被顧廷修吓到,跑的太快,外套和錢包都給落下了。她現在凍的渾身都僵硬了,連坐車的錢都沒有。
這裏離顧廷修的公寓還很遠,林西月覺得自己比賣火柴的小女孩還要可憐,人家至少還有一把火柴,能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
“林小姐,等一下。”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莫非是在叫自己?林西月回頭,果然看見一個人向自己這邊跑來。
離的近了,才看清楚來人是趙凱,看了一眼趙凱手上拿着的自己的外套和手包,林西月瞬間了然趙凱追來的目的。
看着林西月穿的這麽少,趙凱都替她覺得冷。
“林小姐,快穿上吧。”
趙凱連忙遞上林西月的衣服,一件大衣抵禦不了多少嚴寒,可至少比這樣要強。
“謝謝。”
林西月道謝,雖然趙凱似乎不待見她,不過心腸倒是蠻好。
趙凱又把錢包遞了過去,說:“Boss讓我轉告你,說公寓送給你了,當做是分手禮物。”
雖然顧廷修的原話不是這麽說的,可趙凱還是得把話說的好聽些,這是爲了給林西月面子,也是爲顧廷修着想。
穿上大衣,林西月感覺瞬間冷風就被隔絕在外,全身雖然依舊冰涼,卻開始有點知覺了。
“麻煩你轉告顧總,公寓我不能要。”
林西月一字一頓,整個人都在打顫。她沒要顧占野的錢,也不會收顧廷修的房。她雖落魄,還是有自尊的。
“這是Boss的意思。”
趙凱說,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不願意收,你直接去找顧廷修,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公司還有些事情,林小姐再見。”
趙凱不等林西月再說什麽,已經飛快的道别,然後離開。
林西月無奈,隻能看着趙凱離開。顧廷修給她一個安身之所,她不是不心動,可是她能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