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之前,顧廷修伏在林西月的耳邊,說:“公共場合,叫我的名字。”
“嗯。”
林西月應聲,沒有多話,腦海裏還想着,如果遇到顧占野要怎麽辦。
一路上,林西月就沒有停止思考,一直在想着怎麽辦。辦法也想了好多個,隻是不知道應該用哪一個。
李舒一直等在宴會廳門口,看見顧廷修,開口問道:“顧總,時間差不多了,是現在還是稍等一會兒?”
“現在。”顧廷修說完,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林西月,又說,“在這裏等我,不要亂跑。”
“我知道。”
林西月回答,從她和顧廷修一走進來,就有不少目光投了過來,她不會做出奇怪的舉動的。
“聽話。”
顧廷修又丢下一句,這才帶着李舒離開。
顧廷修聲音低沉好聽,這兩個字讓林西月微微有些臉紅,兩人之間這樣暧、昧的舉動,讓她很不習慣。顧廷修說的極其自然,好像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有什麽一樣。
顧廷修一路走過去,他身高很出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完全的展現出他的魅力,很是輕易的吸引到衆人的目光,一直到他走到台前。
主持人反應很快,連忙說:“現在,有請我們年輕有爲的顧總,上台講話。”
顧廷修應聲上台,舉止優雅,盡顯從容紳士。
林西月趁機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顧占野的身影,暗自松口氣,她有些害怕顧占野,覺得他比顧廷修還要可怕。
台上,顧廷修隻是簡單的站在那裏,就能吸引萬千目光,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卻給人一種強大的自信,仿佛任何事都不在話下。
“很高興在這裏見到諸位,感謝大家在過去一年裏,辛勤工作,爲公司發展付出不少心血,當然,我們公司給諸位的工資也是相當可觀的。……”
顧廷修是那種,哪怕自信到目空一切也不會讓人覺得厭煩的人,他的自信反而讓他更加的有魅力。
都說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可林西月卻覺得顧廷修不管做什麽都很帥。他的帥由内而外,仿佛與生俱來。這樣的男人,真的很容易受到異性的青睐。
這隻是公司内部的年會,顧占野也不在,林西月真的想不通顧廷修帶自己來這裏的目的。
台上的顧廷修,講話已經接近尾聲。可他卻沒有要下台的意思,而是話鋒一轉,談論起别的話題來。
“最近關于我個人的一些绯聞傳的很火熱。”
說到這裏,顧廷修故意停頓了一下。
台下的人紛紛側目,好奇的看着顧廷修,不知道他們的大老闆接下來會說什麽。
林西月的神經卻提了起來,整個人都繃緊了,她清楚的看到顧廷修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這一刻,林西月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她覺得顧廷修所做的一切仿佛都得到了解釋。他把她打扮的漂亮,帶着她來參加他們公司的年會,打算把她介紹給所有人。至于緣由,林西月已經無力去想。
“西月,你過來。”
台上,顧廷修難得的勾起嘴角,就連語氣也輕柔許多。
一直以來,顧廷修在公司裏,什麽時候溫柔過?見到他們的大老闆如此行事,女員工們芳心碎了一地。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單單那語氣,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林西月站在那裏,隻覺得仿佛一瞬間,所有的視線都看了過來。
台上的顧廷修仍舊是那副深情款款的模樣,看的林西月有些錯覺,仿佛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麽一樣。
林西月深呼吸一下,在心裏告誡自己不可以犯傻,不管顧廷修給她什麽樣的錯覺,都隻是錯覺而已,不是真的。
遠離顧廷修,找許家的人報仇,才是目前她最應該做的事情。
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的趙凱,也走到了林西月的旁邊,催促出聲:“快上去。”
衆目睽睽之下,林西月突然笑了起來,然後款款向顧廷修走去。
沒想到林西月會乖乖配合,正要開口催促林西月的顧廷修猛然打住,果然她還是适合笑。
看到林西月走過來,顧廷修提前走過去迎她。
林西月卻微微側身,躲開了顧廷修的手。上了台,看着顧廷修,問道:“我能先說幾句嗎?”
看到林西月面帶笑意,宛若桃花,顧廷修沒法拒絕,就把手中的話筒遞了過去。
“謝謝。”
林西月輕聲道謝,然後拿着麥克風看向衆人。
“其實……”
林西月一起頭,顧廷修就猜到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可還未等他出手去攔,林西月卻已經說完了。
“我和顧廷修已經分手了,我們之間什麽關系都沒有。”
林西月語氣極其認真。
衆人一片嘩然。
居然和他們預期的不一樣,出現了大反轉。
台下,李舒已經呆住了,林西月居然拒絕了顧總,還是在這樣濃重的場合。
一瞬間,顧廷修又恢複了面無表情的樣子,甚至還透出森森寒意。
一把抓住林西月的胳膊,顧廷修拉着林西月就下了台,把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給了主持人。
很好,相當好!
他以爲這樣做,林西月就不會跟他怄氣了,可結果呢,這個女人卻單方面的宣布了分手。
該死的!這女人就不能聽話一點?他不是說了,他不答應分手嗎?就算要分手,也應該由他來說!
顧廷修步子很快,林西月跟在後面有些吃力,又穿着裙子、踩着高跟鞋,林西月走路根本快不起來,被顧廷修半拖着向外面走去。
顧廷修一路拉着林西月去了顧氏集團大門口。
十二月份的寒冬,又是夜晚,隻穿着一件裙子的林西月,瞬間就凍的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顧廷修怒火中燒,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林西月的樣子。
“林西月,你到底想怎樣?”
顧廷修恨的咬牙切齒,他真是沒有見過如此不識好歹的女人。
林西月低頭,根本不敢去看顧廷修的眼睛。不是她想怎樣,而是他想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