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
林西月不明所以的看向顧廷修,卻見他已經下了車,疾走幾步,來到這邊車門前,伸手打開了車門,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帶着幾分暖意。
看着這樣的顧廷修,林西月受寵若驚,她不過是他的假女友,不需要這麽體貼,這麽細緻入微吧?
然而林西月隻是稍微愣了愣,還是下了車,她可不敢惹怒眼前的男人。
顧廷修又向林西月伸出了胳膊,示意林西月挽住自己。
林西月盯着顧廷修的胳膊,猶豫了一下,伸手挽了上去。
憑心而論,走在這樣天之驕子的身邊是很有面子的,隻是林西月真的高興不起來。
她餘下的生命裏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找許家報仇,顧廷修卻給她的這條路布下了不少的麻煩。
俊男美女的組合,這樣的組合無疑是惹眼的。
在林西月的身後,閃光燈不斷的閃爍着。
走進店裏,看着店裏的一切林西月有種物是人非、恍若隔世的感覺。那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味道,仿佛一切未變,變的隻有她,心中頓時生出一股悲涼感,眼眶都有些濕潤。
這裏,是她和許池來過的地方,那個時候的她,并不知道許池是她的仇人。
如今,她隻是一個走在複仇道路上的女人。
顧廷修并沒有帶林西月去裏面的包房,而是在外面的大廳坐下。
從剛才開始,顧廷修就是這樣彬彬有禮、細心體貼的态度,俨然一副好男友的樣子,隻是臉上仍舊沒有多少表情變化,顯得有些冷。
落座後的林西月,就脫掉了外套,這裏的暖氣很足,即使穿着單薄,也絲毫不會有冷意。
顧廷修一眼就看見林西月穿的低領裙子,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這女人倒是會給自己挑衣服,事業線若隐若現,恰好到處的引人聯想。
視線上移,顧廷修見林西月似乎有些不太高興,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覺得林西月這女人,有一種惹人發怒的本事。
多少女人奢求跟他一起吃飯,他都不理會,也就這女人不樂意。
如果她是欲情故縱,那麽她成功了,可明顯事實不是這樣。
視線掃到外面的那些狗仔隊記者們,覺得他們一路跟過來也不容易,不給他們一點新聞實在是對不起他們。
于是……
顧廷修起身,微微彎下腰,伸出手指勾起林西月的下巴。
餐廳的桌子并不是很大,絲毫沒有妨礙顧廷修的動作。
林西月毫無防備的被人挑起下巴,然後就看見一個巨大的陰影落下來。
溫熱的觸感落在自己的唇上,意識到顧廷修在對自己做什麽後,腦袋裏仿佛“哄”的一聲爆炸開,瞬間一片空白。
大庭廣衆下,他居然當着那麽多人的面,親了她?
餐廳外面,數不清的閃光燈不斷的閃爍着,這樣勁爆的畫面,狗仔隊記者們自然是不願意錯過的。
一吻落下,女子的幽香撲面而來,和那晚記憶中的味道一樣,淡淡的香味,不施粉黛的清香。
這香味就好像是香甜的水果一樣,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咬一口。
因爲,顧廷修又輕輕的咬了一下林西月的嘴唇,這才滿意的放開,優雅的坐下。
至始至終,林西月都是瞪大了眼睛,紅着臉,滿是不可思議的看着顧廷修。
顧廷修仿佛心情極好,連說話的語氣都微微上揚,不似那麽冰冷。
“女朋友,不行嗎?”
當然不行!
林西月一眼瞪過去,假扮女朋友而已,怎麽可以動手動腳?
雖然林西月沒吭聲,可顧廷修還是從林西月的眼睛裏看到了不滿。
一想到林西月明天看到新聞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顧廷修的心情就更加好了起來,居然不自覺的露出絲絲的笑意。
原本還是瞪着顧廷修的林西月,大吃一驚,她以爲顧廷修是面癱的,原來他也會笑?
他笑起來的時候,有種春暖花開的感覺,仿佛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不少,看的人怦然心動。
顧廷修大概是不習慣笑,這笑容也隻是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就恢複了面無表情。
恰巧服務生端來了前菜,适時的緩解了一下氣氛。
林西月垂頭,努力去忽略心裏的一絲遺憾。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一個人的美是可以有這麽大的力量。
明明對他沒有愛情,可卻會因爲他那一個笑容,而有些怦然心動的感覺,雖然隻是一瞬間。
面前的食物還是那麽可口,但林西月卻不太有興緻,随意的吃着。
林西月怎麽都沒有想到,會這麽巧的遇見許池。
她和顧廷修剛好坐在這家西餐廳最顯眼的地方,從正門進來,一眼就能看到的位置。
她也隻是眼角看見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就看了一看,居然正好撞見許池和姚珍珍一起走進這家西餐廳。
四目相對,林西月略顯尴尬,許池憤怒異常。
姚珍珍挽着許池的胳膊,一眼看見林西月,滿臉的笑意頓時蕩然無存。林西月,這個世界上,她最讨厭的女人,沒有之一,居然會在這裏看見她,也真是晦氣,該不會是追着許池過來的吧?
當許池的視線從林西月身上移開,看到坐在她對面的顧廷修後,許池的心情已經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幾乎可以說是暴走。
許池拖着姚珍珍疾步走去,臉色鐵青難看異常,仿佛周身都冒出絲絲寒氣。
看着站在旁邊,對自己怒目而視的許池,林西月也是毫不畏懼的看回去。她從不虧欠許池什麽,所以她問心無愧。
顧廷修輕輕的放下手邊的刀叉,拿起方巾優雅的擦了擦沒有任何湯汁的嘴角,又端起桌上的紅酒,輕輕抿了一口,品了一下,才吞下去。
動作從容不迫,仿佛眼下的情況跟他沒有多大的關系。
許池見林西月一臉坦然的表情,頓時就更加惱怒起來。
“林西月,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
礙于顧廷修在場,這裏也是公共場合,許池不想過于失态,因而隻是咬牙切齒的問了一句。
林西月差點就要輕笑出聲,許池哪裏來的自信,她爲什麽要給他一個解釋?如果不是尋找證據,她會願意給他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