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廷修的堅持打敗,林西月隻好起身,正好家裏還有一些蘋果。
洗了蘋果,削了皮,切成小塊,擺上水果叉,忙完這一切回來的時候,林西月發現顧廷修已經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醉酒頭疼的緣故,睡夢中的顧廷修還緊皺着眉頭。林西月也沒敢打擾,悄然退出了房間,那份蘋果被她放在了床頭櫃上。
看到林西月這麽快就下來,趙凱詫異的看了林西月一眼。
“他睡着了。”
林西月簡單的解釋一下,正要落座,這才想起來沒給趙凱倒水,又去廚房給趙凱倒了一杯水,放在趙凱面前,這才坐下。
“他怎麽回事?”
這個問題也正好是趙凱想要知道的,boss平時喝醉後都是直接睡覺的,醒來後就好了,可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居然堅持要過來。
“我也不知道。”
趙凱斟酌了一下,說了一個最保險的答案,他沒有告訴林西月自己的猜測。
頓了一下,趙凱指着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開口:“林小姐,你的筆記本電腦能不能借給我用用?”
“可以。”
林西月應聲,反正她也不用。
“謝謝。”
趙凱道了謝,然後抱起筆記本電腦,走到餐桌旁坐下,開始處理文件,那些不是很機密的文件,他都是放在郵箱裏,這樣隻要旁邊有電腦,他就可以辦公。
Boss喝醉了可以舒服的睡覺,他卻不行。
林西月不知道顧廷修會睡多久,但是根據從林騰那裏得來的經驗,時間并不會短。桌子上還放着林西月從書店買回來的經濟學書籍,此刻,林西月拿着書,卻一個字都沒有看進去。
根據她的推斷,許家肯定是聯合了别的公司給林騰下套,先是讓公司出現經濟危機,然後那個攜款潛逃的會計,也很可能是許家的人。
現在,她隻知道那個會計叫王越,40歲出頭,在公司工作不少年,也算是老員工。其他的情況,也并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她不會像警察那樣查案,也沒有人手去辦事,一切都是她自己。
暗地裏給許家使絆子,做手腳,也許可以讓許家很快垮台,可林西月要的不是這樣的結果,她要的是公正,法律的審判,她不想把自己變成許家那樣的人,她更相信,九泉之下的父母也不希望她這麽做。
她想來想去,似乎就剩下接近許池這一條路了。
林西月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沒有注意到天色漸漸的暗下去。
趙凱在電腦前坐了許久,起身開燈的時候才發覺林西月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棟複式樓,一樓是沒有天花闆的,站在二樓可以對一樓一覽無餘。同樣,一樓也能看見二樓。
所以,主卧的門一被推開,趙凱就敏銳的發現,boss已經起床了。
顧廷修推開門,身上的襯衫有些淩亂,陰沉着臉,或者說是皺起眉頭,一臉不悅。尤其是在看到趙凱的時候,那種不悅更加明顯,危險的眯起眼睛。
“我怎麽會在這裏?”
質疑的語氣,問的是趙凱。
趙凱明顯的錯愕,但還是老實的回答:“Boss,是你自己要過來的。”
顧廷修一醒來,發現自己所在的房間,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在發現周圍到處都有女人的痕迹後,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這是他送給林西月的房子。
忽略還有些疼痛的頭,顧廷修惱怒的走出房間,他怎麽會在這裏?
顧廷修知道趙凱不會撒謊,所以聽到趙凱的話後,顧廷修愣了好一會兒,努力的回想。記憶中,似乎是有這麽回事,可是他又不太确定。
林西月也清醒過來,看着顧廷修,暗歎,這得喝了多少,才會喝斷片?
想着喝了那麽多,肯定會頭疼,林西月問:“要不要吃點水果?”
問完,林西月就後悔了,她真是多嘴。可沒辦法,林騰喝醉後,回家都要吃水果的,她已經成了條件反射,下意識就問了。
水果?
顧廷修挑眉,記憶中似乎是有水果的存在,他記得,好像是給林西月打了電話,然後她說吃水果。怪不得他剛剛醒來的時候,床頭櫃上擺了一盤蘋果。
一切似乎都表明,他在喝醉酒後,做了奇怪的事情。意識到這一點,顧廷修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
那臉色就好像是烏雲密布的天空,仿佛随時都會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顧廷修有些煩躁的扯了扯領帶,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有很重的酒味,這讓有潔癖的顧廷修頓時皺眉,轉身進了房間,打算洗個澡。
本想找衣服的,結果打開衣櫃,裏面滿滿都是女士的衣服,甚至還有幾件看起來相當有味道的睡衣。
樓下,趙凱開口:“Boss之前在這裏的衣物還在嗎?”
不等林西月回答,又接話:“Boss似乎要洗澡。”
洗澡?
林西月猛然從沙發上跳起來,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飛快的沖上樓,猛然推開房門,随即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她有幾件睡衣,相當的性、感撩、人,是她20歲的時候收到的禮物。梁憶鳳說,20歲是大姑娘了,生爲女人,要學會如何掌控男人、了解男人、以及取悅男人,這幾件睡衣,就是梁憶鳳給林西月上的第一課。
還有一點,林西月也是知道的,情侶之間用這個,似乎會更有情、趣,所以林西月一直都保留着。
聽到門口的動靜,顧廷修轉頭,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後恢複正常。
“那件黑色的不錯。”
聽到顧廷修的話,林西月隻覺得羞愧難當,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粉紅色,那件黑色的她有印象,相當的暴露。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林西月沖過去直接關上了櫃子,擋在櫃子前,對着顧廷修大聲的說:“不要随便翻别人的衣櫃,你的衣服被我收起來了!”
别人的衣櫃?顧廷修挑眉,不太喜歡林西月的這個說法。再說了,他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爲,哪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