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中旬,燕京早晚的氣溫就逼近零度。
沈淮特意趕到江甯,陪同小姑宋文慧、小姑夫唐建民一起坐飛機回燕京。
宋鴻軍**兒郎當的将車直接停在台階前,依着車門抽煙,看到沈淮他們出來,忙将煙頭撚滅過來,跑過來幫着宋文慧、唐建民提行李:“小姨、小姨夫,這回我夠殷勤了吧?”
“那在大廳裏怎麽沒見到你的人?”宋文慧說道。
“不是嫌車停到停車場太麻煩嘛,”宋鴻軍笑着說道,“鐵路建設即使允許地方出資參股,也沒有外資參與的餘地,民營資本參與支線工程,比例也受到嚴格的限制,無論是徐東鐵路東延線,還是徐東鐵路複線工程,都是淮能集團跟東華地方國資平台唱主角,一定要拉我回來幹什麽啊?”
“有段時間沒見到你小子了,小姨想想見你不成啊?”宋文慧說道。
“姨,你啥時候想見面,打個電話,我跑江甯給您請安去,沒必要非拉我回燕京啊。我昨天夜裏到京,我媽、我爸就在我耳邊叨叨了一天。他們叨叨啥事,小姨你也清楚的,”宋鴻軍愁眉苦臉的說,想必回京後給逼婚逼得不輕,說道,“我估計最後的結局啊,不是我爸媽把我逼瘋,就是我把我爸媽|逼瘋,怎麽想都是悲劇……”
“你小子都三十五了,總不能一直胡混,你享受了宋家帶給你的好處,傳宗接代的責任就不想負了。”宋文慧說道。
“傳宗接代容易,過兩天我就帶兩血統純正的小孩子送我爸媽養着玩。”宋鴻軍涎皮賴臉的笑道。
“晚上吃飯時,你有膽子當着老爺子說這話啊。”宋文慧拿手裏的包砸了宋鴻軍的頭一下,又朝沈淮瞪眼說道,“你跟成怡的關系怎麽還不鹹不淡的?”
“你不是在教訓鴻軍,怎麽又扯我頭上來了?”沈淮沒想到站在旁邊不吭聲,也逃不過殃及池魚的命運,“我跟成怡關系挺好的啊,誰說我們關系不好了?”
“你當我們這裏誰是好蒙的,”宋文慧嗔怪道,“前段時間聽說成怡想着回國後去徐城工作,但過了段時間,又聽說她又打算在燕京找工作,你說你們沒有問題,誰相信啊?”
“真沒有什麽問題,”沈淮抵賴道,“成怡的專業比窄,徐城工作是好找,但要能讓她發揮一技之長,發展前途顯然沒有燕京開闊。我跟鴻軍不同,他都奔四的人,再拖幾年結婚生子,那就成老來得子了,我急什麽啊?”
“你跟成怡沒什麽,那你約成怡晚上到老爺子那裏吃飯;這是老爺子的命令,你不打電話,我就替你打。”宋文慧說道。
“不是說這次回來隻讨論徐東鐵路複線工程的事情嗎?”沈淮頭痛的說道,他确實有些忤再主動聯系成怡,想着他不聯系她,她不聯系他,拖上一段時間自然斷關系就好,沒想剛下飛機,小姑她們就把火頭燒過來了。
見小姑拿出手機作勢要聯系成怡,沈淮求饒道:“得,我等會兒再打電話還不成嗎,讓我留點**還成不?”他都不好意思問成怡在不在國内。
“你也有點誠意,開鴻軍的車去接一下,我們坐出租車回去!”宋文慧說道。
沈淮剛要找借口推脫,宋鴻軍就幸災樂禍的将車鑰匙遞過來:“沒事,我們回京也難得打回的,就當體驗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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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怡回京後還沒有倒過時差來,下午在家裏睡覺,接到沈淮的電話才起床泡澡,這會兒穿着厚厚的大浴袍下樓來給沈淮開門。
成怡伸手将濕漉漉的長發捋起來,露出光潔的額頭,剛洗過澡的緣故,姣美的臉蛋白裏透紅,嬌嫩得吹彈得破,她眨着眼睛問沈淮:“一定要過去吃晚飯?”
她倒不介意私下跟沈淮出去單獨吃飯,但宋家今天的家庭聚餐,拉她過來就有些正式得叫她心頭發忤。
沈淮也知道拉成怡過去吃飯,會很難受,他也是給小姑宋文慧趕鴨子上架,咧着嘴問道:“要不是我下台階摔一跤,你送我去醫院?”
“好啊,你快點摔下去啊,我打電話喊1 過來……”成怡笑盈盈的說道,靠着門似乎等着沈淮從她家樓前的台階摔下去。
“你們兩個孩子,盡拿這種事胡扯,真是一點都忌諱。”劉雪梅從後面探出頭來,責怪沈淮跟女兒說話口無遮攔。
“劉姨在家啊?”沈淮吓一跳,沒想到成怡她媽這時候也在家裏。
“在家跟這死丫頭怄氣呢,”劉雪梅說道,她手裏拿着一套衣服,塞成怡的懷裏,說道,“我看你今天穿這套衣服合适。你那些在國外穿的衣服,我都恨不得拿剪刀絞了。要不你穿了讓沈淮幫着看看,讓沈淮評評,是你的眼光好,還是我的眼光好?”
“得、得、得,我穿還不成嗎?穿得難看反正是你的女兒,又不是我的女兒,”成怡堵住她媽的嘴,不樂意跟她媽說話,拉着沈淮就上樓,到卧室将門關上,才叫苦道,“我媽管不了我爸、我哥,就恨不得把我從頭管到腳。我出國留學幾年,算是狠狠呼吸了一把自由的空氣,這次回來又要長期遭罪了。穿什麽衣服都要啰嗦半天,來,你看看我媽幫我挑的衣服,評價一下……”
“你知道,在這種事情,我是最沒有原則的……”沈淮笑着說道。
這時候他也知道成怡過去吃飯是小姑跟成怡她媽早就計劃好的事情,不是他跟成怡拖延就能行的,估計成怡在家裏給數落了好久,煩不過她媽才勉強同意過去吃飯的吧?
成怡進衛生間換衣服,沈淮就站在那裏打量她的閨房。
劉雪梅這時候又推門進來,跟沈淮說成怡工作的事情:“成怡在徐城面試了兩份工作,都給回應了,你熟悉徐城的情況,倒是幫成怡參謀一下……”
“媽!”成怡打開衛生間的門,頭探出來不滿的叫道,“沈淮剛下飛機,哪有你這麽煩人家的?”
“好,好,又嫌我啰嗦了,我不管你們的事情,好不好?”劉雪梅無奈的退了出去。
沈淮笑了笑,目前送劉雪梅出去,摸着褲兜裏的打火機,心知成怡此時沒有去徐城工作的想法了,大概爲這事跟她媽吵了不止一次了。
沈淮走到衛生間門口,隔着門跟成怡說道:“要不是這樣,哪天我到街上揪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打一頓,叫你跟你媽撞見,讓咱倆的事自然黃掉……”
成怡剛才開了一下門,頭探出來跟她媽怄氣,忘了把門關嚴實。沈淮順手撐在門,沒想到門豁然推開,他整個人就沖了進去,撞到正站在化妝鏡前成怡的後背上。
成怡是剛換好褲子,正托乳要戴文胸,叫沈淮從後面撞了一下,文胸脫手而出,半個身子就**裸的暴露在沈淮的眼睛裏。
肉色如玉,雙|峰嬌挺,白如初雪;成怡也是傻了一兩秒鍾,才想來要雙手将要害處捂住。
沈淮不敢多看,忙不疊的退出去,将門從外面帶上,輕咳道:“我還以爲你在裏面鎖上門呢……”
成怡在裏面半天沒有吭聲,沈淮也不知道她心裏怎麽想,便走出她的卧室,站在二樓過道裏,看着從底樓大廳直挑上來的中庭,掏出煙來抽。
“啊,我媽特讨厭别人在我家抽煙了,”成怡換好衣服出來,看到沈淮站在外面抽煙,忙搶過來撚熄掉,揮手将空中的煙味驅散,“你抽煙要是讓我媽看到,都不用上街找老太太欺負了,咱倆的事基本上就黃掉了。”
“剛才真不是故意的。”沈淮說道。
“我可不管你是不是故意;反正你也不要以爲看了兩眼,我就非你莫嫁啊。”成怡故意闆着臉說道。
沈淮忍不住笑了起來,打量着成怡一身她媽做主挑選的衣服,說道:“嗯,沒有想象中難看啊,估計還是你人長得好看,叫衣服多添了三分顔色……”
見沈淮賊頭賊腦、一副擔心她媽就在附近聽到這話的樣,成怡橫了他一眼,說道:“人這話也太言不由衷了,有種就當着我媽的面說,”拿上挎包,伸手挽過沈淮的胳膊,說道,“我回來就跟我媽怄了兩天氣,今天索性叫她高興、高興……”
成怡挽着沈淮的胳膊下樓,看到她媽拿報紙從外面進來,又加倍摟緊沈淮的胳膊進門,還低聲跟她媽打招呼的沈淮:“我媽有沒有笑得心花怒放?”
“你要總這樣跟你媽怄氣,我反正是心花怒放。”沈淮笑着說道,叫成怡掐了一記,笑容也不改。
見成怡坐到車上長喘一口氣,沈淮心想她在家大概給逼婚逼得辛苦,說道:“我跟你說真的,你要真覺得辛苦,分手的事我來提。你以後回燕京工作,也不能整天跟你媽怄氣……”
成怡秀眸如水,看着車窗外的梧桐樹,說道:“我們相親算起,認識也快有兩年了吧。我這次又要回國工作,要是不分手的話,大概會給逼着結婚吧?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