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沈淮選擇與成怡保持表面上的“交往”,一方面是宋系内部有這方面的要求,他與成怡都家裏的壓力而“交往”,一方面也是與譚啓平相争時,需要借成文光的勢。
說到感情,沈淮對成怡有好感,也知道成怡對他有好感,但在成怡知道他與陳丹的事情之後,他也根本就不奢望成怡會對他倆人的事情能有積極的态度。
沈淮曾想過,兩人的關系拖上兩年,拖到無疾而終,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把這兩天到徐城開會的周裕送上回東華的長途客車,沈淮就直接開車趕往機場。離成怡所坐的航班抵達還有一段時間,他就将車停機場東邊的濃蔭下,點上一支煙,看着遠處起降的飛機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手裏還有着周裕走後留下來的餘香,那脂腴膚滑的美妙觸感還在心間回蕩,叫人久久不能忘卻……
手機響起來,沈淮接通電話,成怡糯軟的聲音傳來,叫他聽得有些陌生,但又親切:
“我下飛機了,你人在哪裏啊?”
沈淮開車到機場接客點,遠遠看着成怡穿着橙se的短擺風衣,拉着一隻中号的行李拖箱從走出接機大廳。
成怡站在台階翹首相望,雖然她也兩三次到徐城的經曆,但這座城市還不足以給她親切的感覺,看着台階外的停車場,迷人的臉蛋,露出些許迷茫,飛機上無聊人士的搭讪,也叫她有些疲倦。
沈淮在哪裏?
這時候看到一輛高爾夫從東側通道駛過來,在台階停下來,看到沈淮下車來,成怡在旅途積累的迷茫跟疲倦之感一掃而空,招手yu揮之際,看到沈淮已經注意到自己,成怡收回手,嘴角綻出淺淺的笑,驟然間換了一種風情……
沈淮三兩步走上台階,接過成怡的行李箱,入手比想象中要沉得多,問道:“帶這麽多東西啊,不會打算在徐城住很長時間?”
“怎麽,怕給我吃窮了啊?”成怡歪着頭,看着沈淮問道。
“我前兩天跟崔老爺子說起我們要過去蹭他的飯,崔老爺子說,成家姑娘又漂亮又懂禮貌,擺明了是歡迎你過去蹭飯吃……”沈淮笑道,三兩步走來台階,将成怡的行李箱放進車裏。
“嗯,你怎麽跟我爸一樣,說什麽話都是滴水不漏。還是崔爺爺好,我跟他打電話,他就滿口答應包吃包住,不跟你一樣,一點擔當都沒有。”成怡嬌嗔的說道。
“我這是禍水東移,”沈淮彈指敲着車窗,讓成怡看幾個從接機大廳出來的男人,“我不過負責開車接你到市裏,你看那幾個人虎視眈眈的樣子,怕是恨不得将我拆吃了。這年頭是伴美女如伴虎啊……”
成怡“咯咯”一笑,雖然趁機時這幾個人的搭讪叫她厭煩,這時候又覺得有趣起來。
“你到徐城,衣食住行什麽的,有沒有安排?要是沒有,那我就替你決定了。”沈淮問道。
“在徐城,我有兩個工作面試,我同學已經幫我在她們學校招待所訂好了房間,你送我過去就可以了。”成怡說道。
“你都要找工作了?”沈淮問道。
“是啊,再不找工作就真要在校園裏壽比南山了。”成怡說道。
沈淮搖頭而笑,沒想到成怡還得“記仇”的,還揪住他寫的那幅字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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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對省經濟學院還是有些犯忤的,畢竟之前的“他”在省經院劣迹斑斑還沒能完全抹掉,要是撞到熟人就尴尬了。
比起其他“熟人”,沈淮更怕撞到在省經院讀研的朱儀跟熊黛玲。
隻是,沈淮也不能在成怡面前露了怯,聽到她說住行已經由同學安排好,就直接開車趕往省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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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工作ri,成怡她在省經院工作的同學沒有辦法抽出身來接機,而九六年手機對沈淮、成怡來說,稀疏平常得很,但在普通人那裏還是稀罕物。
省經院的講師一個工資也就萬兒八千,私人還沒有辦法配上手機。
成怡也是前一天跟同學電話聯系,也隻是約了一個大概的時間,國内的飛機,壓根就不知道能不能守時,不過下飛機及到省經院後,成怡兩次打同學辦公室的電話,都沒有聯系上人,可能臨時有事走開了。
看着成怡聯系不上人,沈淮手托着下巴,問成怡:“怎麽辦,跟我走?”
“你送我到教工食堂,我同學跟我說了,聯系不上她,就在教工食堂等她。”成怡說道。
沈淮甯可去省經院的學生食堂,也不想去教工食堂陪成怡等同學。
“你有什麽事情先忙去,在教工食堂放我就可以了。”成怡見沈淮神情間有些猶豫,還以爲他有什麽事情不能耽擱。
成怡這麽說着,肚子“咕噜”叫了一下,粉臉飛紅,說道:“這兩天倒飛機,倒得沒食yu,都沒有好好吃東西,這會兒倒感覺真餓了。”
“我能讓你有食yu,這個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沈淮看着夕陽光灑落,林蔭道上皆是學子,笑道,“就算是爲了保證你的食yu保持下去,我今天也有陪你吃晚飯的義務。省經院的教工食堂,夥食不錯,我帶你嘗嘗去,邊吃邊等你同學過來找你……”
沈淮開始有些膽怯,但下車後看到兩個“熟人”,都叫成怡的美貌吸引住,而對他熟視無睹,就放下心來。
他這幾年由于生活作息以及工作的變化,整個人的外貌跟氣質都發生了很大的變化;熊黛妮能從他身上發現更多真正的他的影子,省經院的教職工對他感到陌生,也就不奇怪了。
雖然是别人的記憶,但省經院教工食堂的夥食真是不錯。沈淮照着記憶,點了燒蹄膀、竹筍雞片、炒蘆蒿等幾樣炒菜,又要兩支啤酒,跟成怡坐到食堂的角落裏,邊吃邊等起來。
成怡是真餓壞了,在沈淮也不作矜持,差不多将沈淮點的菜吃下去大半,嚷嚷着:“真是太好吃了,好久沒吃到這麽香的飯了,”見沈淮盯着自己看,又不好意思起來,雙手按在小腹上,笑道,“真是太得意忘形了,都吃撐着了,才想起還要保持形象;你不要出去瞎說哦。”
“你不會殺我滅口?”沈淮笑着問道。
成怡“咯咯”笑着直揉肚子,嬌嗔道:“你不許再胡八道了,我要是笑出毛病,你的責任可就大了……”
看着成怡疲态盡去之後的美姿,沈淮也心醉魂迷。雖然他對跟成怡的事情沒有特别強烈的期待,但面對嬌美佳人,誰又能不動心,情不自禁就瞅着成怡迷人的美臉端詳起來。
沈淮跟成怡也沒有誰注意到有人走近過來。
那人盯了沈淮的臉有兩三秒後,抄手拿着桌子還剩有一半啤酒的杯子,就朝沈淮臉上潑過去。
沈淮也是得意忘形,完全沒有躲閃,給潑蒙了兩三秒鍾沒有反應,就見那個怒氣滿面的女人叉手指着他大罵:“你個雜碎,還有臉再走進這學校!”
“曼麗,你做什麽,他是我朋友?”成怡也是給吓了一跳,沒想到同學一出現,就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潑了沈淮一臉,看着陳曼麗作勢還要将手裏的杯子朝沈淮砸過去,趕忙站起來拖住她。
曾經“他”的記憶迅速浮現出來,沈淮沒想到冤家路窄到這種地步,那個對他恨之入骨、當年不顧學校彈壓而站出來揭發他醜事的陳曼麗竟然是成怡的同學。
他占了别人的身體,就要承擔一切的後果。
有些事情是他根本就解釋不清楚的,沈淮也不敢跟陳曼麗糾纏,見教工食堂裏吃飯的人都看過來,跟成怡做了個電話聯系的手勢,就狼狽的往外逃。
将出門,沈淮還忍不住回頭看成怡,也不知道陳曼麗将“他”當年的劣迹都告訴成怡之後,成怡對他還會有什麽好印象,這段将斷未斷的關系或許就此有個了結?
“啊!”
沈淮狼狽之間,沒有看到有人正推門走進教工食堂來,就往外走,跟人撞在一起,他身子沉,重心穩,沒有什麽事,但将人家手裏提着的飯盒“匡當”撞落在地,還将人從台階上撞滾下去……
沈淮看着從台階上摔下去的朱儀,眼睛都傻了,沒想到屋漏偏逢連夜雨,這都能跟朱儀撞上。
朱儀也沒有想到沈淮會出現在學校的教工食堂裏,頭臉不知道給什麽澆到了,濕漉漉的完全失去平ri的形象,疑惑的問道:“沈淮,你怎麽在這裏?”
朱儀撐着地要站起來,“呀,好痛,”她摔下去的時候沒感覺到什麽,這要站起來,痛得忍不住呻吟起來,就看着她的右腳踝,幾乎在短短十幾秒間,就腫高起來。
朱儀穿着高跟鞋,雖然教工食堂前就三階台階,但她猝不及防的跟沈淮撞在一起,腳拐下去摔倒在地,腳踝給狠狠的别了一下。
成怡看到沈淮将人撞倒在門外地上爬不起來,也顧不上問徐曼麗到底對沈淮有什麽深仇大恨,走過來幫沈淮将摔在地上那個女孩子扶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