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韻兒有點尴尬的嘿嘿笑道:“是真的,在昨天我們剛剛拜堂成親,成親第二天我就和淩風過來看您老人家了,看我們多孝順。”
孝順個屁!漠北皇氣的恨不得掐死這對鴛鴦,咬牙切齒的吼道:“爲什麽不告訴朕,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父皇了。”
一生氣就連自稱都改了。
蕭韻兒連忙爲他順氣,歉意的道:“當時有點急,所以才沒和你說,父皇你就不要生氣了,你想想看,女婿就是兒子,現在平白多了個兒子多好啊。”
“好個屁!”一直以賢君著稱的漠北皇忍不住爆了粗口,“把朕的女兒都拐跑了,你還說好,好在哪裏。”
哼了一聲,直接将抱着自己手臂的蕭韻兒推開,扭過身哼道:“朕沒你這個女兒,和你的小白走吧。”
蕭韻兒知道他說的都是氣話,這次的确是他們做的不對,不過,她的婚禮娘肯定在,娘不願見到父皇,二者隻能選一,娘受了那麽多罪,所以她就選擇娘了。
“父皇,你真舍得我離開。”蕭韻兒給他倒了一杯茶,讨好的遞到漠北皇跟前,“反正我已經嫁給了小白,父皇您就多往好處想,你看你這個女婿儀表堂堂,而且武功又高,更重要的是他疼我,多好啊,所以父皇您就不氣了。”
漠北皇的确是氣話,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承認淩風這個女婿,就是想到淩風體内的邪氣心裏更多的是心疼他這個女兒。
“他不知道還能活多久,難道你打算守寡不成。”當着淩風的面說他活不久的确有點惡毒,想到他快死了還來禍害他女兒,心裏就狠的要命。
蕭韻兒就知道他擔心的是這個,不由笑道:“父皇這個你放心吧,這些天我和小白到處找藥,尋得兩味藥可以壓住小白體内邪氣十年,十年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别的解決辦法。”
她相信一定能找到金火蜃珠,即便找不到十年的時間也能找出解決的辦法,所以他們的一輩子還很長。
“兩味藥才?什麽藥?”漠北皇聞言,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淩風,他不是大夫自然看不出淩風的身體狀況。
也有可能是韻兒爲了讓他同意他們的婚事故意撒了個謊。
蕭韻兒就知道他不信,撇了下嘴,開口說道:“父皇你若不信大可找太醫過來爲小白診脈,我真的沒有撒謊,小白活個十年沒什麽問題,父皇你不用擔心我守寡。”
“嶽父大人,小婿的身體的确可以撐十年。”因爲蕭韻兒過往的種種漠北皇不相信她的話很正常,爲了不讓蕭韻兒繼續爲難,淩風便開口解釋道。
漠北皇聞言,倒有些信了,“什麽藥竟然能壓制惡龍蜃珠的邪氣?”
對于淩風的爲人他還是知道一些,他根本不屑撒謊,而且以他對韻兒的感情,如果不是身體問題解決了,他斷不會和韻兒成親。
淩風抿了薄唇,沒有再說話。
“是巫鶴獸内丹和紅蓮果。”蕭韻兒狀似無意的道。
漠北皇一聽,神色頓時大變,不可思議的看着蕭韻兒,“你們去了玄巫大陸?!”
這兩樣東西也隻有玄巫大陸才有,璇玑大陸根本就不存在,他們是怎麽找到那裏的,還有他們怎麽會知道玄巫大陸!
難道……
漠北皇想到有可能的事情,心都揪了起來,連呼吸都不敢喘,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麽話。
說這話蕭韻兒的确有故意的成分,可沒想到父皇隻是聽了這兩種藥材就如此斷然說他們去了玄巫大陸。
雖然父皇的行爲的确傷了娘的心,可他們明明愛着對方,爲何不試試看能不能和好,畢竟古人和現代人的觀念不同,萬一和好了呢,娘就不用孤獨終老。
當然了,她不希望父皇将娘接回皇宮住,隻希望父皇能抽空去看看娘即可。
蕭韻兒笑着點頭:“是呀,我們去了玄巫大陸。”
“是誰告訴你們玄巫大陸,還有你們怎麽找到地方,是不是你們遇到了什麽人?”漠北皇一口氣連問了三個問題,恨不得扒開蕭韻兒的嘴,從她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蕭韻兒眼珠子一轉,故作深沉的道:“的确遇到了一位好心人,是她告訴我們再玄巫大陸有巫鶴獸内丹和紅蓮果,這兩種藥材可以壓制邪氣,所以我們就去了。”
“那個好心人是不是位樣貌絕美的女子,有四十歲左右。”漠北皇激動的抓住蕭韻兒的手臂,問道。
“這倒不是。”蕭韻兒搖了搖頭,别有深意的看着漠北皇,幽幽說道,“年齡倒是符合,不過,她樣貌醜陋,臉已經被毀了,斷了一隻手和一條腿,舌頭也被人割了,也不知道是誰那麽狠心竟如此對待那位好心人。”
爲了不讓父皇再傷娘的心,她還是将娘的情況告訴他,免得見了面嫌棄了娘的樣貌,這豈不是更傷娘的心嗎。
以前娘長的絕世無雙,可現在被毀了容,簡直天差地别,父皇還會喜歡娘嗎。
如果父皇在乎娘的外貌,那他就不配知道娘在哪裏,她更不會說出她在哪裏。
“韻兒,你說什麽,她的容貌毀了,還斷了手腳,舌頭也被人割了?”漠北皇臉色瞬間煞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裏更多的是心痛。
“不錯。”
漠北皇捏緊了拳頭,還是不肯相信這樣的事實,他隐忍了這麽多年,卻沒想到他的婧兒依舊受了莫大的罪,怎讓他相信這個事實。
“還有這是她爲我們畫的地圖,這是玄巫大陸的地圖。”蕭韻兒将地圖拿出來,放在漠北皇跟前。
漠北皇看着那熟悉的字體,心裏那點期望全破滅了,顫顫巍巍的拿着地圖看,呼吸變得急促,臉色陰沉的可怕。
突然,一拳頭砸在桌子上,那桌子頓時成了幾塊,眼中竟多出了淚花,漠北皇咬牙切齒怒吼道:“魏妃你這個賤女人!竟然如此折磨婧兒,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朝着大殿門口怒喝道:“來人。”
外面把守的侍衛立即進來,聽後指令。
“把魏妃那個賤女人帶到水牢,每天從她身上割下來一塊肉,半年内不能讓她死掉!”漠北皇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可見有多麽恨魏妃。
侍衛領命出去。
漠北皇整個人頹廢的坐在椅子上,顫抖着手看着地圖,“婧兒,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沒能好好保護你,讓你受了這麽多的罪。”
看着緬懷自責的漠北皇,蕭韻兒抿着唇,等着他接下來的打算。
“她在哪裏?”帶着沉痛沙啞的聲音有些飄忽。
蕭韻兒眸光微動,開口道:“你願意娶找她?難道你不嫌棄她嗎,要知道她現在臉已經毀了,而且不能說話,手腳各斷一條,真的很慘。”
她句句話語打在漠北皇心口,讓他痛的不能呼吸,恨不得立刻飛到他的婧兒身邊。
少頃,漠北皇才擡起頭,幽幽看着蕭韻兒,自嘲的扯了下唇角,澀然道:“韻兒,其實你早就知道她是你娘了吧,故意試探朕才這麽說的,對不對。”
好吧,被看出來了,蕭韻兒有些無奈的摸摸鼻子,咳了一聲,點點頭,“嗯,其實我們早就見面了,就是不知道她是我娘。”
“什麽意思?”漠北皇眉頭一蹙,有些不解她話的意思。
婧兒不是一直都在魏妃手裏嗎,韻兒怎麽會早見到了她。
蕭韻兒和他解釋道:“我娘一直都在冷宮,不過,她以月奴的生活住在冷宮,父皇你又不去冷宮,自然找不到她了。”
“冷宮?你說你母後一直都在冷宮?!”漠北皇有些不敢相信。
當年,婧兒假死後,她的兩位侍女也不見了蹤影,他處于悲痛中也就沒理會她們,後來知道棺材裏躺着的是月奴,魏妃又說婧兒在她手上,想着花奴應該也在魏妃手上又或者已經被魏妃殺了,從沒想過她們在冷宮中。
不過,也派人去冷宮尋找了,因爲是暗中尋找,暗衛隻找婧兒,還有冷宮畢竟在皇宮,魏妃怎麽可能把人藏到皇宮裏,所以對冷宮也沒有過多注意。
可沒想到他沒注意的地方,卻讓婧兒待了數十年,如果他仔細些,讓暗衛找婧兒的同時再去注意下她的侍女,說不定早就找到她了,婧兒也不用受這麽多年的罪。
既然魏妃知道婧兒在冷宮中,她隻怕不會輕饒婧兒,說不定時不時去折磨一下婧兒。
想到賀蘭婧受了那麽多的苦,漠北皇都覺得剛剛對魏妃的懲罰輕多了。
蕭韻兒等漠北皇将她的話消化後,繼續道:“是啊,我娘在冷宮生活了數十年,一次我和小熊偷偷溜進冷宮找一些小動物幫忙找小白,無意中撞到了母後,當時覺得花姨和母後的行爲有點怪,所以就偷偷留意了下,才知道她們是母後的侍女,當時我還不知道月姨就是我母後,爲了不讓花姨她們受罪,我就和小白将她們接出宮外,到了外面才知道月姨就是我母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