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魚做的很普通,不過,這是她家小白專門挑的刺,那味道立馬上升了幾個層次,漠北皇宮裏的禦廚做的都沒這好吃。
“這魚肉又嫩又滑,最重要的是沒有魚刺。”蕭韻兒将魚肉吞進肚子裏,贊道。
看着她一臉享受的樣子,淩風唇角溢出一抹笑意,頓時感覺即便是百花齊放也不及他一半容顔,一旁站着的紅衣女子包括她的四名侍女都看癡了眼。
“好吃就多吃點。”淩風完全不顧他人在場,拿出手帕替蕭韻兒擦了擦嘴角的油漬,動作行雲流水,絲毫不顯做作,好似這樣的動作做了許多回。
見淩風如此溫柔的對待身邊的蕭韻兒,而對方絲毫尴尬都沒有,顯然兩人經常做這樣的事,紅衣女子眼中的嫉妒之意盡顯。
她比這個女人有樣貌有身份,爲何她就沒有這樣一個出色的男人如此溫柔對待她,這男人樣貌氣質都是極品,可這眼光實在太差了。
若是蕭韻兒知道紅衣女子心中想的隻怕要哭了,她哪裏沒有樣貌了,雖稱不上天下第一美女,但好歹也是氣質美女一枚,還有人家可是一國公主。
當然,蕭韻兒不知道紅衣女子心中想的,很安然自得的享受着來自淩風的服務。
紅衣女子越發氣惱,再次敲了敲桌子,語氣十分不善,“聽到沒有,這地方本小姐看上了,還不趕緊滾。”
蕭韻兒皺了皺眉頭,很不解的問淩風,“她說什麽,是人類語言嗎,我怎麽聽不懂。”
“鳥語。”
“噗……”蕭韻兒沒想到淩風會說出這兩個字,不由笑噴了,“哈哈哈,淩風你也會開玩笑。”
如果普通人也就算了,可一向酷酷的淩風說這樣的話總覺得很好笑。
艾瑪,不行了,她笑的肚子痛。
看着笑趴在桌子上的蕭韻兒,淩風黑了黑臉,一本正經的道:“吃飯的時候不要笑,會被嗆到。”
他不就說了兩個字嗎,這丫頭笑點未免太低了。
紅衣女子怒意頓時蹭蹭的冒了上來,精緻的臉近乎扭曲變形,拔出長劍就去砍蕭韻兒,隻是她還未砍下來,就被淩風一巴掌拍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地上,不停的吐着血。
蕭韻兒看着趴在地上吐血的紅衣女子,剛剛還嚣張跋扈,這會兒就被淩風拍飛了出去。
這厮太不會憐香惜玉了吧,這可是活脫脫的大美女啊,他竟然下得了手,不過,她心裏怎麽覺得這麽爽啊。
“小白啊,對待女人要溫柔點,雖然我不怕你但以後我們兒媳婦會害怕。”蕭韻兒哥倆好的拍着淩風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
淩風側首掃了一眼放在他肩膀上的小手,冷聲道:“我隻打傷你的女人。”
言外之意,誰敢傷他媳婦,他就滅了她,管她是誰,即便是他的兒媳婦和女兒敢傷他媳婦也照打不誤。
蕭韻兒不由笑了,這是她聽到最好的情話,誰說冰塊男不會浪漫,看這話說的簡直舔到她心坎上去了。
“那個如果對方不是故意傷我,尤其是女兒和未來兒媳婦,你還是要手下留情啊。”蕭韻兒笑米米的道。
淩風擡了下眼皮子,沒說什麽,而是掃了一眼桌上已經吃掉一半的飯菜,“吃飽了嗎。”
“嗯,飽了。”蕭韻兒端起碗喝了一口湯,很滿意的道。
“飽了我們走吧。”淩風拿起二人的行禮站了起來。
蕭韻兒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裏,剛剛淩風那一掌已經引起很大的波動,原本還明目張膽看熱鬧的人都恐懼的轉過身去,不敢再往這邊看一眼,生怕下一個飛出去的人就是他們。
不過,正因爲這也會讓人很容易記住他們,等他們一走,這些人隻怕要嚼舌根,他們的名聲估計用不了一天就傳遍整座城。
兩人站起身正要走人,正扶着紅衣女子的侍女怒喝道:“站住,打傷了我家主子,你們就想這麽走了,沒門。”
那幾名侍女隻敢遠遠的叫嚣着,卻不敢上前半步,因爲她們的武功和淩風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淩風眼皮都沒擡一下,直接拉着蕭韻兒走出了酒樓。
“小白,我們又得罪人了。”出了店,蕭韻兒歎聲道。
她隻想低調的辦事,可有些不長眼的非要往他們身上蹭,爲什麽做一個低調的人這麽難呢。
淩風低頭,“你怕嗎。”
“不怕,這有什麽好怕的。”她擔心的是樹敵越多,拿到想要的東西就越困難。
淩風知道她顧忌什麽,微斂了下眼眸,開口道:“放心,有我在。”
一句‘有我在’讓原本有點浮躁的蕭韻兒頓時冷靜下來。
萬事有小白在,這些跳梁小醜根本不足畏懼,當然,不能太輕敵了,畢竟這是一個陌生的世界。
兩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
因爲怕對方來尋仇,兩人依舊同住一間屋子。
“小白,你幹嘛坐桌子上。”洗漱後的蕭韻兒躺在床上,側着身子好整以暇的看着盤坐在桌子上的淩風,故意問道。
淩風掃了她一眼,不冷不熱的吐出兩個字,“睡覺。”
手一擡桌子上的蠟燭就熄滅了,随後他閉上眼,沒再理會蕭韻兒。
蕭韻兒撇了撇嘴,手枕着頭,側着身子透過窗外的月光看着淩風的身影。
今早醒來,床邊有一把椅子,不用想也知道他昨天在椅子上打坐了一宿,今天依舊坐在桌子上休息,真當自己的身子是金剛打的嗎。
看着隐藏在黑夜中的那抹身影,蕭韻兒有些心疼,眸光不由閃爍了下。
“哎喲——”突然蕭韻兒痛呼了一聲。
淩風蓦地睜開眼,身子一閃跑到了床邊,緊張的問道:“怎麽了。”
蕭韻兒抱住他的手臂,讪讪一笑,“做惡夢了。”
“……”她根本就沒睡好嗎,别以爲他不知道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淩風似笑非笑的盯着她,沒好氣的道:“少搞一些鬼主意,好好睡覺。”
“不要走。”蕭韻兒拉着淩風的手,可憐巴巴的道,“我真的害怕一個人睡覺,你能不能陪陪我。”
害怕?還是故意想将他騙到床上。
想到以前同床共枕發生的事,淩風有些不自然朝着窗外看了一眼,略無奈的道:“韻兒,你我還未成親,同床共枕會有損你的名節。”
蕭韻兒一聽有些好笑,坐起身來,說道:“我們對外都稱是夫妻了,我的名節早就被你毀的一幹二淨了。”
哪裏還有什麽名節可言,當然她不是怪他,要知道這可是她自己說的。
她隻是想讓他睡個安穩覺而已。
淩風無言,好吧,她說的是事實。
有損她名節是一方面,還有就是他怕自己把持不住,萬一傷了她怎麽辦。
不知道爲什麽,他一向自控能力很強,可每次遇到韻兒,他就好似成了一頭被刺激到的獅子,想要将她給吞了。
那種滋味他會上瘾。
“這床挺大的,我睡裏面,絕對不會占你便宜。”蕭韻兒立即往裏面挪了挪,然後,舉起一隻手發誓道。
這種話應該是男人說的,到了她和淩風這裏竟成了她,感覺自己好奔放,捂臉。
不過,看着小白睡桌子,她真的很心疼。
淩風看着她信誓旦旦的樣子,不由汗顔。
沒說什麽,脫了鞋子尚了床。
見他躺在自己身邊,蕭韻兒不由笑了,不過,還是例行剛剛說過的話,貼着牆面躺了下來。
兩人之間空出來的位置足可以再躺下兩個人。
“小白,我們要不要弄一碗水。”蕭韻兒整個晶亮的大眼看着上面的帳子,幽幽說道。
“你渴了?”淩風說着,作勢就要坐起來去倒水。
“不渴。”蕭韻兒拉住他,随後想到自己剛剛的承諾連忙松開手,再次滾到床裏面去。
然後,用手臂撐着自己的身子,笑道:“放一碗水在我們之間,這樣就可以防止我半夜滾到你身邊了。”
原來她要水是爲了防止她半夜突襲,淩風垂下眼眸,随後,伸出手臂将緊貼着牆的女人給撈了回來,抱在懷中躺了下來。
“小白,你……”蕭韻兒被他這舉動弄懵了,剛剛還避她如洪水猛獸,怎麽一轉眼就把她給撈進懷裏了。
淩風拍了拍她的頭,“睡覺。”
“哦。”蕭韻兒在淩風懷裏動了動身子,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上眼,唇角溢出一抹笑意。
一夜無事,兩人一早起來,簡單吃了些飯,又打包了一些食物繼續上路。
他們剛出了店門,就見不少士兵裝備的人朝着這邊跑過來。
“就是他們。”昨天在酒樓裏紅衣女子帶的侍女也在其中,她指着淩風和蕭韻兒二人,和身邊男子說道,“二皇子,就是他們傷了公主。”
公主?蕭韻兒不由挑了下眉頭,難怪紅衣女子那麽嚣張,原來是爲公主。
不過,她好歹也是位公主,怎麽就沒人家嚣張呢。
當然,這具身體的原主聽說也是個嚣張跋扈的主,絕對不亞于紅衣女子。
二皇子河儀沒有立即發号施令捉人,而是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淩風和蕭韻兒。
随後,才開質問道:“你們爲何要傷本王的皇妹。”
其實他這話問的有點多餘,他那個皇妹自由乖張,仗着自己是皇後的獨女,橫行霸道慣了。
而且又極爲銀蕩,看到樣貌俊美的男子就将人家擄走,至于做什麽去了,不用想也知道。
雖然大家都閉口不談,但都是心知肚明,整的現在每一個貴族男子敢娶她。
年紀已經過了二十還待字閨中,皇後曾經爲她辦了不知多少個相親宴席,可凡是被河美菱看上的男子無不将自己的臉給劃花。
甯願自毀容貌也不願意娶河美菱,可見她的名聲有多麽臭。
像河美菱這樣的女子也隻能玩玩,不過,沒人願意娶她爲妻。
對于這個荒淫無度的皇妹,他一點都不喜歡,甚至可以說讨厭。
若不是看在皇後的面上,他還真懶得管。
眼前這男子樣貌俊美如斯,隻怕他河國都沒幾個男子能比得上,不用想也知道河美菱看上了人家的容貌,想要占有,卻沒想到對方不但不屑于她的美貌,還是個武功高的,一掌下去就送了河美菱半條性命。
這樣的人才如果能歸順他,那他的勢力肯定要翻一番了。
河儀内心琢磨着怎樣說服此人爲自己所用,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快速飛了過來,穩穩的落在蕭韻兒和淩風面前。
見到來人,河儀臉上立即顯出恭敬之色,上前行了一禮,“二公子。”
來人正是賀蘭錦,他對河儀點了點頭,算作回應對方的一禮,從這裏可以看出誰的身份更高貴。
對此蕭韻兒有點吃驚,要知道河儀可是位皇子。
玄巫大陸最大的統治者不是四國皇帝,而是大巫師其次是大巫聖女。
難道賀蘭錦是她其中的一位表哥?
花姨說過,娘一共有三個兄長,三兄弟唯獨老大最得大巫師的喜愛,更是下一任大巫師的繼承者。
在娘離開玄巫大陸之前,老大有兩個兒子,老二有一個兒子,老三有一女。
以這位的年紀算,應該是老大的二子。
蕭韻兒對自己推算出來的事實被雷到了,來到這裏第一天,就遇上了兩個表哥一個表妹,當然得罪兩個。
賀蘭錦和淩風拱手道:“二位又見面了。”
“賀蘭公子,你好。”蕭韻兒收起臉上的驚訝,笑米米的打招呼。
對這個表哥她還是不讨厭。
賀蘭錦也對她報以微笑,“淩夫人。”
然後,看向對面站着的河儀,開口道:“二皇子,這兩位都是我的朋友,還望二皇子能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們過不去。”
河儀可不想和對方爲敵,正想着應對之策,沒想到賀蘭錦竟幫了他一個忙,立即說道,“二公子既然說了,本王自然要聽從,可是他傷了我皇妹,如果不說些什麽,不好向母後交代。”
說着,做出一副爲難之色。
“你皇妹?”
“是美菱。”河儀解釋道。
“哦。”賀蘭錦看了一眼淩風頓時明白了,都說長的美的女人是禍水,長的好看的男人何嘗不是呢。
他家那位也是因爲看上了對方,要對人家妻子下手,最後被人家一巴掌拍飛了,現在又多了個河美菱,怎麽下場都一模一樣呢。
見淩風臉色不太好,賀蘭錦連忙收回視線,輕咳了一聲,道:“回頭我和河皇後說一聲,就當賣給我一個人情。”
當然人家淩風根本不在乎他這個人情,他這樣做也是爲了在對方面前讨個臉而已。
河儀一聽,不由露出舒心的笑意,“既然二公子都這麽說了,如果本王繼續揪着不放實在太不應該。”
對身後的士兵揮了下手,“你們都回去吧。”
跟着他來的那侍女不由擰起了眉頭,語氣不善的道:“二皇子,難道你不要爲公主報仇了。”
河儀有些不悅的蹙了下眉頭,一個小小的侍女都敢和他這麽說話,可是他卻不敢明着懲罰她,他活的可真窩囊,總有一天他會将這些人踩在腳下,狠狠的蹂躏。
“二公子不是說了,你沒聽到,還是你想違背二公子的意願。”
“不是,奴,奴婢沒有。”那侍女看了一眼賀蘭錦,連忙低下了頭。
這位可不是她能得罪的,就連皇上見了他還要禮讓三分。
“沒有還不快走。”河儀不耐煩的道。
“是,二皇子。”那侍女狠狠的瞪了一眼蕭韻兒和淩風,然後,不甘心的随着士兵走了。
很快隻剩下蕭韻兒四人。
河儀正要提議找個地方喝茶聊下天,增進下雙方的好感。
可沒想到被賀蘭錦搶先一步,他和聲說道:“二位可否借一步說話。”
“可以。”淩風還沒有回複,蕭韻兒便做了決定。
雖然他沒打算認親,但遇上了一個表哥,怎麽也要從他嘴巴裏探出來點有用的東西。
淩風低頭看了她一眼,才點了點頭,“賀蘭公子請。”
這丫頭肯定猜出來賀蘭錦是她表哥了,若不然也不會這麽快做決定。
“前面有家茶館裏面的點心不錯,相信淩夫人會喜歡。”賀蘭錦指着前面不遠處說道。
“真的嗎,那請賀蘭公子帶路。”蕭韻兒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