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山野之地,經常有虎狼猛獸出沒,之前的藍陌塵沒有被吃掉已經是萬幸,現在小白将他丢到那裏來找她,不知道會不會有危險。
“我把他放到樹上了,頂多被樹上的蛇咬兩口,短時間死不了。”
蕭韻兒:“……”
她可不可以把這當成小白在吃醋?
随後,淩風抱住她的腰身縱身朝着原路飛去。
藍陌塵好好的挂在樹上,除了臉上趴了幾隻蚊蟲,倒也沒其他的有害生物。
“他怎麽還不醒呢?”蕭韻兒看着昏迷不醒的藍陌塵,擰眉詢問道。
淩風将藍陌塵抗在肩上,冷冷地開口,“醒了,又被我打暈了。”
“……你幹嘛把他打暈。”
蕭韻兒這話剛問出口,立即反應過來,“現在天快亮了,小白也該變成狼了,你是不是不想讓别人知道這個秘密。”
肯定是了,若是這樣打暈就打暈吧。
不過,小白扛着一個人會很累的。
伸手捏了一下藍陌塵的耳朵,沒好氣地道:“真是便宜你了。”
淩風斂了下眼眸,看向蕭韻兒,“你自己還累嗎。”
“不累,我自己走就行了。”蕭韻兒連連擺手。
小白扛着一個男人已經夠辛苦了,再讓他扛着她豈不是更累,她會很心疼的。
山野之路很長,兩人在山間走了很久,不知不覺天快亮了。
淩風停下腳步,朝着天際看了一眼,眉頭皺了皺。
低頭對着身邊的蕭韻兒說道:“我快變身了,出了山之後是黎州,到時在那裏歇腳。”
“好。”蕭韻兒連連點頭,笑嘻嘻地道,“小白,終于又可以騎你了。”
淩風:“……”
什麽叫又可以騎他,難不成在她心裏還抵不過一頭狼,當然這頭狼也是他。
就在這時,一縷金絲跳出了天際,淩風瞬間變成了一頭白狼。
蕭韻兒摸着他柔順的白毛,唏噓道:“小白,若不是知道你因中了狼毒才會這樣,我還真以爲你是隻狼妖,說變身就變身。”
淩風橫了她一眼,不想理會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藍陌塵,擡起前肢在他的一處點了一下。
随後,藍陌塵輕微地哼了一聲,慢慢的睜開眼轉醒。
他迷茫地看着周圍,當看到蕭韻兒時,立即從地上坐了起來,“惡婆娘,你怎麽在這裏。”
“滾,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叫我惡婆娘。”蕭韻兒很不客氣的朝着他屁股上踹了一腳。
她這一腳可是實打實的,藍陌塵痛的呲牙咧嘴,可嘴上依舊不肯服輸,“惡婆娘,說你是惡婆娘一點都不差,動不動就上手,你是我見過的女人中最不像女人的女人。”
他這話一出,屁股上又被踹了一腳,“說了,不許喊我惡婆娘,否則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哎喲,該死的女人,别給臉不要臉,你就是惡婆……”
正在咒罵的藍陌塵話還沒說完,立即停了下來,一臉驚恐的看着距離自己不到兩步遠的白狼。
尤其是那雙嗜血的紅眸,讓人心驚膽戰,冷漿四溢。
“你,你别過來,我們有話好好說。”藍陌塵吓得按着地面往後挪。
不過,雖然他内心怕到極點,可也不忘提醒自己的死對頭,“惡婆娘,你背後有狼快點爬到樹上。”
蕭韻兒顯然沒有想到遇到危險,他竟出口提醒她。
剛剛冒出的火氣也消失了不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藍陌塵,鄙夷地道:“瞧你那幅沒出息的德行,某木有吓尿了啊。”
眉眼朝着藍陌塵的某個地方看去。
藍陌塵頓時滿臉通紅,連忙用手捂住自己的羞處。
“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臉皮怎麽能厚到這種地步,三年前你雖然驕縱跋扈,可惡至極,但最少還沒這麽不要臉。”
蕭韻兒挑挑秀眉,“我看你還沒被吓尿,要不我幫幫你好了。”
說着,手朝着後面一揮,“小白,上。”
“小白?”藍陌塵眉頭一凝,看着站在原地不動的白狼,恍然道,“這頭白狼該不會是你馴化來的吧。”
這丫頭不知怎的,睡了三年之後,就喜歡和虎狼之輩的野獸爲伍,經常帶些狼啊老虎進皇宮,吓得宮女太監見她都繞道走。
曾經他還被她馴化的一頭獅子咬過屁股呢,想想都覺得丢人。
這頭狼一直站在那裏,姿态優雅高貴,一看就是頭不凡的狼,應該是狼王才是,沒想到這樣的狼竟然也被蕭韻兒馴服了。
真想仰天感歎一下,爲何昏睡三年的不是他,這樣他就可以馴化一支野獸隊,到時候,無論走到哪裏行人都要給他讓道,想想都覺得拉風。
咳咳,貌似他想偏了,這個惡婆娘正要白狼咬他呢。
不過,這頭狼貌似不聽她的話,走的方向好像是她的位置。
果然,淩風走到蕭韻兒跟前,張嘴咬住她的腿将她拉離藍陌塵,血眸冷涼,很不高興。
這個臭丫頭竟然看男人的那裏,實在太過分了。
“小白,你幹嘛。”蕭韻兒看着橫在她和藍陌塵中間的淩風,很是不解。
淩風擡眸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轉過身,邁着優雅的步子朝前走去。
“诶,小白你等等我啊。”蕭韻兒往前跑了幾步,突然想起藍陌塵,轉身詢問,“姓藍的,你還能走路不?”
藍陌塵沒想到她還想着他,心頭不知怎的竟有古怪的異樣閃出,哼了一聲,“看來你還沒有完全喪失良心,我試試看。”
他按着地面慢慢的站了起來,由于長時間不走路,一個沒站穩差點栽倒。
試了試除了腿有些麻,并沒有不适的地方。
“還好,就是麻了點。”藍陌塵看着停在不遠處等着他們的淩風,眸光閃了閃,随後,沖着蕭韻兒讨好地笑道,“公主,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
“什麽。”蕭韻兒見淩風停在那裏,這才松了一口氣,不耐煩地回應了一聲。
“就是能不能把你的小白賣給我,多少錢,你盡管開口。”藍陌塵看着淩風的雙眸直冒金星,能擁有這麽一頭坐騎,看誰還敢瞧不起他不學無術。
“賣給你?”蕭韻兒好像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指着自己,“你覺得我很缺銀子嗎,還是說你家丞相府很有錢,要不要我禀報下父皇,說你們丞相府貪污。”
她一個公主,又是當今聖上最*愛的公主,怎麽可能會缺少銀子用。
藍陌塵就當自己剛剛沒說,不過,依舊不肯放棄,“那你想要什麽,隻要你願意換,别說地上跑的,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給你弄一顆。”
“你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弄到。”蕭韻兒丢下這麽一句話,朝着淩風跑去。
摸摸那順滑的白毛,“就知道小白不會丢下我。”
淩風别扭地扭過頭,不想理這個女人。
對于某隻狼不高興的情緒,蕭韻兒則選擇直接濾過,騎坐在他身上,低頭在他毛茸茸的臉上親了一下,“小白,我們走吧。”
這樣的他竟然還能親下去,這女人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淩風唇角哆嗦了一下,然後,朝着山下走去。
“等等我。”藍陌塵慌忙追了過去。
淩風的速度不快,可也讓藍陌塵一路小跑,一刻不能停息,累的他大口大喘着氣。
“惡婆娘,你能不能行行好讓我坐會兒,我快累死了。”
“不可以。”她的小白隻能她一個人坐,更何況小白也不會讓别人騎在他身上,要知道小白很傲嬌的。
“你怎麽這麽心狠,我不走了。”藍陌塵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再動了。
蕭韻兒往後看了一眼藍陌塵,拍了拍淩風,“小白,先停下來。”
然後,跳了下來,走到藍陌塵跟前,踢了踢他,“喂,起來了。”
“我不起來,除非你答應讓我騎小白,否則我就不起來了。”
藍陌塵呈一個大字躺在那裏,死賴到底。
“不起來是吧。”蕭韻兒挑了下秀眉,朝着四周看了一下。
然後,走到一棵樹前,将樹枝上盤旋的蛇捏了下來。
“你,你幹嘛。”看着蕭韻兒提着一條蛇走過來,藍陌塵立即被吓坐了起來,謹慎地盯着她手中的蛇。
蕭韻兒摸了摸蛇的腦袋,沖着他呲牙陰森森地笑笑,“當然是給你找一個伴了。”
說完,直接将蛇丢到藍陌塵跟前。
“啊!”藍陌塵慘叫一聲,一骨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朝着前面跑去。
“小蛇,跟着他。”
那條蛇就好像聽懂蕭韻兒的話一般,快速追着藍陌塵而去。
蕭韻兒拍了拍手,得意地笑道:“我就不信了,就治不了你。”
藍陌塵隻會一些皮毛的武功,将他留在山野中,兇多吉少,所以才将他帶了出去,可沒想到這麽麻煩,等出去之後,直接甩掉他,然後,和她的小白過二人世界去。
等出了山林,藍陌塵累的像條狗一樣趴在那裏,手指頭都懶得動一下。
不過,心裏一直都在罵着蕭韻兒。
這個惡女人實在太壞了,竟然用這種損招對付他。
“好了,已經出了深山應該不會有危險,藍二公子你還是趕緊回家吧。”
說完,蕭韻兒沒再理會他,和淩風朝着前面走去。
就在這時,藍陌塵揚起頭猩紅着眼眸沖着她怒喊道:“蕭韻兒你這個惡女人,我被困在深山中還不是爲了找你,沒想到你狼心狗肺,竟把我抛下,實在太可惡了。”
他說的就好像被抛棄了一般,言語中帶着濃濃的委屈。
蕭韻兒停下腳步,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藍陌塵。
沒想到他進山中是爲了她,她這樣走了的确有些不地道。
随後,又走了過去,“你找我幹嘛。”
“還能幹嘛,你父皇都快将整個漠北掀翻了,你最近喜歡往山野中找兇猛野獸,這裏又是最大的深山,而且野獸又比較多,想必你會來這裏,所以我就過來了。”
藍陌塵吃力地爬起來,依靠在樹上,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蕭韻兒:“我爲了找你,差點被老虎吃了,若不是我幸運從上面掉下來,現在隻怕已經進了老虎肚子裏去了。”
他害怕她會葬身于野獸腹中,所以才跑過來找她,沒想到她一見面就整他,越想越覺得委屈。
蕭韻兒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對剛剛自己的行爲感到很尴尬,“謝謝啊,我和小白去厲王府一趟,所以麻煩你回去告訴我父皇不要擔心,有小白在,沒人敢傷到我。”
“不行,要說你去找皇上說去,反正你要帶我一起走。”藍陌塵一副和蕭韻兒死杠到底的樣子。
若是帶上他,原本隻剩下一個白天的路,估計三天也到不了。
還有若是帶着他,小白的秘密肯定會被他發現。
如此一想,蕭韻兒抿了下唇瓣,開口道:“這樣吧,你先在這裏等着,等下我到外面雇一輛馬車來接你回漠北,就這樣說定了。”
說完,也不管藍陌塵願不願意,直接跳到淩風身上,讓淩風馱着自己進了城。
到了城内,蕭韻兒先雇傭了一輛馬車,讓那車夫去藍陌塵所在的位置找他。
付了賬之後,又買了一些吃食,和淩風一起上路。
今天晚上到達靈鳳帝都,他們就可以直接找唐玥給小白治病了。
雖然小白狼形的模樣很可愛,也很實用,但他貌似不喜歡當狼,所以還是盡早的将他體内的狼毒除去的好。
一路狂奔,蕭韻兒困了就趴在淩風身上睡一會兒,天還未黑就到達了京都。
“小白,這就是靈鳳的帝都啊,比我們漠北繁華多了。”
漠北偏北,溫度幹燥,沒有靈鳳帝都濕潤。
一方水土一方人,這裏的女子明顯比漠北那邊要秀氣的多,長的漂亮的比比皆是。
還有這邊明顯比漠北開放,因爲在漠北大街上很少能看到沒有出閣的女子行走,當然她除外,這裏不同,到處可以看到美貌如花的女子在街上行走,民風明顯比漠北開放的多。
這一現象是不是玥姐帶來的呢。
“小白有什麽好吃的沒。”爲了趕路,一路上她隻吃了幹糧,現在看着林立栉比的酒樓,饞蟲就上來了。
随後,又想到來這裏的目的,“算了,我們先去厲王府好了,到那裏讓玥姐弄些好酒好菜就是。”
淩風不能講話,沒有回應她的話,而是馱着她朝着一個地方走去。
到了一家叫醉鴨樓前停了下來。
“小白,我們不是要去厲王府嗎,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蕭韻兒看着面前的酒樓,很是不解。
淩風沒有吭聲,直接馱着她走了進去。
這家的醉鴨最有名了,唐玥最喜歡吃這裏的醉鴨,蕭韻兒也是女子應該也會喜歡吧。
“小白,你的意思是這裏的飯菜好吃,你帶我來這裏吃東西對吧。”
蕭韻兒很快明白過來,心裏頓時跟抹了蜜似的,“小白真好,我好愛你哦。”
她最後一句話讓淩風身子一僵,神色慢慢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你在這裏等着,我過去找人點餐。”
蕭韻兒跳了下來,直接走到掌櫃前,将一張銀票拍在桌子上,“掌櫃的,好酒好菜盡管上來。”
“好勒,客官樓上請。”
一出手就是一張一百兩銀票肯定是有錢的人,這女子衣着雖有些樸素,可她身邊那頭狼渾身透着貴氣,顯然不是一般人家能喂養的。
掌櫃的很有眼色,立即引着蕭韻兒和淩風往二樓雅間走去。
在等菜的時候,蕭韻兒将自己發現的一個問題說了出來,“小白,我們一路走來,路上的行人怎麽見到你一點都不驚奇呢。”
在漠北她帶着小白四處走,所到之處無不躲避,到了這裏,街上的行人竟然恍若未見,這也太過詭異了吧。
不過,蕭韻兒不知道有條龍在靈鳳帝都。
自從大白跟着小熊來到帝都之後,衆人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事情,那就是以往兇猛的野獸都不敢出來吃人。
久而久之,街道上的行人就不怕兇猛野獸了。
更何況還是一頭被人當做坐騎的家養狼呢,更是不怕。
她這話正巧被前來送餐的小二聽到,那店小二便一一的和她解釋了這一現象。
“龍?”蕭韻兒恍然道,“應該是小熊那條小白龍吧,沒想到那條小白龍還有這麽強大的震懾力量。”
那條小龍長的那麽萌,竟然讓衆野獸不敢來街上吃人,實在是太拉風了。
這時,蕭韻兒想到一個問題,看着像人一樣坐在那裏的淩風,眨眨眼詢問道:“小白,你會不會也怕那條龍呢。”
淩風将嘴裏的鴨腿吞掉,然後,搖搖頭。
他是人又不是真正的野獸,一條幼龍對他來說還不足爲懼。
蕭韻兒一聽,頓時神氣起來,“還是我的小白最棒,龍都不怕。”
就在這時,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蕭韻兒以爲是店小二送菜,就随口說了一聲。
她聲落之後,門并沒有被人推開,而是等了一會兒,才緩緩的被人推開一條縫。
接着一顆腦袋鑽了進來,再接着又一顆腦袋進來。
這兩顆腦袋一個比一個長的精緻,就好似天上的善财童子一般可愛。
就在這時,門動了動,接着一顆白色的龍腦袋強行擠了進來。
由于大白用力過大,一下子将門給撞開,兩人一龍就這麽華麗麗的撞了進來。
鳳小熊從地上爬起來,撇着小嘴,幽怨地瞪了一眼大白,“大白,我不是和你說過了嗎,你腦門大的,還有你這身子能不能不要長那麽快,我站在你跟前顯得我很小。”
半個月不見,大白又比鳳小熊高出了半個頭,身子也粗了一些,腦袋也跟着長大了些。
大白自責地低垂下腦袋,表示這不是它的錯啊,誰讓小主人長這麽慢捏。
“好了聽到有熟人的聲音嗎,是這位姐姐嗎。”鳳小九比小熊大四歲,又加上他從小就被特殊教育,身上有着不同齡的沉穩。
“小熊,大白你們怎麽在這裏。”蕭韻兒看到他們,眼睛大亮立即跑了過去。
将鳳小熊抱起來,在他嫩白的小臉上用力親了幾口,“小熊,好久不見,姐姐想死你了。”
鳳小熊扭着頭躲開蕭韻兒最後的一個吻,擡起小手擦了下臉上的口水,蹙着小眉頭,很認真地和蕭韻兒說道:“姐姐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再親我,我的初吻可是要留給未來的娘子呢。”
“你這麽點就想老婆了,哈哈哈……”蕭韻兒頓時爆笑起來。
這孩子真不是一般的早熟啊,太逗比了。
扭頭看向一邊的大白,正要開口打招呼,誰知她話還沒說,大白立即往後退了一步,用龍爪捂着自己的龍臉,咕噜噜的大眼裏充滿了戒備。
它這行爲傻子都能明白是什麽意思。
蕭韻兒頓時額頭上冒出一連串的黑線來。
她懷中的鳳小熊很好心的和她解釋,“大白,它是害怕你奪了它的初吻,因爲它要留給未來的母龍媳婦兒,所以姐姐你也不要親大白了。”
蕭韻兒再次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