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首座前,在那三個牌位上掃了一眼,眉頭微蹙了下,沉思了少頃,轉身吩咐道:“來人,給朕在這裏加一把椅子。”
若不是有心拉攏越流殇,他才不會和死人的牌位坐在一起,竟給自己招黴氣。
身爲主人的鳳君曜沒有發話讓人搬椅子,厲王府的下人自然沒有人動,眼看着要僵持下來。
跟随鳳君澤來的劉公公連忙奔過去,爲鳳君澤搬了一把椅子,“皇上,您坐。”
鳳君澤的臉色這才有了好轉,他甩了下袍子,很莊重地坐了下來,帝王之氣十足。
他擡眸看了一眼站在中間的一對新人,“越門主,趕快拜堂吧,莫要過了吉時。”
唐玥看着穩坐在首座上的鳳君澤,唇角狠狠抽了下。
她怎麽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人呢,有說過讓他主持了嗎,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她和鳳君曜是證婚人還沒資格坐在那裏呢,他憑什麽,就憑他是一國帝王?
越流殇面色黑了又黑,顯然在發怒的邊緣上,不過,還是忍了下來,他垂眸溫柔地和白瞳兒說道:“瞳兒,我們回烈焰門成親好嗎。”
“好吧,你說去哪裏就去哪裏。”白瞳兒擡手在自己腦袋上點了點,“狐狸,你可不可以先将我的蓋頭揭開,聽喜婆說成親這一天隻有新郎才能掀蓋頭,否則就不幸福了。”
她一直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有些急,如果真要打起來,她也可以幫一把,現在蓋着蓋頭什麽都看不到,萬一打起來她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拖累狐狸。
越流殇“撲哧——”笑出聲來,難怪她如此安靜,死活都不肯将蓋頭拿下來,原來她是怕他們不幸福,還真是個可愛的小妮子。
他面上好笑,心裏卻是暖暖的,原來她如此在乎他們的未來。
握緊了她的手,擡手正要幫她掀開蓋頭,随又想到什麽,便放了下來,“瞳兒,先忍忍,等沒人的地方我再幫你掀開。”
都說新娘子是最美的,她最美的時刻也隻能他一人能看。
“爲什麽。”白瞳兒撅撅嘴表示很不理解,“我們不是不拜堂成親了嗎。”
“不拜堂但你現在也是新娘妝,我可不想讓别的男人看到你的樣子。”越流殇輕柔地爲她整理了下蓋頭,連一絲的折痕都沒有,這才滿意地彎了彎唇角。
白瞳兒躊躇地抿了抿唇瓣,點了點頭,“好吧,既然狐狸不想讓别人看,我肯定不會讓旁人看,那你可要扶着我,我看不見路。”
“好,還是我抱着你吧。”越流殇彎腰将她打橫抱了起來,看都沒看坐在首座上的鳳君澤,冷聲吩咐身邊的三大護膚,“去把我父母和嶽母的牌位拿過來。”
“是,門主。”三護法立即走上前,将那三個牌位抱了過來,臨走還狠狠瞪了一眼鳳君澤,然後,傲嬌地仰起頭走了。
“你們……”鳳君澤頓時火氣沖天,正想發話拿人,随又一想這裏是厲王府不是皇宮,緊握了幾下拳頭才将怒火隐忍了下來。
盡量用平緩友好的姿态說道:“越門主,你這是何意,朕知道打斷你們拜堂的确不對,但朕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他這一番話将自己置身度外,越流殇和白瞳兒之所以成不了親不能怪他,其實人家不願意在這裏成親的原因是‘你做錯地方了’。
鳳君澤微垂了下眼眸,好似在想解決的辦法,少頃才道:“今日是黃道吉日,過了今天隻怕還要再等上一兩個月才能碰到黃道吉日,這樣吧,既然越門主不想讓白巫師和幾位長老觀禮,那朕帶着他們走即可,你們繼續拜堂。”
說完,站起身來,單手背在身後朝着廳堂大門走去。
看來鳳君澤還知道他不受歡迎,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唐玥等人也沒戳破,隻希望他能帶着這一幫人趕緊走。
鳳君澤走到人前,對着白鳳等人說道:“大巫師,各位長老我們還是回去吧,越門主對白聖女有情有義,兩人又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們還是不要拆人姻緣的好。”
然後,轉身對着一直充當看客的鳳君曜說道:“厲王,朕告辭了。”
“皇上,慢走。”鳳君曜伸了下手,絲毫挽留的姿态都沒有。
鳳君澤氣的鼻孔都快冒煙了,但面上依舊隐忍着,強裝鎮定,他低眸看了一眼唐玥已經鼓起來的肚子,眼眸微動,微微說道:“看樣子王妃過不了幾個月就要生産了,到時候小王爺滿月一定要告知朕,朕定會前來祝賀。”
“多謝皇上好意。”鳳君曜緩聲說道,沒有拒絕也沒有同意。
鳳君澤知道他再待下去隻會讓自己丢臉面,也沒說什麽,轉身走人了。
見鳳君澤走了,白鳳自知繼續待下去也阻止不了他們成親,沒和旁人打招呼,縱身飛了出去,很快消失在厲王府。
剩下的五大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緻決定留下來。
畢竟是他們的聖女成親,他們又怎能不待在這裏觀禮,再說唐玥說的話也不假,他們白巫族人少兵力不足,隻能靠着會一些巫術來支撐着族人不被其他人吞噬掉。
越流殇是烈焰門的門主,烈焰門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都不招惹的門派。
可以看出越流殇對聖女是有感情,而且還很*愛,他們結合對白巫族利大于弊。
還有聖女性子太過于單純,他們幾人年齡又大了,估計也活不了多年,如果讓聖女嫁一個對她不好的人或者圖謀不軌的,倒還不如嫁給越流殇呢。
剛剛他們也見識到越流殇的魄力,的确是個有擔當之人,說不定在政治上對聖女還有很大幫助。
聖女能嫁給這樣的男人,他們爲何要反對呢。
隻是傳聞說族長是被越流殇所殺,可聖女又說族長的死歸根結底是族長自己和大巫師的錯,他們沒有親眼看到,不知道事情的真實,這件事是傳出來的,難保不是大巫師自演自導。
大巫師想當族長之心,他們自然知曉,隻是萬萬沒想到她竟然連族長和聖女都害,當然,沒有證據之前都不能亂下結論。
大長老走到白瞳兒身前,行了一禮,說道:“既然越門主和聖女都是自願的,我等自然不會反對,今日是黃道吉日,越門主和聖女如果想繼續拜堂,我等也會在這裏觀禮,如若想再換他日,我們再做商量。”
越流殇聞言面色微微平緩下來,隻要不來破壞他和瞳兒,無論是誰來觀禮他都歡迎,“這個需要問下瞳兒,如果她願意我怎樣都行。”
他這一番話,讓五大長老很滿意,看來他們的聖女在這位門主心中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聖女呢,打算怎麽辦?”
白瞳兒低着頭看着自己腳上紅色的繡花鞋,說道:“狐狸,我們還是今天成親吧,好不容易等到這一天,我不想在繼續等了,我還想給你生……”
她話未說完,嘴巴便被越流殇用手堵上了。
這丫頭肯定想說‘我想給你生狐狸’這樣的話,如果是在他面前說他肯定會樂意也很高興,隻是這裏有外人在,他可不希望别人私下裏說瞳兒一些不好的話。
“唔,你幹嘛……”白瞳兒将他的手拿下來,正要質問他,卻被越流殇搶先了一步,“正好我等不及了,那我們就繼續拜堂吧。”
白瞳兒聽到這話,立即轉喜,“這還差不多,那我們開始吧,别浪費時間了。”
“……”小丫頭就這麽急着嫁給他。
鳳君曜和唐玥招呼人都坐好,又将牌位放好,這才開始拜堂。
經過之前的阻斷,接下來都十分順利,拜完堂便将白瞳兒送進了提前布置好的洞房中。
五大長老也沒有過多停留,等堂拜完之後,便起身上了路。
他們在五天前接到聖女要成親的消息,立即趕了過來,現在事情已經辦妥自然要回去,白巫族還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們去做。
洞房中,白瞳兒坐在*上,等着心上人來掀蓋頭。
越流殇站在那裏複雜地看着*上坐着的人兒,心裏漂浮蕩漾。
他終于娶到瞳兒了,從今天起瞳兒就是他的妻子,是他一個人的了。
如此一想,内心越發的狂喜激動。
白瞳兒見他久久不來掀蓋頭,踢了踢腳,郁悶地喚道:“狐狸,你在幹什麽,快點幫我把蓋頭掀開吧,頂了一天還真難受。”
尤其是頭上的鳳冠,壓得她脖子都酸了,成個親還真累,以後她再也不要成親,哼哼。
聽到她不滿的話,越流殇輕聲笑了下,“爲夫這就幫你掀開蓋頭,不讓我的瞳兒累了。”
“嗯,快點。”
越流殇拿起喜秤掀起蓋頭的一角慢慢的揭了去,露出白瞳兒那張姣好的容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