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不要看她。”唐玥垂下頭,沉聲和他們說道。
現在已經進入攝魂的階段,萬不可以受到外界的影響,暗一和趙霖他們兩個很重要,如果在攝魂的時間中斷了内力的傳輸,對鳳君曜身體會來帶極大的創傷。
就在這時,藍光猛然變亮,瞬間将鳳君曜吞噬在内,接着,鳳君曜爆出一聲痛苦的嘶吼。
這個時候他的意識已經被攝魂,如果在清醒的情況下他肯定會忍着不叫,但現在不同,他沒了意識疼痛也會叫出聲來。
凄慘的叫聲讓唐玥手下不由顫抖了下,手心按着的皮肉都能感覺在抽動,可見有多麽痛。
“王妃,王爺他不會有事吧。”趙霖閉着眼睛,聽着那一聲聲的慘叫,心裏擔憂至極。
他從小就跟随在王爺身邊,從未聽到過王爺如此慘叫,記得在王爺十四歲那年,身上被敵軍射了九根箭,有三根箭直接入骨,在拔箭的時候眉頭都沒皺一下。
現在叫的如此凄慘,可見給他身上帶來的疼痛是多麽大。
唐玥也心疼至極,可現在不是心疼的時候,她沉聲說道:“不要分心,否則他會有危險。”
聽她如此說,趙霖便不敢再分心,專心的爲鳳君曜輸内力,隻希望能夠早些接受這種痛苦。
白瞳兒一旦進入攝魂中,整個人的神智就會定格在其中,對于外界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知。
現在的她也是最爲脆弱的時候,外界的人隻要輕輕給她一掌就會被打成重傷,爲了不被外人打擾,在攝魂之前,唐玥便讓暗衛們将風雲殿包圍起來,任何人都不許進來。
沒過多久,衛歡兒走了過來,她正要進風雲殿,瞬間有十幾名黑衣人擋在了他們面前。
“你們做什麽。”衛歡兒擰眉,不解地看着這一衆暗衛,“我要找王妃,王妃不在屋内嗎。”
其中一名暗衛面無表情地道:“王妃吩咐我們不讓任何人進入殿内,衛姑娘見諒。”
“我也不行?”衛歡兒指着自己的鼻子,難以置信的問,“王妃她從來沒有限制過我啊,要不你進去問問。”
“不行。”暗衛态度堅硬,回答的沒有一絲的遲疑。
“讨厭的冰塊。”衛歡兒瞪了他一眼,踮起腳尖好奇的往風雲殿内張望,“王妃在幹什麽,爲何不要旁人進去。”
她的自言自語沒有得到回應,那些暗衛依舊如塊石頭一樣立在她面前沒有退讓的意思。
衛歡兒左看看又看看,怎奈大門緊緊閉合着,看不到裏面的情況,“你們家王爺也在裏面嗎。”
“……”依舊無人應答。
衛歡兒擡眸狠狠瞪了他一眼,“讨厭鬼。”
就在這時,一聲慘叫從殿内穿了出來,那聲音凄慘無比,就好像正在受着酷刑一般,讓人聽了毛骨悚然。
由于慘叫聲來的太過突然,衛歡兒被這叫聲吓了一大跳,這聲音叫的凄慘但很熟悉,不過,還是不能肯定的問,“這是厲王在叫嗎,那麽一個驕傲的人怎麽會叫這麽慘。”
暗衛皺了皺眉頭,選擇沉默。
如果不是應王妃吩咐,聽到王爺叫的如此凄慘他們早就沖了進去。
“喂,你們不進去瞧瞧,厲王叫的這麽慘,你們就不擔心。”衛歡兒沒好氣地白了這群如石頭一樣冷硬的暗衛。
她的話依舊沒得到回應,衛歡兒撇了撇嘴,“一群沒心肝的人,萬一你們主子出了問題,到時候後悔都晚了。”
隻是她的話依舊沒有得到回應,暗衛們直接将他當空氣存在。
看他們的态度肯定不會讓她進去了,衛歡兒無趣地聳了聳肩,“好吧,不讓進就不進,我去找阿航。”
說着,轉身就走。
等到衛歡兒出了大殿外,暗衛瞬間隐了下去。
外面的動靜不小,唐玥聽的清清楚楚,從衛歡兒過來她就開始擰起了眉頭,直到走後才慢慢的松開,專心的将藥粉打入鳳君曜體内。
衛歡兒出了風雲殿後,立即閃身躲到牆角處,眼底帶着狡黠的笑意。
不讓她進去她就進不去了嗎,哼。
她朝着一邊看了看,然後,喊來一名侍女。
“衛姑娘。”衛歡兒來厲王府多日,下人自然認得她,見她喊自己立即上前行禮。
“不必多禮。”衛歡兒探出頭朝着外面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笑嘻嘻地對那侍女說道,“你去幫我把衛亦航喊過來。”
“衛大公子?”那侍女犯難地道,“回姑娘,奴婢不知道衛公子在哪裏。”
“他在風雲殿。”衛歡兒指了指風雲殿,說道。
那侍女看着距離她們不足十步遠的殿門,困惑不解,“衛姑娘,這不正是風雲殿嗎,姑娘爲何不進去呢。”
衛歡兒眸光微閃,臉上顯出嬌羞來,搓着小手,不好意思地道:“我還不是不好意思嘛,好姐姐幫我去喊一下。”
說着,便推着那侍女讓去風雲殿。
見此,侍女以爲她害羞不好意思,抿唇輕笑了下,這才進了風雲殿幫她找人。
等侍女進了風雲殿後,衛歡兒往後跑了幾步,助沖了一下,一下子躍上了風雲殿的牆上。
因爲她有一點武功功底躍上牆并不難,旋身跳下來,見暗衛正和那侍女說話。
她貓着腰身快速朝着殿門口跑去,速度快如兔子。
在她跳下牆的時候就驚動了,暗衛連忙抽身去阻止,怎奈衛歡兒這個時候跑的竟出奇的快,瞬間逃脫了暗衛,推開了大殿門閃身進去。
她的進來頓時引來唐玥側眸。
“王妃,你們在做什麽。”衛歡兒看着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不過,見暗衛進來抓她,連忙跑進了殿裏面。
那些暗衛之前被唐玥囑咐過沒有命令切不可進來打擾,自然不敢往裏去,一時僵在門口等着唐玥的命令。
唐玥沒有理會那些暗衛,而是謹慎地盯着正往他們這邊走來的衛歡兒,“歡兒,這裏不好玩,你先出去。”
“王妃,你們在幹什麽呀,尤其是那藍光好漂亮。”衛歡兒一臉的驚奇,腳下慢慢的走了過去。
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衛歡兒,唐玥眼眸慢慢的眯了起來,睫毛下顯出一抹殺意,聲音也跟着清冷了許多,“歡兒,這裏危險,如果你再上前會出事。”
“王妃我再上前會出什麽事呢,那味道真的好好味,王爺泡澡用的是什麽藥材,好香哦。”
衛歡兒腳下沒有停,很快到了藥桶前,還聞了聞彌漫在空氣中的藥香味。
“咦?白姑娘怎麽會發出藍光呢,這光好美哦,柔柔的看着好溫暖。”衛歡兒眼眸中顯出癡迷的模樣,手不由自主的朝白瞳兒伸去。
唐玥臉色不由一沉,指縫中瞬間出現幾根銀針,就在她出手之際,一道人影閃身進來,将衛歡兒一把拉了過去。
“歡兒,你幹什麽。”來人正是衛亦航,他心有餘悸的搖晃了下衛歡兒,厲聲說道。
在他進來的時候清楚的看到唐玥手裏的銀針和她眼中的殺意,隻怕歡兒還未碰到白瞳兒就會被她射穿了腦子,所以他才會及時的出手将她拉了過來。
不過,剛剛衛歡兒的表現實在令人費解,好端端的進來去碰白瞳兒做什麽,别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在這個時候白瞳兒是碰不得的。
一旦碰了白瞳兒,不僅白瞳兒會受傷,就連被攝魂的鳳君曜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在衛歡兒去觸碰白瞳兒的時候,唐玥才會出現殺意,他吓的連忙将她拽了過來,幸好他來的及時,否則受重傷的人隻怕是歡兒了。
他的呼喚并沒有得到衛歡兒的回應。衛亦航見她神色呆滞,暗叫不妙,連忙朝着衛歡兒身上點了幾下,這才讓衛歡兒的神情恢複過來,“歡兒,你剛剛在做什麽。”
衛歡兒揉着有些發脹的腦袋,迷茫地看着衛亦航,“我做了什麽。”
“……”顯然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麽,想到剛剛的狀況,衛亦航心有餘悸,“歡兒,你知不知道剛剛你的動作差點害了白聖女和阿曜。”
“我,我怎麽會害他們,他們和我無怨無仇的我爲何要傷害他們。”對于衛亦航的指責,衛歡兒徹底怒了。
衛亦航見她不想是在裝,很顯然是被白瞳兒攝了魂才會幹出剛剛的事情。
這攝魂術實在太強悍了,就連他看一眼都差點被吸進去,更别說是歡兒了,她隻懂皮毛武功,和普通人差不多,被攝了魂很正常。
就在這時,唐玥清冷的聲音道了出來,“衛亦航帶着她出去。”
聲音清淡卻異常的冰冷,不帶一絲的感情,甚至還有些的怒意在其中。
“王妃,歡兒她不是故意的。”衛亦航下意識就想替衛歡兒解釋,不過,看他們正在忙碌,而且這個時候也不能被外界打擾,便被再說什麽,直接抱着衛歡兒走出了殿門。
那些暗衛自知犯了錯,站在那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低着頭等着主子的懲罰。
“看着點,再把人放進來都給我滾蛋!出去!”
這或許是唐玥嫁進厲王府第一次責罵下屬,平日裏她一貫和氣,也從未責罵過任何一個下人,是個十分随和的主子,今日很顯然是發怒了。
那些暗衛先是一愣,随即恭敬地朝着他們的放心跪了一禮,這才悄無聲息的消失。
唐玥将心思收回來,全神貫注的将自己所做的一部分事情做好。
不知過了多久,藍光慢慢消退,最後消失不見。
使用一次攝魂術就會耗費很大的精神力,白瞳兒精神不支,在收回的那一刻整個人朝着地上倒去。
唐玥伸手抱住她下落的身子,見她暈了過去,抱起來把白瞳兒放在側殿裏的軟榻上安置好,這才來鳳君曜。
因疼痛,這個時候鳳君曜已經昏迷不醒,整個人癱在藥桶中不省人事。
唐玥捏起他的手腕仔細的檢查了下脈搏,沒有發現異常這才松了口氣。
“王妃,王爺怎樣了。”
趙霖和暗一也累的不輕,他們二人的身子幾乎是搖搖欲墜,見她松開鳳君曜的手時,趙霖忙開口問道。
“情況很穩定。”唐玥拿起手帕擦了擦鳳君曜臉上的藥汁,緩聲說道,“這一關是過了,後面的四次就不用這麽吃力,他也不用忍受這麽大的罪了。”
暗一和趙霖聞言,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之前王爺的叫聲實在是太恐怖了,這輩子他們都沒聽到過,如果不是知道藥桶内是他們的主子,還真懷疑主子被掉了包呢。
“你們兩人也都累了,下去休息吧,這裏交給我就行了。”唐玥見趙霖和暗一二人臉色蒼白,很明顯是内力耗損過度,不免輕聲說道。
“不用,屬下能撐得住。”趙霖搖頭,暗一抿着唇瓣沒有要走的意思。
唐玥眯眸,水眸掃了他們一眼,“後面還有四天,難不成你們想先一步倒下,回去。”
“這……”趙霖還想說什麽,被暗一拽了一下,兩人相視看了看,齊聲朝着唐玥行了一禮,轉身便離開。
等人走後,唐玥又讓人打來熱水,重新将裏面的藥湯換了一下,然後,躺在不遠處的軟榻上閉眸休息。
到了深夜時分,鳳君曜才醒了過來,看到唐玥躺在不遠的軟榻上,毯子已經滑到胸下,不免有些心疼。
按着藥桶的邊緣就要站起來,怎奈他下半身就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雙腿使不上力,别說站了就連動都無法動一下。
他攪動水發出的輕微聲音,将正在睡夢中的唐玥驚醒,她睜開眼本能的朝着鳳君曜所在的方向看去,見他已經醒過來,就坐起身。
“你醒了。”唐玥拉開身上的毯子走了過來,在藥湯裏摸了摸,見裏面的水溫不是那麽熱了,就喊人去弄水。
鳳君曜周圍的水溫溫的,泡澡正好,可見時常替他換水,這裏又四下無人肯定是唐玥操的心,心下不免動了下。
這丫頭自從懷孕後,睡眠就比往日增加了一倍,都這樣了還能時時刻刻記得給他換水。
伸手撫上她嬌軟的臉頰,心疼的凝視,“阿玥,找阿航他們過來看着就行了,你該去休息就去休息知道嗎。”
“我休息了。”唐玥朝着那邊的軟榻斜了一眼,“剛剛你醒的時候,我不還在那裏睡覺。”
“強詞奪理。”鳳君曜無奈地擡手刮了下她的鼻梁,他深知她的性子,如果她想要做的事情,他再怎麽說也扭不過來。
唐玥打掉他的手,出言問道:“你餓不餓,一整天沒吃飯了,我讓人給你弄些吃的來。”
“好。”
幫鳳君曜換好水後,便讓人弄來飯菜,唐玥在喂鳳君曜吃飯的同時也被逼着吃了些。
就在這時,二白閃急匆匆的跑了進來,“閣主,大事不好了。”
“怎麽了。”唐玥見他急成這樣,肯定發生什麽大事了。
“天涯閣被人狼圍攻了,而且周邊的陣法和暗器都被人給破解了,估計到天亮他們就能攻上去。”二白讓自己平靜下來,将事情簡單的說了下。
“被人破解了?”唐玥眉頭不由擰了起來,微垂了下眼眸,似想到了什麽,沉聲說道,“破解之人是不是墨北林。”
那裏的陣法和暗器都是她和老頭子所弄的,天下能破解的人少之又少,當然,墨北林除外。
可是二白卻搖了搖頭,“不是他,是一個有五十歲左右的人。”
五十左右的人?她擰眉有些不肯定的問,“墨青峰?”
墨青峰真的能破解嗎,他雖是墨家的族長但在陣法機關術上遠不如墨北林,以他的能力應該破解不了才是。
“不是,不過,聽白鳳稱他爲墨先生,想必也是墨家的人。”二白解釋道。
什麽時候墨家還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在,據她了解墨家除了墨北林之外,就數墨青峰和墨邪二人的造詣最深,什麽時候又來了一個姓墨的,唐玥沉眸陷入了沉思中。
“是墨二叔,墨邪的父親。”鳳君曜沉聲說道。
“墨二叔?”唐玥挑眉,這個人她聽說過,是北辰陌的師父,曾經北辰陌帶她進北水的時候就想打着這層關系進去。
唐玥想了一下,對二白說道:“你去找老頭子過來鎮守,實在不行就去找淩風,讓他幫忙。”
“老者不在巫山,不知道去哪裏了。”二白提起無名老者,眉頭擰了擰說道,“屬下這就去找淩堡主。”
“不用。”鳳君曜面色顯然很不好,冷冷地看着唐玥,眼眸中很顯然有一股子的怒意,“阿玥,你有難爲何不找我幫忙,我可是你丈夫。”
她甯願去找别人也不問問他,這種感覺真的很不爽,尤其在聽到淩風這兩個字時,莫名的讨厭。
“……”唐玥無語,很明顯某王爺又吃醋了,耐着性子解釋道,“不是不找你,墨二叔白鳳和天涯閣都屬于江湖,我們打鬥是江湖上的事,而你是朝廷中人,把你牽連進來總歸不好。”
鳳君曜聞言,這才好受了些,“我是你丈夫,說什麽牽連不牽連的,即便你犯了天大的錯,給你擦屁股的人永遠隻能是我。”
“誰,誰讓你擦屁股。”唐玥小臉轟的一下紅了,這厮說話怎麽都不分場合呢,二白他可是在,竟說出這樣的話來。
看她惱羞成怒的小模樣,鳳君曜不由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她發燙的臉頰,“你不稀罕,爲夫樂意給你擦。”
“滾一邊去!”唐玥一把将那隻不老實的爪子拍掉,又羞又氣。
二白尴尬地咳了一聲,連忙轉過身去,他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
不過,在心裏卻暗暗驚奇,沒想到他們的閣主還有嬌羞女人的一面,好難得哦。
有外人在,鳳君曜自然不會在繼續逗弄她,喊了暗一進來,“暗一,你去京城郊外北營裏調一萬的暗衛過去,順便弄二十車炸藥,将他們全炸了。”
全炸了?唐玥唇角微抽,不過這個是個好方法,白鳳已經将注意打到天涯閣上,而她短時間内又抽不開身,倒不如将天涯閣總部轉移了。
二白一聽徹底驚呆了,“厲王爺,這,這不行吧,把他們炸了,那天涯閣豈不是也完了。”
開什麽玩笑,二十車炸藥還不将整個山給夷爲平地。
早在之前,他就聽說過厲王爲了引閣主出來,放話要炸了天涯閣,現在又這麽說,他不得不懷疑他的動機。
“他的意思是,将天涯閣的總部遷到别的地方去。”唐玥給二白解釋道,“現在天涯閣總部沒有多少人,你将他們全部帶到厲王府,對了,偷偷的從後面的山路過來,不要讓白鳳他們知道。”
二白聞言,頓時明白過來,立即領命出去了。
“阿曜,你說我們要不要反擊一下。”唐玥玩着藥桶裏的水,若有所思的道。
竟然欺負到她頭上來了,看來這段時間她太過仁慈了,讓人都忘了她是誰了。
鳳君曜朝她招了下手,“過來點。”
“幹什麽。”唐玥雖有疑惑,但還是将臉湊了過去,直到自己的雙唇被柔軟覆蓋住才知道他打的什麽主意。
一頓淺吻過後,鳳君曜才将她放開,用拇指摸着被親紅了的唇,眼眸中盡顯溫柔,“我這次将他們全炸了,不就是給他們的一擊重創。”
“的确,可是我不解恨。”想想天涯閣的老窩被自己炸了,心裏就多番的不爽。
“行,等我好了之後,我和你一起找他們報仇去。”鳳君曜*溺地在她的鼻梁上親了親,溫熱的氣息掃過她臉頰,留下一片的紅暈。
看着如此美好的女子,鳳君曜心神不由一蕩,捧着她的小臉,歎道:“阿玥,爲夫現在很難受。”
“怎麽了。”唐玥一聽他難受,心弦立即繃了起來,捏住他的脈搏就去診斷。
鳳君曜反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手中,細細的把玩着她那如蔥白的手指,“阿玥,我們已經有兩個月沒有合成一體了。”
聽到他的話,唐玥先是愣怔了下,随後明白過來,頓時惱羞不已,擡手在他裸露在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你,你這個大*。”
“沒辦法,看到你我就起了色心。”鳳君曜朗聲笑道,若不是現在條件不允許,他早就将她拉進桶裏來個比翼雙飛了。
“……”沒救了。
天涯閣的總部距離京城不太遠,到了深夜,唐玥抱着被子正在睡覺。
隻聽到“咚咚,轟隆隆——”一陣陣天崩地裂的聲音響起,睡意頓時全無,擁着被子坐了起來。
移眸看向正坐在藥桶裏調息的男人,“阿曜,你這炸藥威力不小啊。”
鳳君曜“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和她解釋道:“制炸藥是先祖傳下來的,已經有一千年了。”
“一千年?這麽久?”唐玥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個世界竟會如此先進。
聽這炸藥的聲音威力隻怕和現代的一些簡易炸彈錯不多少,一千年前是什麽光景,竟然有這麽威力強大的炸藥存在。
隻是讓她不明白,既然炸藥出現的這麽早,爲何現在還單一的如此使用炸藥,爲何就沒人發明出炸藥的衍生物呢。
比方說火槍,炸彈之類的東西。
沒等她出言詢問,鳳君曜再次說道:“根據史書記載炸藥的配方雖然出現在一千年前,但制作的方法中斷了許多年,直到二十五年前,被一個人無意間得到這個制作的方法,炸藥再一次出現在世人面前,不過,這個制作的方子最終落到我手裏。”
說到最後,他性感的薄唇還往上揚了幾分。
隻要他想要的東西,還未曾得不到。
唐玥沒有理會他什麽表情,隻是在想着事情。
一千年前出現了炸藥,卻又中斷了一千年,直到二十五年才出現了制作方子,很顯然在一千年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才導緻炸藥的制作方法中斷。
不過,中斷其實未嘗不是件好事,有些事情出現的太早對事物的發展很不利,說不定還會給這個時空帶來毀滅性的災難。
前世的她是名軍人,對于軍火方面也多有了解,但這麽多年她從未涉及過,因爲她怕研制出來會給這個時空帶來不可估量的災難。
唐玥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被炸山的聲音驚醒之後,再也沒有一點的困意,于是就抱了被子,将軟榻拉到鳳君曜跟前,窩在軟榻裏和他聊天。
沒聊多久,唐玥的困意便上來,慢慢的進入了夢想。
看着窩在軟榻裏的女子,她姣好的容顔讓他怎麽看都看不夠,隻想永遠擁有她。
到了天快亮之際,厲王府有了動靜。
唐玥聽到動靜便醒了過來,出去将天涯閣裏的人一一安排在厲王府中。
天涯閣人員比較分散,在總部并沒有太多人,算算也不過四五百人,将這四五百人安插在厲王府中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天涯閣人的到來,讓原本就固若金湯的厲王府更加的森嚴,外人想要闖入隻怕比登天還難。
吃過早飯,衛歡兒磨磨蹭蹭的走了進來,她才進風雲殿便被暗衛擋在了外面。
“我來找王妃。”
“衛姑娘,請回。”暗衛沒有一絲的猶豫,面無表情的趕人。
昨天就因爲她,害的他們被一向好脾氣的王妃罵,所以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放她進去。
衛歡兒這次沒有硬闖,糾結地蹙着眉頭,有些歉意地道:“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硬闖,對不起了。”
說完,轉身就走。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唐玥淡雅的聲音,“讓她進來。”
暗衛聞言,立即隐迹了身影,消失在大殿前。
衛歡兒一聽,歡喜的跑進了風雲殿中。
“王妃,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理我,你不知道我差點被阿航罵死。”
唐玥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眯眸問道:“昨天爲何要那樣做。”
她不讓她過來,但她還是慢慢的移了過來,這樣的行爲實在詭異。
衛歡兒小嘴一撅,說道:“開始的時候我隻知道好玩,等進了大殿後,我感覺自己根本不受控制,如果不是阿航說,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聽阿航說我差點釀成大禍,所以我才來向你們賠罪。”
說完,她可憐巴巴的看着唐玥,希望她能原諒她的過失。
唐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沉默了少頃,才模棱兩可地道:“你昨天跑的還挺快的,暗衛都抓不到你。”
她這話讓衛歡兒明顯愣怔了下,随後,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耳朵,“我小時候吃不飽飯,就偷人家東西,害怕被抓到就沒了命的跑,所以跑步的能力要強些,王妃你不知道,黃員外家的大黃都追不到我呢,哦,大黃是條狗。”
說到最後,怕唐玥聽不出還特意解釋了下。
唐玥對她的話沒有相信也沒有反駁,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勾唇笑道:“原來如此,下次可不許如此魯莽了。”
“恩恩,我知道了,下一次不會再硬闖了。”衛歡兒舉起手,做發誓的狀。
唐玥微垂了下眼眸,淡聲說道:“我有些事要做,你先出去吧。”
“好吧,那我先走了。”衛歡兒蹙了下眉頭,有些不情願的出了風雲殿。
送走衛歡兒之後,唐玥便進了側殿,先爲越流殇檢查了下,确保無事,又看了看依舊在沉睡的白瞳兒。
第一次攝魂耗費的精神力比較大,白瞳兒身子一下子吃不消,直到現在還沒有醒來。
不過,後面的四次就沒這麽辛苦了,到時候隻要将鳳君曜攝魂就可以出來。
唐玥沒有叫醒白瞳兒,起身去了主殿找鳳君曜聊天去了。
快到吃午飯的時候,皇宮裏又來人了。
“鳳君澤無法将瞳兒弄進皇宮,他肯定會想着法子将你支走,如果沒猜錯的話,他這次讓人過來肯定是爲了讓你帶兵出征。”唐玥緩聲說道。
鳳君曜沉思了下,對前來禀報的侍衛說道:“去把劉公公請過來。”
唐玥聞言,便猜到他什麽意思,動了下唇角,沒說什麽。
少頃,劉公公走進風雲殿,看到坐在藥桶裏的鳳君曜大吃一驚,“厲王,您這是怎麽了,泡在浴桶裏做什麽。”
他可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認爲厲王在沐浴,誰沐浴弄一大堆的藥材在裏面。
唐玥微微歎聲道:“劉公公有所不知,我家王爺身上餘毒未盡,舊病複發,雙腿無法行走,現在我也隻能用藥浴來爲他治病了。”
說話間,充滿了無奈和心疼。
這其中的心疼卻不做一點的假,她的确心疼他,尤其是昨天聽到他嘶聲的痛呼,隻可惜她也無能爲力。
劉公公聞言,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頓變,“這這怎麽會這樣呢,不是已經好了嗎,怎麽又複發了,皇上若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心疼了。”
心疼?當然不會,皇上得知此事隻怕會燒香拜佛求佛祖保佑讓厲王永遠站不起來。
“劉公公有心了。”唐玥對着他點了點頭,這時,似想到了什麽,“公公來厲王府有事嗎。”
“這……”劉公公有些無言的看着坐在浴桶中的鳳君曜,他的确有事,可是現在厲王肯定不會去做了。
不過,還是硬着頭皮說明來意,“王爺,王妃有所不知,前不久漠北侵犯了我們邊界,皇上就想讓厲王帶兵教訓下漠北,卻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果然如她所料,唐玥微蹙了下眉頭,有些爲難地道:“原來這樣,可是我家王爺身子不适,勞煩公公進宮禀告皇上,讓他另請他人吧,靈鳳也是泱泱大國,肯定有優秀的人才得以勝任。”
就知道鳳君澤不會消停,帶不走白瞳兒,就打鳳君曜的主意,想将他給調走,隻是可能嗎。
劉公公聞言,臉色一籌莫展,“話是沒錯,但靈鳳文官多于武将,能撐的場面的也武将不多,舒老将軍已經年邁,皇上定然不會讓他再帶兵打仗,其他人吧,去了又沒有穩赢的勝算,如今也隻能指望厲王,可不想厲王竟會出現這麽一個狀況。”
“我們也不想啊。”唐玥緩聲歎息着,看了一眼端坐在浴桶中閉眸養神的男人,心裏一陣的抽。
劉公公想了想,突然,他眼眸一亮将視線放在唐玥身上,“據老奴耳聞,上次和東陵打仗能完勝東陵,王妃可是占有很大的功勞,以一萬精兵制服十五萬的東陵士兵,這樣的壯舉隻怕男兒也做不到,要不王妃您領兵挂帥出征如何。”
“不行。”沒等唐玥出言,鳳君曜冷聲拒絕,“阿玥她現在身懷有孕,劉公公你覺得派一個挺着大肚的女人挂帥上戰場,對方會如何看待我們靈鳳,看待皇上,劉公公你這豈不是往皇上身上抹黑嗎。”
他的這一番話讓劉公公臉色大變,磕磕碰碰地連忙解釋,“老,老奴,不是,老奴忘了王妃懷孕一事,還請王爺贖罪。”
鳳君曜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輕掀了下唇角,“下不爲例。”
“是是是,老奴謹記于心。”劉公公吓得大汗淋淋,整個魂都差點沒了。
讓一個身懷有孕的女子出征,這不是在嘲笑他們靈鳳沒人了嗎,更會讓百姓和别國認爲皇上治國無能。
如果因此事給皇上遭來如此大的不好印象,那他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劉公公還有别的事嗎,如果沒有,送客。”語氣冷漠疏離,趕人之意盡顯。
劉公公雖是大内總管,就連那些妃子都要讓他三分,但在鳳君曜面前就沒了底氣,成了縮在殼裏的烏龜。
不過,還是硬着頭皮問道:“厲王,可否有合适的人才。”
“人才?”鳳君曜諷刺地笑道,“人才多的是,隻不過皇上肯不肯用就不知道了。”
劉公公再次擦汗,不過,也默默地贊同他說的話,靈鳳這麽大的國人才當然有,隻不過這些人才大部分都和鳳君曜挂鈎,皇上一直都忌憚鳳君曜又怎會使用他的人。
最後,劉公公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出言告辭。
“阿曜,你說這次鳳君澤會派會去漠北。”唐玥趴在藥桶上,百無聊賴地說道。
“不出意外他會派鳳柏軒去。”
“鳳柏軒?”唐玥眸光閃爍了下。
現在朝中能領兵的人不多,鳳柏軒雖然一直隐藏了實力,但這些天多多少少開始冒出尖峰來,鳳君澤一向多疑,肯定會忌憚鳳柏軒,但和鳳君曜相比起來,鳳君澤更加忌憚的人是鳳君曜。
如此,他有可能會默許鳳柏軒的實力強大,這樣一來就有可以和鳳君曜抗衡的實力了。
當然,前提鳳柏軒會向鳳君澤透露他殺鳳君曜的心思,如此一來二人就有了共鳴之處,所以鳳君澤會铤而走險的利用鳳柏軒來對付鳳君曜。
隻是,鳳君澤的如意算盤要打錯了,鳳柏軒可不是一個容易被控制的人。
想到鳳柏軒,唐玥便想起一件事來,“對了,在皇宮裏你不是要和我說爲何鳳柏軒要幾次三番的置你于死地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