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在一年前他曾下過一道聖旨給她,那時他想請陌天涯出仕,于是就給她額外的優待,其中一條便是讓她以江湖人的身份入仕。
他要的就是她背後的天涯閣,又怎會讓她舍棄了天涯閣專門入仕呢。
往日的一句承諾竟成了今日唐玥的擋箭牌,當然,他不會認爲憑借此事就能置唐玥于死地,隻不過想殺殺他們的銳氣,卻沒想到還是讓自己吃了一個大憋。
見他臉色陰沉像是在極力隐忍着什麽,唐玥唇角微勾,靜靜地站在鳳君曜身邊,不再言語。
有些話點到即可,當然,如果對方太笨她不放多加點明下,不過,鳳君澤雖疑心過重但卻不是什麽笨人,相信他能想到其中的道理。
“皇上,臣和臣的内子打勝了與東陵的戰争,還帶來諸多的好處,食君俸祿爲君辦事這是應該的,臣不期望皇上的賞賜,隻希望皇上能讓臣和内子回府休息,臣的身體才剛剛好又加上多日來的奔波勞累如今有些吃不消,内子又是一個婦道人家能撐到現在已經不錯了,還望皇上能夠體恤一下。”這時,鳳君曜緩聲說道。
人一旦嘗到某些滋味就一發不可收拾,現在他隻想回王府和阿玥造人,可不想将大把的時間浪費在這裏。
鳳君澤聞言,面色再次一沉,握着龍椅手柄的手也跟着收緊幾分。
在場的可不止鳳君曜夫婦和他,還有别的大臣在。
如果他不給鳳君曜賞賜,這會寒了大臣們的心,要知道和東陵這一仗可不是很小的戰役,打勝了這麽一場仗卻沒有賞賜,他還在這裏對人家咄咄逼人,但凡有些者都會出現異議,認爲他有意刁難鳳君曜。
可是,他真的不甘心啊,他可不想這麽便宜了這對夫婦,原本有機會将東陵徹底打壓下去,而他們選擇了表面上的利益放棄了長遠,他才不稀罕東陵的公主和賠償,他想要的是整個東陵!
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東陵皇帝肯定不會将那四十多萬的士兵吐出來。
鳳君澤穩了穩心神,涼聲說道:“厲王妃,朕聽說東陵賠償了五萬匹優良戰馬,爲何在賠償單中沒有出現這些呢。”
整整五萬匹戰馬他又怎會不知它們的去向。
就知道他會在這上面說事,唐玥不緊不慢地說道:“回皇上,此次能打勝這場仗月華可是出了不少力,也爲此損失了很多,爲了能活捉那十幾萬東陵士兵和東陵三皇子,月華不惜破壞他們的守護牆,也讓一度安甯的月華成了戰争的主場,月華一旦被爆出去,從今以後難免會有心存不軌者朝它發起戰争,我替月華讨要這五萬匹戰馬也不過是爲了日後的安危做準備。”
鳳君曜微微眯眸,随後,贊同地道:“厲王妃說的極是,一旦月華卷入戰争中日後少不了有人觊觎,有所準備也是很正常,既然打勝戰争月華也出了不少的力,這五萬匹戰馬就當朕賞賜月華的……”
“皇上這話就不對了,月華是月華,而皇上乃靈鳳的皇上,怎麽能說賞賜月華,再說這些戰馬是東陵皇帝賠償給月華的,和靈鳳半點關系都沒有,如果皇上想因戰争一事報答月華,唐玥在這裏替月華謝過。”
未等鳳君澤把話說完,唐玥不滿地打斷道。
還真可恥啊,那五萬匹戰馬可是她讨要過來的,鳳君澤竟厚着臉皮說是他賞賜,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鳳君澤聞言,面色不由一沉,冷聲怒道:“厲王妃這是什麽話,世上誰不知月華是陌天涯的,既然你是陌天涯,那月華就是你的,你又身爲靈鳳的子民,那你手上的月華豈不是靈鳳的,朕是靈鳳的帝王自然就是月華的帝王,月華是朕的,朕說賞賜何來有過。”
那五萬戰馬可以不要,但月華他志在必得,唐玥有了他之前的聖旨他無法治她的罪,這也罷了,可也承認了她是靈鳳子民的事實,既然她是靈鳳的那麽月華自然也屬于靈鳳!
這一番說的句句是理,好似已經成了定局,唐玥聞之沒露出一絲的慌亂,她諷刺笑道:“皇上說的不錯,唐玥的确屬于靈鳳,隻可惜月華不屬于我的。”
她這話一出,不但鳳君澤不信就連在場的大臣也不會信。
世人誰不知月華是因爲陌天涯才存在的,如果沒有她,月華就是人間地獄,是各國帝王競相避讓的地方。
自從陌天涯去了那裏,将月華變成了人間天堂,是所有貧困者想要進去的地方,也是衆多帝王想要吞并的地方。
無奈,那裏地勢險要,周圍不但群山環繞樹木叢生,而且裏面也是危險重重,沼澤什麽的到處可見,再加上唐玥又在那裏設了許多的陣還有機關暗器,以至于那裏的防護比銅牆鐵壁還要堅固,讓那些垂涎三尺的帝王隻能望而止步。
當然,他們也試過往裏弄一些密探,誰知真正的密探進去不到半天就被扔了出去,在月華隻接受生了病的人,其他的一律不要,而且進去之後就不能出去,所以根本沒有人知曉裏面的情況。
這次,墨邪從裏面逃了出來,才得知裏面的人安居樂業,過的都是豐衣足食無憂無慮的日子。
而且墨邪能出來卻進不去,聽墨邪說他投靠他的事情已經敗露,所以肯定進不去月華了。
就連墨邪這樣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都進不去,可見月華的防護做的有多強。
這個女人的手段才能男人都無法比拟,如果能歸他所用自然很好,可是她現在已經嫁給了鳳君曜,而且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又很好,她定會選擇幫助她的丈夫,要知道女人都有一個通病,即便再強大的女人一旦愛上了一個男人,那麽在她眼裏永遠都是以這個男人爲首。
既然無法爲己所用,那麽留着也是禍害,對于唐玥他遲早會将她除去!
鳳君澤深吸口氣穩住了心神,眯着眼眸涼聲說道:“厲王妃這是何意,難不成厲王妃不承認自己是靈鳳人了。”
她是唐彥忠的女兒,即便再不受*也無法抹掉這一事實,唐彥忠是靈鳳的丞相,那麽身爲他的女兒自然而然就是靈鳳人。
唐玥微微勾唇,笑道:“皇上我何曾說過不是靈鳳人了,從建立靈鳳時唐家就是靈鳳,我自然也是,我說月華不是我的這也是事實,因爲月華屬于月華百姓每一個人的,我隻不過是治好他們病的大夫而已。”
她從未說過月華是她的,隻不過那裏的人尊敬她,自主的聽從她的指揮而已。
當然,月華也不會像古代的國家一樣世襲,她一向奉行能力者居上,如果她的後代子孫沒有這個能力,她也不會讓他們領到月華。
“你……”鳳君澤想要反駁卻又無從下手,因爲她說的是事實,她的确從未說過月華是她的,隻不過外面的人如此想罷了。
不過,他肯定的是,唐玥在月華的威信絕不亞于他在靈鳳,隻要她肯同意将月華歸順靈鳳,月華的那些百姓又怎麽會說什麽。
鳳君曜見他一直咬着唐玥不放,華眸中盡顯不滿,很不給面子的直接道出,“皇上,臣的内子隻不過是個醫術好點的大夫,不知皇上如此揪着不放是何用意,阿玥多日勞累,身子已經疲憊不堪,臣夫妻剛回到京都就被皇上叫到皇宮,已經在大殿站了兩個時辰,臣和内子一個是病秧子一個是柔弱的女子,實在是經不起如此折騰。”
他是病秧子?唐玥是柔弱女子?讓誰看都不會信。
鳳君澤面色黑沉,他非常讨厭鳳君曜這種在他面前冷傲的架勢,這讓他身爲一個君王很不爽。
他心裏再怎麽惱怒,卻沒有表現出來,微微緩和了語氣道:“倒是朕疏忽了,厲王和厲王妃爲靈鳳立下汗馬功勞,朕若不奉上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了去,來人将朕的紅玉珊瑚,雪玉如意,還有前不久剛得到的兩顆夜明珠拿過來。”
他說的這三樣東西都是罕見之物,但對于厲王府來說并不稀奇,這和對後宮*妃一次賞賜的差不多。
不過,鳳君曜和唐玥也懶得和他在這方面過多理會,隻是簡單謝恩,便領着東西走了。
到了闊别一個月的厲王府,唐玥感到尤爲的親切。
“還是家好啊。”唐玥坐在風雲殿的*上,感受着上面的暖意。
現在雖已經入了春,但天氣依舊很冷,坐在這久違的特大号*上感覺暖意橫流,躺在上面甚是舒服。
她仰面躺在那裏,他們已經離開了一個月的時間,上面貌似還殘存着鳳君曜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怦然心動,心跳加速。
唐玥慌忙坐了起來,摸了摸有些發熱的臉頰,正好看到朝她走來的鳳君曜。
“阿玥,我今天不去側殿睡了。”鳳君曜學着她剛才的動作,仰面躺在*上,順手将唐玥也給拉了下來,側首看着唐玥那美好的臉,眼眸變得越發深邃,“我們今天一起睡在這上面吧。”
說着,擡起頭吻上了她的唇,翻身将她壓了下去,大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唐玥被他這一動作弄的有些發懵,很快反應過來,頓時嬌羞無比,心裏也郁悶至極,擡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現在是白天。”
“誰說白天就不能親熱。”
“可是……”
“乖别可是了,爲夫這些天忍耐的太辛苦了,你不心疼嗎。”語氣中滿是委屈。
“可是門還沒關。”唐玥看着身上一臉幽怨盯着自己的男人,無奈地指了指敞開的大門。
雖然有屏風擋着,但她也沒那個膽子敞着大門做這種事。
鳳君曜扭頭看了一眼,眉頭不由蹙了下,擡手朝着大門揮了一掌,一道強勁的風朝着那門呼嘯而去。
隻聽“咚——”的一聲,殿門合了上去,聲音之大将守在外面的暗衛按驚了幾把。
唐玥:“……”
幸好厲王府的殿門質量好,否則被他這麽一掌下去,非拍個稀巴爛不可。
“好了,這樣可以了。”
鳳君曜抱着唐玥直接往裏一滾,便似狼一樣撲了過去。
由于第一次的經驗,這次寬衣解帶到沒費什麽勁,很快便進入了正題……
這場盛宴直到深夜才結束,整個大殿裏除了湧動的溫情*,還有低聲的喘息。
唐玥累的整個人都不想動一下,窩在鳳君曜懷中輕聲喘息。
“阿玥。”
“嗯。”輕微的聲音從鼻間發出,可見累成什麽樣了。
鳳君曜撥開她額頭上被汗水浸濕的頭發,在上面親吻了下,呢喃着,“累嗎。”
他這兩個親昵的字讓唐玥不由哆嗦了下,身子也不由往外挪了挪,她略帶羞澀地推了下他的胸膛,陳道:“我現在渾身都累,最好收起你那不純潔的想法。”
再繼續下去,她真要卧*幾天了。
突然,鳳君曜哈哈一笑,點了點她的鼻梁,“阿玥你想哪去了,如果你累的話,我幫你洗下澡,唉,你這丫頭沒救了,雖然面對爲夫這樣的美男子你把持不住,但也要爲自己的身體着想啊,等休息過之後,爲夫再陪你大戰幾個回合。”
唐玥小臉頓時黑了又黑,拿手砸他一下,沒好氣地道:“誰把持不住,你才把持不住。”
說的她跟個什麽似的,明明是他拉着她一直的來。
“呵呵,好是爲夫把持不住,誰讓我家娘子這麽誘人呢。”鳳君曜*溺地在她鼻尖上親了親,然後拿起*單将她包裹住,抱着她下了*,“走,我們去洗鴛鴦澡。”
唐玥拉起*單,蓋住自己的臉,羞于見人。
見此,再次惹來某王爺的大笑。
清理幹淨兩人,鳳君曜便喚人送來吃的。
因爲他們晚飯還沒吃,他的阿玥肯定餓肚子了。
吃過飯之後,兩人靜靜地躺在那裏,這時的唐玥雖很累,但卻睡不着。
她枕着鳳君曜的肩頭,整個人窩在他懷裏,鼻翼間充盈着那淡淡的清香味道,這種味道是鳳君曜身上特有的,很好聞。
“阿玥,睡不着嗎,要不我們繼續?”
鳳君曜說着,手便不老實的探了進去。
“别……”唐玥慌忙抓住他的手,幽怨地側眸等着他,大有撒嬌的意味,“我累。”
鳳君曜自然舍不得讓她辛苦,讪讪地将手拿了出來,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好吧,不動你了,怎麽了,爲何睡不着。”
“不知道。”唐玥翻了下身子,摟住他的腰身,将臉貼到他胸膛上,聽着他有力的心跳她才會覺得安心,“阿曜,不知道怎的,我總感覺有不好的預感要發生。”
鳳君曜拍了拍她的肩膀,無奈又心疼地道:“别亂想,有爲夫在,一切都能替你辦到。”
“嗯,我相信你。”唐玥将臉在他身上蹭了蹭,很滿足地道,“以後天塌下來,有你頂着我沒什麽好擔心。”
“那是當然,誰讓爲夫你比你高。”
唐玥:“……”
什麽鬼話,明明他們在說情話好不。
心放下之後,又加上之前的‘運動’,身子早已疲憊不堪,唐玥很快便進入了夢想。
看着懷裏美好的人兒,鳳君曜臉色變得越發的柔和,他低頭在她唇上吻了吻。
阿玥,我會爲你頂一輩子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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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之後,再次過上平靜的生活。
不過,墨北林卻不見了蹤影,聽王府裏的人說墨北林早在他們去魏陽第五天便逃了出去。
墨北林心智雖單純,但他能力不錯,出去之後,應該不會有事,再說她走之前爲了提防墨北林逃走,提前給了墨北林幾張千兩銀票和一些碎銀子,有了這些錢,相信他在外面過的很好。
于是,唐玥也沒怎麽尋找,就任由着他去,現在他們已經回王府,估計過不了多久墨北林得到消息後還會回來找她。
唐玥在王府也沒事可做,除了每日繡繡花,擺弄下藥品之外,就是到處溜達。
還有,鳳君澤幾次派人過來讓她進宮,都被鳳君曜推辭了,她也偶爾去一趟丞相府看下林詩音。
唐敏入宮做了妃子,至于梅夫人也被唐彥忠關了起來,所以整個丞相府也隻有唐蕊對林詩音有成見,但她隻是個晚輩,再怎麽也不能怎樣林詩音,再加上唐彥忠對林詩音态度上好轉很多,雖恢複不到他們剛成親後的親密,倒也還不錯。
所以林詩音在丞相府過的還可以,心情好了,病自然而然就會少,在去看林詩音的時候她的氣色好很多。
當然,因爲她身份曝光,唐彥忠也對她幾番詢問,都被唐玥幾句話打發了。
這天,唐玥閑來無事,拿了一塊手帕坐在院子裏繡麥兜。
她手法很快,不消片刻,一個活靈活現的麥兜便出現在手帕上,在手帕的一角還繡了一個曜字。
現在鳳君曜所用的手帕全是她繡的,當然,出門在外她不會讓鳳君曜用帶有各種小豬圖像的手帕,因爲要給某王爺留些面子,她可不希望外面的人因此事嘲笑她家王爺。
所以一旦出門,唐玥便讓鳳君曜用繡了竹葉或者是單單一個字,簡單又雅緻。
“王妃,你這是繡的什麽,有點像豬,但怎麽像人一樣站着,這也太好玩了吧。”跟着衛亦航一起回來的衛歡兒,從唐玥手中将手帕拿了過來,很是稀奇地看着。
“這是我家小姐最拿手的絕活,别人想繡都繡不出來。”互助狂魔小魚再次開啓護主的架勢,對她來說,唐玥繡的什麽都是最好的,那怕将鴛鴦繡成沒毛的雞也是天下無敵。
衛歡兒仔細看了下唐玥的針線,點頭贊同道:“刺繡倒是我見過最好的,可是這圖案有點怪怪的,王妃若是繡一張百鳥朝鳳圖定能買上好價錢。”
“哦,看來歡兒姑娘也懂刺繡。”唐玥眼眸微動,淡聲說道。
衛歡兒嘿嘿一笑,道:“我從小就像一個野孩子一樣生活,哪裏懂什麽刺繡,隻是見過繡娘繡的東西,感覺王妃繡的比她們的還好,所以我才誇贊了一番。”
“這樣。”唐玥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随手拿了一張手帕,開始繡起竹葉。
“王妃,可不可以将這個手帕給我,我太喜歡這上面的奇怪小豬了。”衛歡兒愛不釋手地拿着那個繡有麥兜的手帕。
“這個不行。”唐玥将手帕拿了過來,“這手帕上可是繡了王爺的字,你若想要我再給你繡一個。”
“那就多謝王妃了。”衛歡兒頓時眉開眼笑,拉了把凳子觀看唐玥的繡活。
小魚微微撇嘴,有些好奇地道:“除了王爺和無名老者喜歡小姐的豬外,今天又多了一位。”
說話間,爲唐玥倒了一杯茶放在她跟前。
唐玥停下手中的活,挑眉看向小魚,“小魚,要不也給你繡個。”
“不,不用了,奴婢還是用帶着花的手帕吧。”小魚連忙擺手,囧道,開什麽玩笑,她可沒這種特殊的嗜好。
唐玥輕輕笑了下,倒也沒繼續打趣她,低頭又開始了她的繡活。
這時,有人走了進來。
唐玥看到來人,眼睛不由亮了一下,“文公子,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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