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穿衣服。”唐玥平複了下自己的心跳,這才平靜地走了過來,拎起鳳君曜的衣服開始爲他穿戴了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敲門。
“王爺,白巫族族長來訪,他說想看望一下白聖女。”
昨日不是說過今天會将白瞳兒帶去皇宮嗎,怎麽一大早就跑到厲王府來要人,這其中難不成有什麽隐情?
鳳君曜微擰了下眉頭,沉思了少許,對着門外冷聲道:“不見。”
聽到他的話外面的侍衛并沒有立即走,繼續禀報道:“王爺,昨日白族長和越公子在大門外打了一架……”
“進來。”
侍衛推門而入,朝着鳳君曜和唐玥行了一禮,“參見王爺,王妃。”
“把昨天的事情說清楚。”鳳君曜涼聲說道。
那侍衛便将昨夜發生在厲王府外的事情說了一遍,甚至後來越流殇叫人過來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全說了。
原本想來禀報王爺的,隻是當時王爺和王妃已經歇息,不好打擾,而且越公子像是有意将白聖女放走的,還派了人跟了過去,所以才沒有及時來禀報。
“你出去吧。”鳳君曜揮了下手,讓那侍衛出去了。
“瞳兒既然被他帶走爲何今天還來要人,難不成将瞳兒藏了起來或者偷運回白巫族,再來找我們要人是爲了掩人耳目。”唐玥拿起梳子邊替他梳頭邊說道。
聽那侍衛說白瞳兒已經被白長卿帶走,可他卻來要人,這裏面打的是什麽算盤。
鳳君曜半倚在輪椅上,舒服地眯了眯眸子,幽幽說道:“不是,白瞳兒多半是被三護法給帶走了。”
“三護法?”唐玥手下一頓,有些意外。
烈焰門的三大護法她自然知道,但從未打過交道。
“阿玥繼續梳,别停下來。”鳳君曜見她停了下來,略有不滿地道。
她手法很輕柔,感覺就好像在爲他按摩一樣,而且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唐玥唇角微抽,不過,又繼續梳了起來。
“由于狐狸不理烈焰門事務,整日浪蕩江湖,烈焰門三大護法對他早已失望透頂,便将心思寄放在狐狸的後代身上,如此就想讓狐狸和女人生孩子,奈何狐狸叛逆性子乖張,越是往他身邊塞女人他越是不要,于是便出現狐狸回到烈焰門先扔女人的場面。
現在出現了個白瞳兒,聽侍衛的描述很顯然狐狸對白瞳兒的心思不同,三護法性子比較直率做事又我行我素,狐狸派他過去監視白長卿,面對狐狸的心上人以他那急脾氣肯定忍不住。”
“三護法爲了讓狐狸早日成親生子,幹脆将瞳兒直接偷了去。”唐玥唇角狠狠地抽了幾下。
這個三護法果真不是一般的人啊,狐狸明明讓他去監視人家,他倒好直接将人給偷走了,估計看到瞳兒和白長卿做出什麽親密舉動,護未來主母心切,幹脆直接打包帶走。
“嗯,以三護法的爲人的确能幹的出來。”鳳君曜滿意地看着鏡子裏自己的發髻,歎道,“阿玥的手就是巧,什麽都會,以後爲夫的頭發都由你來梳。”
唐玥拿眼橫了他一下,給他梳個頭也沒什麽,所以便沒在這個話題上反駁他。
随手将梳子扔到桌子上,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單手托着下巴幽幽說道:“狐狸應該巴不得他将瞳兒偷走吧。”
越流殇雖然性子疏散,但他卻不是腦殘之人,對于三大護法是什麽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明知道三護法做事我行我素還派他過去,很明顯是想讓三護法從白長卿手裏将瞳兒偷走。
偷一個人或者搶一個人對于一個金牌殺手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白長卿還以爲是鳳君曜派人搶或者偷了過去,由于顧及到鳳君曜的身份自然不能直接要人,于是一大早就跑過來說來探望。
“聰明。”鳳君曜毫不吝啬地贊道,拿起桌子上的梳子,對着她招了下手,“過來。”
唐玥知道他要幹什麽,沒有拒絕将椅子放倒,橫着坐在他面前,由着他來幫自己梳頭。
“狐狸抱得美人歸了,但是卻給我們惹了一個麻煩。”唐玥微微歎道,昨日在宮宴的時候,已經答應說今天要将白瞳兒帶去皇宮,讓她和白長卿團聚下,現在人被偷了,他們往哪裏去找一個白瞳兒,總不能用人假扮吧,如果是一般人還好說,隻是白瞳兒不是一般人,在這裏可沒人長了一雙藍色眼睛的人。
現在看來隻有一種辦法可使——裝病!
這時,鳳君曜對着外面涼涼道:“派人到皇宮裏傳信就說本王身體病重,卧*不起,從現在開始關閉厲王府不接待任何人。”
唐玥擡了下眼皮子,微微暗歎了一聲,他們不愧是夫妻,方法都想到一起去了。
裝病閉門不見來人,對于鳳君曜來說曾經也幹過所以并不怕得罪人,如果得罪早就得罪了,現在整個璇玑大陸的人隻怕都知道鳳君曜再次病重的事情,所以即便再次病倒也沒什麽懷疑的。
“阿玥,看看我梳的發型如何。”沒過多久,唐玥的頭發便被鳳君曜绾了一個簡單的發髻,看着簡單大方。
鳳君曜又從首飾盒裏挑了一根白玉簪子,插在唐玥如雲墨發中,看着倒還不如。
唐玥擡手摸了摸梳的工整的發髻,“你以前是不是給别的女人梳過頭。”
一個初學者可是梳不了這麽工整的發髻,這個發髻雖簡單,但梳的卻沒有一點毛糙的痕迹。
鳳君曜聞言,俊臉不由黑了幾分,原本按在她頭上的手,直接滑下來捏住她的臉頰往外拉,裏面報複之意盡顯,“爺除了你從來沒給别人梳過頭,亂想什麽,梳個頭有什麽難的,爺天天見你梳頭一看便會了。”
“我随便說說,急啥。”唐玥将在她臉上作威作福的手給打了下來,沒好氣地白眼道,不過,心裏卻是有一絲的波浪翻起。
不得不說對于聰明的人學什麽都那麽的快,看她頭上的發髻就是證明。
“今日不用出去,走我們去梅花樹下煮茶喝。”鳳君曜自己滑動着輪椅,往外走。
“等一下,我們還沒吃早飯。”唐玥無奈地将他又拉了回來,大早上的總不能隻喝茶吧,她可是要祭奠五髒六腑的。
兩人吃了早飯,便去了唐玥以前所住的梅苑。
原來的梅苑被鳳君曜給拆了,又重新蓋了一座,但裏面的梅花樹卻沒有毀掉,盛開着的白梅藏在枝頭上的雪裏,遠遠望去分不清是雪還是梅。
侍女将煮茶的東西弄過來,沒等鳳君曜說什麽,唐玥便主動過去煮茶。
溫壺、燙杯、裝茶等一系列手法做下來都比較熟練自如,顯然是茶道高手。
對此鳳君曜也隻是挑了下好看的眉梢并沒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着她的動作,眼底的目光也變得越發的柔和。
少頃,唐玥将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他,“嘗嘗,看看我泡的茶如何。”
“嗯。”鳳君曜随手接過茶杯輕抿了一口,點了點頭,“不錯,清淡留香,有梅香味道。”将茶杯裏的茶水一飲而盡,又将茶杯遞了過去,“再給我一杯。”
他這是在品茶還是在牛飲,唐玥無語地接過茶杯,再次爲他斟上,鳳君曜一連飲了五杯才不要了。
鳳君曜随手折了一朵梅花簪在唐玥的發髻上,捧起她的臉細細看了下,“真好看,隻是眉毛沒有畫,有點可惜。”
“我眉毛比較黑,不用畫。”唐玥不以爲然地道,她很少畫眉。
“無礙,我給你畫眉,這叫閨房樂趣。”鳳君曜笑道,随轉首吩咐站在不遠處候命的小魚,“去取眉黛過來。”
唐玥:“……”
這位爺今日這是怎麽了,竟然想起給她畫起眉毛來,不過,也沒有拒絕任由着某王爺去折騰。
很快,小魚便将眉黛拿了過來,鳳君曜捧着唐玥的臉認真又仔細的描繪了起來。
過了少許時間,鳳君曜才滿意看着自己的作品,随後眉頭不由擰起,将手裏的眉黛扔進了雪裏,歎道:“難怪你不畫眉,畫了還沒有不畫好看,誰讓我的阿玥天生麗質呢。”
“來人,去打盆……”他正要吩咐讓人打水将上面的眉黛洗去,但是被唐玥給制止了,“算了,既然已經畫上了就留着吧。”
鳳君曜淡笑了下,“好吧,既然阿玥喜歡就留下吧,對了,給我彈一首曲子吧,别告訴我你不會彈琴,我可是不信。”
“……好吧。”彈琴對她來說不算什麽,隻要他高興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