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于來了,此次的行動本以爲萬無一失,萬萬沒想到鳳君曜和陌天涯二人會來,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由于預期的比較完美,不曾想過會失敗,所以就沒有留失敗後的路子,本以爲他要死在這裏,卻沒想到到最後的緊要關頭她來了。
穆狼看着從四面八方湧過來的狼群,隐在面具後面的雙眸閃過一抹得意的笑來,“你們三人還真幸運,這可是狼戰隊第一次出師就讓你們給碰到了,好好在這裏嘗試一下被狼群撕咬的滋味吧,哈,咳咳咳……”
他本想大笑,卻不想心頭一口悶血上來,差點把自己給嗆死。
“既然這樣,本王臨死前還是拉個墊背的吧,虧本的買賣本王從來不做。”鳳君曜說話間,朝着穆狼打了一掌。
風馳雷電般的掌風朝着穆狼極速打過去,這一掌下去别說隻剩下半條命的穆狼,即便是他現在還是毫發無損的站在這裏被這一掌打下去,隻怕性命也不保。
穆狼頓時傻眼了,如此快的速度,以他半殘的身軀又如何能躲的過去,難道這次是天要亡他。
那雷霆般的一掌飛掠而去,就在這時,一個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攬住穆狼的身子猶如一抹黑色光快速逃離。
由于鳳君曜的掌風快又猛,那人還是沒有躲過去,那一掌硬生生的打在了黑衣人的左肩上,很清晰的能聽到骨頭的斷裂聲,黑衣人也随之悶哼了一聲。
即便被打中黑衣人腳下卻沒有停頓一下,眨眼間便消失林中。
唐玥看着黑衣人和穆狼消失的方向,眉頭慢慢蹙了起來,眼底劃過一抹疑惑。
這人的背影好熟悉,她好像在哪裏見過。
穆狼被人劫走之後,悠揚的笛聲依舊在吹奏着,狼群也在不斷的圍了過來,越來越近。
唐玥三人立即飛到了樹上,附身看着下面已經圍過來的特大号狼。
這些狼圍在他們所站的大樹下,開始猛烈的撕咬着這一棵粗大的樹,一塊一塊的木頭被狼撕扯下來,就好像在啃噬人的皮肉一樣。
“這些狼怎麽長的如此高大。”肖揚手握長劍,粗黑的劍眉緊擰着,他雙眸看着下面正在啃咬着大樹的狼,很困惑地問道。
狼很顯然是被吹笛子的人控制着,無疑是别人專門馴養的狼群,隻是這些狼也着實令人驚訝,狼身要比普通的狼高出一倍,而且它們的眼睛呈血紅色,看着十分的詭異。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狼……”唐玥本想說‘這些狼是人所變’但又想到肖揚是個心善之人,如果他知道狼是普通的男子所變肯定不會下手殺之。
換做平日她也不會傷害無辜之人,但這些人狼早已沒了人性,它們和淩風不同,她在它們身上沒有發現一絲的人性,這些毒隻怕徹底将狼給毒化了,以後能不能研究出解藥她不确定,但現在她卻沒辦法解它們身上的狼毒。
這些狼已經沒了人性,又被人所控制,留着它們隻怕對其他人造成毀天滅地的傷害,爲今之計也隻有除掉它們。
“這些狼怎麽了?”肖揚見她欲言又止,便順着她的話問道。
唐玥掃看狼群一眼,雙手指縫間瞬間出現數多銀針,“沒什麽,肖大哥待會兒用劍刺狼的百會穴。”
她幫淩風看病已有數年,很清楚知道淩風狼變後的弱點在何地方,雖然淩風和這些人狼所中的狼毒有所不同,但很多地方還是有相似之處,所以人狼的弱處多半在百會穴。
思索間,唐玥手中的銀針猶如梨花暴雨般射向狼群,狼的慘叫聲頓起,被銀針射中的狼立即倒地,本以爲狼會死,卻不想,被她射中的狼在地上打了個滾再次站了起來,就好像跟沒事一樣,繼續往前擁擠。
對于此種情況唐玥也着實震驚了一把,記得在林陽城的時候,她殺籠子裏的那幾頭狼的時候,就是射它們的百會穴,怎麽現在就不行了。
很明顯在這些天内,穆狼那夥人又對人狼進行了一番改造,現在人狼的罩門之處已經不在百會穴。
如果這樣的話,那他們豈不是隻有被挨打的份,當然,他們可以将這些狼直接截肢了,到時候即便想複活也不可能,隻是這個打法面對百十頭狼還可以,現在可是成千隻狼,用這種殺狼的手法他們沒被狼吃之前就被活活的累死了。
所以此法也行不通,當然以他們的能力逃走并不難,隻是他們逃走了,那些武林人士必定會遭殃,所以務必要将這些狼全部解決掉。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殺掉吹笛子的人,隻是笛聲是由内力從遠處傳來的,即便循聲過去隻怕也找不到吹笛子的人。
鳳君曜朝着笛聲發出的方向看了一眼,慢條斯理地道:“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用音律來幹擾笛聲。”
“肖某對音律略懂一二,可以一試。”肖揚一聽,頓時眼睛亮起,從身上磨出來一根竹笛,橫在嘴邊就要吹奏。
鳳君曜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意味,“這音律加了巫族的攝魂術可不是随便一首曲子就能幹擾到,還說自己略懂一二,這點都聽不出來,真不知道你拿根笛子幹什麽。”
明明不怎麽懂音律卻偏要說自己略懂一二,這不是裝嗎。
肖揚被他說的俊臉爆紅,手中的竹笛也緩緩放了下來,他的确不怎麽懂音律,平時也并不常吹笛,這根笛子是他心上人的,一直帶在身邊沒怎麽吹過。
“我也不太懂音律,這件事就有勞厲王了。”見肖揚被鳳君曜嗆的尴尬不已,唐玥便出言解圍道。
對于音律上的造詣她其實不比鳳君曜差,她其實可以從笛聲中聽出這音律中是加了别的東西。
此人是通過笛聲來控制狼群,狼并沒有人的意識,它們之所以聽從吹笛之人的指揮,是靠着吹笛之人吹奏出來的音律來引到它們,所以隻要用聲音将引到狼群的音律打亂,那麽傳進狼耳朵裏的聲音也就起不了作用了。
不過,此人吹奏的笛聲具有催眠的作用,也就是鳳君曜說的攝魂術,所以想要用普通的喊叫等之類的聲音來破壞很難,需要找準音律的波動,用音律加以破壞,這樣才能徹底的幹擾到控制狼群的笛聲。
随後,唐玥向肖揚伸出手,“肖大哥,借你的笛子一用。”
肖揚性子爽直,但這一次卻沒有豪放的将笛子借出去,而是擰眉看着手裏的竹笛,這是她吹過的笛子,讓一個男子吹有點……
不過,現在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相信她不會責怪他,思量了一下,才将竹笛放到唐玥的手中。
唐玥拿了竹笛,随手将竹笛扔向鳳君曜,“王爺,辛苦了。”
她可以破解掉對方的攝魂術,找準音律的波動點,但由于内力和對方不相上下,想要反噬對方很難,所以就需要内力高出對方一籌的鳳君曜來吹奏了。
隻是笛子還未到達鳳君曜身邊,便被他以揮袖子給打了回來,“本王不用别人吹過的笛子。”語氣中夾雜着嫌棄之意。
唐玥伸手接過笛子,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都什麽時候了,他*的潔癖症還在發作。
這時,鳳君曜從樹上折了一根樹枝,又掏出一把匕首,手法熟練的刮着那根樹枝,用時不足一分鍾的時間,一根木質長笛便做好了,他對着唐玥舉了舉自己的作品,“本王用這個即可。”
看着他手中白色木質的笛子,唐玥額頭上瞬間掉下來幾根黑線,他和淩風還真有的一拼,一個是拿桌腿做筷子,另一個用木根随手做臨時笛子,不過,令她搞不懂的是,他們兩個明明是一路人成爲朋友并不難,怎麽他們到了一起就各種的互掐呢。
“肖大哥,給你的笛子。”唐玥将手裏被鳳君曜嫌棄過的笛子遞給肖揚。
肖揚心思豁達,對鳳君曜的舉動倒沒覺得什麽,更何況他也不想讓别的男人動他心上人的東西,于是,欣然接過笛子藏到自己身上。
接着,一道空靈優美的笛聲緩緩從鳳君曜手中的笛子中流淌了出來,這笛聲舒緩美妙令人聞之想要陶醉在其中。
鳳君曜所吹奏的笛聲和對方所吹奏的融合在一起,更不顯得突兀,就好像是兩人的合奏,讓音樂更加的動人。
聽着這帶有靡靡之音的笛聲,唐玥不由想起了那次在書房時鳳君曜爲了催眠她所彈奏出來的琴聲,因爲知道鳳君曜會用音律來迷惑人的心智,所以才确定他有能力将吹笛人的音律擾亂。
有了鳳君曜的笛聲加入,讓吹笛人停頓了一下,随後,那笛聲驟然往上提了一層,很顯然又增加了内力在裏面。
鳳君曜的笛聲依舊平淡無波,但穿透力卻随之增強,無論對方的笛聲怎樣變換,鳳君曜所吹奏出來的聲音猶如一根菟絲子纏繞着對方,不死不休,躲不開逃不掉。
下面的狼慢慢的停止了撕咬,它們迷茫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聽從誰的指令,想要聽從主人的,但這笛聲也控制着它們,讓它們無法跟随主人的指令辦事。
鳳君曜手持着木笛,站在樹頂上,冷風吹拂,鼓動了他的衣袂,随風而飛揚,風華絕代用在此人身上也不過如此。
見唐玥望着鳳君曜的眼神有些異樣,肖揚有點納悶地用手戳了戳唐玥的手臂,“喂,陌老弟你沒事吧。”
他怎麽感覺陌天涯看鳳君曜的眼神就好像小丫看他時的模樣。
小丫是位女子如此盯着他看也沒什麽,但陌天涯是個男的,她這麽盯着厲王看,貌似有點……
見肖揚眼中露出很古怪的目光,唐玥的心思是何等的靈敏,自然能猜到他在想什麽,小臉不由一熱,忙拿話題轉移肖揚的注意力,“肖大哥,這根笛子是你心上人的嗎。”
在肖揚給她笛子是露出來的表情,她就知道此笛子對他來說肯定不一般,肖揚性子素來豁達,如果笛子隻是他的身外之物,肯定會爽快借出去,而剛剛肖揚明顯是遲疑了下有些不情願,令一個豁達的男子不舍的緣由,多半這根笛子是他心上人所贈,不希望被另一個男人所污了。
肖揚一聽她問起笛子的事,眼底便露出了一片暖意,他摸着放笛子的地方,很坦然地點頭承認,不過,神色中卻露出了一絲大男人的羞澀:“這是小丫送我的笛子。”
看他的表情無疑肯定是心上人所贈,唐玥挑了下秀眉,八卦起來,“小丫是大嫂嗎。”
“咳,我們還沒成親。”肖揚古銅色的肌膚瞬間飛上了一層紅暈,憨厚中帶着一絲的害羞。
臉紅了,沒想到這個肖揚還真好玩,外在是個豁達豪放的江湖俠士,其實在感情上還是一個單純的小男人。
唐玥繼續狹促地調侃道:“什麽時候成親可别忘了通知小弟一聲,也好讓小弟讨杯喜酒吃。”
“一定,到時一定會通知陌老弟。”肖揚爽朗一笑,愛戀地摸着那跟竹笛,就好像在摸*的肌膚一樣溫柔。
好久沒見到小丫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
看着這個正思念戀人的大漢,唐玥也不好繼續調侃,随将目光看向鳳君曜,正好撞進鳳君曜朝這邊投來的眸光,那眸光中包含着暖意還有一絲的狹促之意。
很顯然,剛剛她偷看他被發現了,小臉不由一紅,忙将視線轉移開。
就在這時,他們所待的樹來回晃蕩着,随時就有可能被折斷,連忙往下看,見那狼群又開始攻擊他們,很顯然鳳君曜剛剛走神了,讓對方給壓了下去。
“我們轉移地方。”唐玥随即飛向另外一棵五人難以抱住的大樹,肖揚和鳳君曜也立即尾随而去。
這次鳳君曜落在唐玥身邊,随意坐在樹杈上,認真的吹奏了起來。
原本空靈的笛聲中增加了許多的氣魄,猶如浪濤一般襲向對方的笛聲。
開始對方還想在氣勢上壓倒鳳君曜,但後來發現自己的内力和鳳君曜相比起來根本不在一個層次上,于是轉而用攝魂術來控制鳳君曜的笛聲,隻是鳳君曜本身是個擅長音律之人,又會使用音律迷惑人的心智,普通的攝魂術用在他身上根本沒作用。
這時,鳳君曜開始轉守爲攻,用笛聲攻擊對方,很快對方的笛聲便顯得急躁起來,就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亂了陣腳。
沒過多久,對方的笛聲戛然而止,就好像正川流着的河水被人硬生生的從中間截斷,後面便沒了一絲的聲音。
對方停了笛聲,但鳳君曜依舊吹奏着,隻是聲音變得舒緩起來,猶如汩汩泉水緩緩流淌,下面的狼群在他舒緩的笛聲中變得安靜許多。
就在這時,鳳君曜身子輕飄飄的飛了起來,邊吹奏着笛子邊朝着前面的懸崖之處飛去。
那些狼猶如着了魔一樣,尾随其後,亦步亦趨的走向懸崖。
看着那群跟着鳳君曜去懸崖邊的狼,唐玥眼底的眸光黯淡了許多。
世人都歎她醫術精湛無雙,可是她不但治不好鳳君曜,也解不開淩風的狼毒,如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群由人變成的狼跳進懸崖,而她卻無能爲力。
一時間,唐玥心中很不是滋味,從樹上跳了下來,轉身朝着山林外走去。
她發誓,一定要研制出解狼毒的藥!
“陌老弟,等等。”看着唐玥遠走的背影,肖揚又看了看還在引狼跳山崖的鳳君曜,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去追唐玥。
鳳君曜已經能用音律控制狼,這裏已經不需要他們,但陌老弟看着行爲有點異樣,是不是身子有些不适。
如此一想,肖揚心中不免有些擔憂,幾步追了過去。
“陌老弟,你怎麽了。”
唐玥隐下面上的不快,淡淡地笑道:“我沒事,肖大哥你還是趕緊去大會那邊主持大局吧,别的我也幫不上什麽忙,就先告辭了。”
“陌老弟,肖大哥想請你喝一杯,不能晚會走嗎。”肖揚有些不舍地道。
“閣中還有事要處理,改日再喝吧,肖大哥我先走了。”唐玥說完,對着肖揚點了下頭,縱身飛走。
肖揚看着唐玥遠去的背影,也沒說什麽,又倒回去找鳳君曜,隻是懸崖邊哪裏有鳳君曜的影子,就連一頭狼的影子都沒有,很顯然已經辦完事,人走了。
………………
離開肖揚之後,唐玥便落在地上,不緊不慢的行走,等着後面的鳳君曜。
少頃,背後傳來一道帶着幽怨的男子聲音,“臭丫頭,本王來幫你的忙,你可倒好竟一個人先走了。”
唐玥頓下腳步,擡眸橫了某個怨婦一樣的男人,“你不是追上來了。”
他追上來和她等着他自然不同了,鳳君曜不想在這上面和她發生口角之争,垂眸看着她易了容的臉,微微蹙了下眉頭,“把你臉上的東西弄掉吧。”
之前以爲她就長這樣,當時也沒怎麽嫌棄,現在知道她其實長的清雅脫俗,而且比那些所謂的第一美女看着舒服的多,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當然更喜歡看她本來的面目。
當然,如果她長的真如易容這樣的,他也不會嫌棄她,她是他這輩子認準的人,無論美醜他也隻能認了。
唐玥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有将臉上的東西弄掉,“我覺得現在這樣子蠻好。”
酷酷地丢下這句話,擡腳朝前走去。
“……”貌似某女在吃自己的醋了。
………………
解決完這裏的事情,唐玥并沒有立即跟着鳳君曜回去,依舊留在虞城。
鳳君曜需要回去複命,自然不能陪着她待在虞城,留下暗一和暗二二人,他便回了京城。
等鳳君曜走後,唐玥帶着暗一和暗二朝着南面出發。
“王,閣主,您這是要去哪裏。”暗二出言問道。
對于王妃的動向,他們要時不時的傳信給王爺,确保王爺知道他們的行蹤,這也是爲何王爺在武林大會上見到王妃沒有驚訝的原因,因爲他們早就将行蹤告知了王爺,要不然王爺怎會接了這種無關緊要的任務。
唐玥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反問道:“是不是想向你們的主子報信,嗯?”
“這……這個……”暗二有種被抓包的感覺,一時有些無措。
王妃其實早就知道他們傳信給王爺,但從未挑明過,這次直接問了出來,倒有些尴尬起來,就好像做壞事被抓包一樣,這種感覺很不爽。
唐玥也沒繼續在這上面過多糾結,暗一和暗二是鳳君曜的貼身暗衛,忠誠度可想而知,不是她一朝一夕間能收買的,再說他們向鳳君曜禀報她的行蹤也是爲了她的安全,其實這樣也沒什麽不好,一旦有危險,就會有人趕來相救。
活了這麽久,無論前世還是今生她都獨立習慣了,突然多出這麽一個無時無刻都想着保護她的人,這種感覺也蠻不錯。
“去南淮。”丢下這三個字,唐玥一夾馬肚,朝前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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