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樣的鳳君曜,淩風便有股氣憋在胸口,冷冰冰地吐出幾個字,“無可奉告。”
鳳君曜對他的回答也沒生氣,“既然這樣,還請淩堡主回去,本王就不留淩堡主了。”趕人的意思很明顯,話不投機半句多,既然談不成就沒必要再繼續敷衍下去。
“厲王,你……”見他這麽不留面子的趕人,淩風怒意頓生,看着鳳君曜如谪仙般的臉恨不得沖上去直接撕爛了。
少頃,他将怒意強行壓了下來,看着鳳君曜的冷眸中含着一絲的諷刺:“在下竟不知厲王喜歡聽人是非,讓在下忍不住想起東街那幾位上了年紀的婦人。”
“淩堡主多想了,本王想知道你的**,隻是想多一個日後合作時談判的條件,讓合作更加的有利于本王。”鳳君曜端起桌上的茶杯輕抿了一口,幽幽說道。
沒見過這種人,算計别人還能理直氣壯的說出來,第一次見到這麽不要臉的人,淩風的俊臉更黑了。
鳳君曜直接忽視掉淩風的表情,指了指離自己不遠的茶壺,說道:“淩堡主要喝茶嗎?”
“……不喝。”
“既然淩堡主不喝茶,那請淩堡主回去吧,天色不早,本王不便多留了。”鳳君曜将茶杯放下,對着外面喊道,“來人,送淩堡主出府。”
他聲音一落,兩道黑影瞬間閃了進來,一左一右的站在淩風旁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們倆面部表情冷硬,那樣子就好像如若淩風不走,他們就會親自動手将他扔出去。
淩風冷冷地看了一眼鳳君曜,冷哼一聲,轉身走人了。
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對于自己身中狼毒之事,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尤其是鳳君曜,不是怕鳳君曜用此來要挾他,而是因爲他是阿玥的丈夫,他雖然放棄追求阿玥,但絕不會在情敵面前扮弱。
兩倍貨物的賠償金即便他不動用淩家堡中的公款,他也能拿出來。
淩風才還走到門口,身後傳來鳳君曜清冽的聲音,“淩堡主,這單糧草很重要不是賠錢就能解決,本王明日會去一趟南淮。”
昨日天象師預言,一個月内還會有一場大雪,預計可能還會發生别的天災,所以這批糧草對于靈鳳王朝的百姓十分重要,無論如何都不能有所閃失。
淩風轉身朝着半躺在*上的鳳君曜看了一眼,眼底有些異動流轉,難怪百姓敬厲王府要遠勝皇族,如今鳳君曜雙腿殘疾癱瘓在*,卻還要爲了百姓遠途奔走,這樣的人是值得尊敬,不過,誰讓他是阿玥的丈夫,所以今生今世他絕不會他爲友。
他沒說什麽,轉身走了出去。
………………
“淩風,這批糧草關乎到很多人的生命,對于現在的靈鳳王朝的确很重要,務必要想辦法弄出來。”唐玥沉眸說道。
先是遇上大旱,秋季很多地方都是顆粒無收,現在又是雪災,可謂是多災多難之年,聽說荊北地區已經有不少百姓被凍死餓死。
又加上攻打東陵,更是讓百姓苦不堪言,東陵皇帝願割十城換取鳳君曜的人頭,鳳君曜一怒之下帶兵直讨東陵,把東陵打的落花流水,節節敗退,幾乎可以說覆了大半個國土,這場戰争靈鳳王朝雖然勝了,但也是傷亡慘重,耗費了大量的物資和糧草,幾乎用盡了國庫中的糧草,這才緻使在雪災時期國庫拿不出糧草來赈災。
世人都道這場戰争是因鳳君曜引起的,其實不然,真正的幕後主使者是鳳君澤,如果他不下令攻打東陵,鳳君曜定不會在天災年間挑起戰争,若是真有極大的怨恨,他大可用江湖的方法解決,而不是選擇戰争。
不過,現在不是探讨誰對誰錯的時候,如今國庫空虛,災區也在不斷的擴大,需求的糧草銀子也越來越多。
或許是因爲前世軍人的身份,遇到這種情況她無法安心的坐視不管。
早在冬天未到之前,她便提前購置了許多的糧食,不過,那些糧草也隻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和鳳君曜的十幾艘船糧食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如果将這十幾艘的糧食從運河中弄出來,到時肯定能救活不少的人。
“可是我也想了很多法子,都無法溶解運河。”淩風微蹙了下好看的眉,略有些無奈,他又何嘗不知這些糧草的重要性,隻是整條運河全部結成厚厚的冰,短日之内根本無法開化。
至于鑿冰開船根本不可能,這條運河是整個璇玑大陸最大一條,想要破冰開船簡直是癡心妄想。
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車輪滾動聲傳了過來,一聽便知道是誰來了,唐玥略有些無奈,這個鳳君曜都不能讓人有一點私人空間。
“鳳君曜來了,我需要躲避一下嗎。”顯然淩風也聽到了車輪的聲音,唇角不由勾起一抹諷刺。
他從風雲殿出去還不足一炷香的時間,鳳君曜便過來了,是來捉殲的嗎,他雖喜歡阿玥,但絕不會做出令阿玥背負上罵名的事,真是可笑之極。
“不用。”唐玥搖了搖頭,“我們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爲什麽要躲。”
淩風來她這裏也沒刻意躲開暗衛,想必在淩風來梅苑時,就有人過去禀報鳳君曜了吧,要不然也不會來的這麽快。
“愛妃,是不是等久了。”鳳君曜來到門口,淡淡的喚了一聲唐玥,話語中充滿了濃濃的*之意。
很明顯這話是說給淩風聽的,不過,也帶來了相應的效果,果真再次看到已經變臉的淩風。
唐玥被他這一聲‘愛妃’喊的很沒脾氣,王爺,能不能不要這麽惡心,她現在晚飯還沒吃好不好。
“王爺,你怎麽過來了。”唐玥很自然的過去推輪椅,順勢接過鳳君曜遞過來的狐裘披風,然後挂在衣架上,這一切做的那麽的行雲流水,就好像做了千百遍,被淩風看在眼裏,心中又是一痛。
他和阿玥的關系一如從前,可現在的心情卻和以前天差地别,就好像自己身體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丢失了一般。
鳳君曜滾動着輪椅走到爐子跟前,伸手烤了烤,淡淡說道:“現在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本王想過來和王妃一同用餐,所以就趕了過來。”
說罷,又看向淩風,勾唇道:“本王竟不知淩堡主也在這裏,淩堡主和内子是舊識,本王自然不會多說什麽,不過,換做他人看到隻怕會多想,現在天色不早,淩堡主在内子的住處多有不便,如果淩堡主有什麽重要的事要和内子商談,大可以去客廳,本王定會令人備下最好的茶點來招待淩堡主。”
他這一席話看似說的好聽,其實是變相趕人。
淩風薄唇抿成了一條線,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某個争風吃醋的王爺,而是看向唐玥,柔聲說道:“阿玥,我先回去了,以後再聯系。”
“好。”唐玥點點頭,沒有出言挽留,某王爺在這裏若是淩風依舊不走,待會兒不知道又要出現怎樣的鬥争。
“有什麽事,可以派人去淩家堡通知我,我一定會爲你辦到。”淩風複雜地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
他這灼熱的眼神令唐玥眉頭跳了一下,她活了兩世雖沒談過戀愛但也知道這種眼神帶表這什麽,這些年她一直當淩風爲朋友,至于男女之事從未想過,本以爲淩風也隻是對她略有好感,并沒有太大情誼在裏面,如今看來是她太過遲鈍了。
不過,現在她已經嫁給他人做妻子,和淩風自然不可能了,更何況她比較喜歡和淩風做朋友,而不是戀人或者夫妻。
唐玥沒有過多的表情露出來,隻是點了點頭,“嗯。”
等淩風走了之後,鳳君曜也沒有盤根揭底的問她和淩風的事情,很快便讓人去傳飯。
鳳君曜和唐玥在吃飯的時候都是沉默不言,兩人優雅地各自吃着飯,偶爾鳳君曜會讓唐玥爲自己布菜,安靜中洋溢着平靜的和諧。
吃過飯,鳳君曜坐在那裏靜靜的品茗着茶,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他該不是又想留在這裏睡覺吧,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唐玥都會感覺渾身不自在,真想一腳将鳳君曜踹出去,當然,這種想法她也隻是在心中過過瘾。
“會彈琴嗎。”鳳君曜首先打破了這個平靜。
“不會。”
“會跳舞嗎。”
“不會。”
鳳君曜好看的眉頭跳了幾下,好笑地看着沉靜淡雅的唐玥,“琴棋書畫,唱歌跳舞,除了下棋,你還會什麽。”
“女紅。”她是一個标準的大家閨秀,女紅怎能不會。
提起女紅鳳君曜不由想起前不久她在自己衣服上繡的一頭長相古怪的豬,他還從未見過兩條腿走路的豬,那豬還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當然這件衣服被他珍藏了起來,從此不再過問。或許百年之後能拿出來傳給後人,當做傳家之寶。
………………
~~還有一更,下午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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