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鳳君曜竟然能猜到這層上面,頭腦果真非一般人能比,這是她沒料到的,看來當初的決定給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
唐玥微斂了下眼眸掩蓋住那抹異樣,然後,笑看着鳳君曜,坦然道:“王爺果真是心思缜密,什麽都瞞不住王爺,在下佩服,正如王爺所料,在下之所以這樣做的确是爲了唐四小姐,我出關後,聽說王爺病危,本想直接過來替王爺看病,但聽說唐四小姐要爲王爺陪葬,又考慮到唐四小姐以前的處境,倒不如來個順水推舟幫唐四小姐一把,才想出用這種方法,暗中救了王爺,然後将功勞推到唐四小姐身上,這樣一來不僅能救活王爺還能幫唐四小姐翻身,一舉兩得。”
她知道鳳君曜懷疑什麽,與其讓他在這裏胡思亂想倒不如自己直接表明,這樣才更讓人信服。
“是嗎,原來本王的内子和陌閣主竟然是舊識。”鳳君曜屈指蹭着下巴,眸光微垂似在想着什麽,也不知道他到底信還不信。
風君曜沉吟了下,繼續道:“陌閣主,可否告訴本王你和内子是怎樣相識的,本王娶内子純屬是個意外,所以在成婚之前從未和内子有過接觸,也不了解她,還望陌閣主能夠告知一二。”
“自然可以。”唐玥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緩緩說道:“其實我并不認識王妃,隻所以幫她是因爲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鳳君曜不動聲色的看着她,想從她眼中看出點破綻,可是唐玥從始至終表情淡然沒有任何的不妥,不似在撒慌。
“是的,是淩家堡堡主淩風讓在下來幫助王妃的,至于淩風和王妃是怎麽認識的在下也不清楚。”唐玥坦然說道。
在她八歲那年在外人眼裏曾丢失過一個月,一個月後是淩風将她送了回來,這件事隻要一查就能知道,相信鳳君曜也已經知曉,對于自己的王妃他肯定會調查的很清楚。
鳳君曜沉吟了下,說道:“原來這樣,沒想到本王的王妃竟能得到淩堡主的另眼相待。”
前幾天,亦恒調查出來的消息中也有這一點,在唐四小姐八歲時由于迷路走失了一個月,後來被淩家堡的少堡主淩風送了回來,唐玥和淩風認識也沒什麽。
他說這話語氣平平,聽不出是怒還是喜,或許是因爲唐玥在他心裏的地位微不足道,所以聽到和别的男人有關系也沒生氣,再說那時唐玥也不過才八歲。
見他沒有再懷疑,唐玥看了一眼正想開口質問的趙霖,微微說道:“至于協議的事還望見諒,最近天涯閣财政緊缺在下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爲了讓天涯閣衆兄弟吃頓飽飯而已,相信厲王府也不缺這點金子,王爺在下說的對不對。”
她此話一出,衆人皆淩亂了。
天涯閣吃不起飯?開什麽玩笑,天涯閣雖不是什麽大門派,但他們所做的生意卻是收入不菲,怎麽可能吃不起飯。
天涯閣中的人稱自己爲‘雇傭兵’,這個雇傭兵倒是個新鮮詞,至于他們做的生意其實和殺手很相似,就是拿錢雇傭他們爲自己辦事。
當然雇傭兵比殺手所接的活的範圍要廣泛些,殺手隻接殺人的活,而雇傭兵還幫人搜集資料消息之類的活,甚至可以做他人短時間的保镖,幾乎可以說隻要有錢什麽生意都接。
不過,陌天涯是個有原則的人,他不會随便接生意,在殺人這方面普通百姓,孩童,善良之人一律不接,不和邪惡之人做生意,就是因爲這些限制再加上他們的天價傭金以至于天涯閣在這方面的生意慘淡,還好陌天涯也另辟謀财之路,做起了藥店生意,順便替人看病,也有不菲的收入,天涯閣雖不是富可敵國,但也不至于窮到吃不起飯。
趙霖鄙夷地瞪了一眼唐玥,冷哼道:“前面的兩條可以理解,爲何陌閣主非要王爺替你做一件事。”
他對這件事十分的不滿,王爺在他心裏就跟神一樣存在,隻有他命令别人,陌天涯竟然敢讓王爺爲他賣命,有什麽資格讓王爺爲他做事。
對于趙霖怒氣沖沖的質問,唐玥選擇直接忽視,似笑非笑的看向鳳君曜,“王爺,這是什麽意思可否爲在下解釋一下。”
和一個下屬辯解有什麽用,要找就找正主。
說不過他就找王爺,太卑鄙了,趙霖咒罵一聲,“卑鄙無恥。”
唐玥眸光一凜,冷聲道:“若是王爺不想遵從協議,在下也不會勉強王爺,取消協議即可。”
“你……”
“趙霖。”鳳君曜出聲叫住正想和唐玥拼命的趙霖,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王爺……”趙霖心有不服,還想說什麽但被鳳君曜用眼神給制止住了,不情不願的站到一邊。
他擡眸瞪了唐玥一眼,現在暫時放你一馬,想到自己和衛亦恒爲陌天涯準備的禮物,趙霖心中的憋屈這才稍稍好些。
唐玥将他得意的神色盡收眼裏,不用猜也知道這根木頭肯定想出一些損招整她,對于他這種跳梁小醜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當然她也要小心爲妙,不怕能力太強就怕小人在背後使暗招。
當然,她是不會怕這根木頭,所謂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她總歸不會讓自己吃虧。
“本王沒有異議。”
唐玥知道他不會說不滿,她扯了下唇角,淡笑道:“既然王爺對協議沒什麽異議,那我們就這麽定了,至于最後一條王爺盡管放心,在下不會提出很苛刻的條件。”
有些事情不能做絕,鳳君曜就好比動物園裏的豹子,适量即可,若是惹急了他稍不留神就會被咬一口。
“好,隻要提出的要求不過分本王都會替陌閣主辦到。”鳳君曜以一個上位者的口吻說道,字裏行間都好像是他替陌天涯做事是幫他,而不是執行任務。
唐玥也沒在字面上計較,隻要把事情給她辦好了管他什麽口氣。
當然,她也不會傻到真的讓鳳君曜去自殺或者做一些他達不到的事情,因爲這些她都沒用,白白的浪費她的一個承諾。
“既然我們達成協議,在下自然會盡心盡力爲王爺看病,還請王爺讓在下檢查一下你的身體,也好對症下藥。”她不想繼續在這裏浪費口舌,說的越多破綻就越多,鳳君曜可不是簡單的人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看破。
鳳君曜點點頭,讓衛亦恒從旁協助。
“衛公子,請你把王爺的被子掀開。”唐玥拉了把椅子坐在*邊,随口吩咐衛亦恒,就好像衛亦恒是她的下屬,絲毫沒覺得有何不妥。
當然在這個時候,衛亦恒也不會對此做出不滿,畢竟人家的醫術比他高明,王爺的病還要仰仗着她,再說他也甘願做她的助手,因爲這樣可以看到大名鼎鼎的陌神醫治療的過程,這可是醫者求都求不來的。
把被子掀開之後,唐玥繼續吩咐:“把王爺的褲子也脫了,隻留下裏面的短褲即可。”
“好。”衛亦恒想也沒想直接按照唐玥吩咐的去做,彎腰就去扯鳳君曜的褲子,隻是手還沒碰到褲子便被人一把給抓住。
“放……”衛亦恒正想說放開,擡頭正好撞到鳳君曜黑沉的臉,身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慌忙直起身子,對着鳳君曜尴尬地笑了笑。
身爲醫者的助手他自然會對陌天涯言聽計從,聽到陌天涯的吩咐立即就照辦,也沒想那麽多,現在才知道自己差點觸及王爺的底線,再說他一個大男人怎麽能去脫王爺的褲子呢。
鳳君曜黑沉着臉也沒說什麽,低頭開始脫自己的褲子,由于他雙腿不能動彈,脫起來十分的吃力,半天還沒脫下來。
這人毛病還真多,唐玥在心裏暗暗鄙視了某王爺一下,幹脆抱懷坐在那裏,好整以暇地‘欣賞’着某王爺脫衣服的戲碼。
在穿衣脫衣上鳳君曜不喜旁人伺候,無論是男女,以前昏迷的時候都是太醫或者他們幾個人爲他換衣服,自從他蘇醒穿衣脫衣的事情都是他自己做。
可能是他有潔癖,也或許是他想證明自己沒有廢掉。
鳳君曜脫到一半感覺到有兩道目光打在他身上,擡頭一看,正好看到唐玥含笑看着自己的模樣,好看的眉頭一緊,不耐地道:“你笑什麽。”
“沒什麽。”唐玥放下手臂,很随意的倚靠在椅背上,笑看着鳳君曜,“厲王就是厲王果然與衆不同,雙腿不能動還不借他人之手自己親力親爲,在下佩服萬分。”
她嘴上說佩服,可怎麽聽在耳裏怎麽這麽的不入耳,有種想要揍她一頓的沖動。
鳳君曜何其聰明,自然聽出來她在挖苦他,手背上的青筋忍不住往外鼓了起來,很快他便松開手放開褲子,冷冷地對唐玥說道:“你過來幫本王脫褲子。”
“讓我?”唐玥刻意畫粗了的眉毛往上一挑,“王爺不會在開玩笑吧。”
鳳君曜見她的反應,心裏便有一絲報複成功後的舒爽,“自然不是開玩笑,本王脫衣服太慢,隻怕會耽誤了陌閣主的時間,所以還勞煩陌閣主能夠幫下忙。”
“屋子裏不是有丫鬟下人嗎,或者讓你的下屬脫。”唐玥略有些不耐,她隻是來看病可不是來伺候人的。
“既然陌閣主不願幫這個忙,本王自然不會勉強陌閣主。”鳳君曜沒再說什麽,也沒讓人過來幫忙,又開始慢吞吞的脫了起來,以他的速度若是将褲子脫下來隻怕要半個時辰。
唐玥郁悶地看了一眼正艱難脫褲子的男人,站了起來,“算了,我幫你脫吧。”
她是大夫,幫别人脫衣服也沒什麽,捏着鳳君曜的褲邊很不‘憐香惜玉’的往下拉,“有丫鬟下屬在不用,難道我脫的衣服與衆不同。”明顯是故意折騰她。
“自然不同,能讓堂堂的天涯閣閣主脫衣服,本王自是求之不得。”鳳君曜依靠在*欄上,眼中帶着得逞的笑意。
唐玥素手一頓,用古怪的目光看着鳳君曜,緩緩吐出幾個字,“你是斷-袖?”
以前她從未聽說過厲王鳳君曜有過女人,現在鳳君曜有二十多歲,若是其他的男子早就三妻四妾了,而他卻一個都沒有,而且在他身邊的男子個個的樣貌都是萬裏挑一,難不成他的xing取向還真的有問題?
鳳君曜聽了她的話并沒生氣,而是别有深意的打量着唐玥,幽幽說道:“這個提議倒是不錯,本王看你長的雖不怎麽樣,皮膚還算不錯,除了黑點其實比女子的肌膚還要細膩,若是想做本王的女人,本王定會欣然接受。”
他說的是戲弄的話語,表情卻十分的冷漠認真,就好像在訴說一件比較重要的事情,不過,卻有種讓人想扁他一頓的沖動。
唐玥心中一陣惡寒,捏着褲子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松開,整張臉都黑沉了下來。
她雖不排斥同性戀者,但她是個正常人,喜歡的自然是異性,現在她可是個男人,試想有個同類的人把注意打到自己身上那滋味是多麽的膈應。
看着她變了臉色的神情鳳君曜滿意地勾了勾唇,眼中滑過一抹狹促嘲諷的笑意,“娶你可以,但暖*這種事還是女人來做比較合适些。”
“你耍我?”唐玥這才意識到自己被耍了,眼眸驟然眯了起來。
鳳君曜沒有回答,而是依靠在*欄上,沖着唐玥挑了下如畫的眉梢,那意思不言而喻,耍的就是你怎麽樣。
當她是好脾氣的人?唐玥冷冷地看着他,突然,她手指間出現幾道銀光,隻見那銀光在鳳君曜褲子上來回閃爍。
她動作極快,别人還沒反應過來,她便将銀針收了起來,旁人根本看不清她是如何出的手。
“王爺……”趙霖和衛亦恒這時才反應過來,立即閃身擋在鳳君曜面前。
趙霖敵視地瞪着唐玥,手中長劍指着對方,怒聲呵斥,“你想幹什麽。”
“能幹什麽,自然是幫你們家王爺脫褲子。”唐玥慢條斯理的拿着一根銀針剔了剔指甲,語氣散漫就好像剛剛做了件很普通的事。
脫褲子?有人這麽脫的嗎。
衛亦恒看着鳳君曜雙腿上已經成碎片的褲子,眼角狠狠地抽了幾下,忍不住在心裏對唐玥伸出一根大拇指。
剛剛那動作太帥了,竟然敢在堂堂厲王的眼皮底下弄碎了他的褲子,這是要有多大的膽量和氣魄啊。
他心裏雖這麽想的,但還是向着鳳君曜,見鳳君曜露在繃帶外面的臉都快成了黑鍋底,連忙上前安撫道:“王爺注意身子,切莫動怒。”
“滾一邊去。”看着因強行隐忍着笑意而不停抽筋的衛亦恒,鳳君曜心裏越發的惱火。
“是,王爺。”衛亦恒帶着滿肚子的憋屈站到了一邊,他很無辜的好不好,明明是陌天涯惹到王爺的,王爺卻拿他當出氣筒,太悲憤了。
不過,卻沒将此話說出來,因爲他們家王爺大人正不爽着呢。
鳳君曜是個很能忍的主,他很快平息了怒意,恢複的跟沒事人似的,淡然地将腿上的碎布片揮了下來,露出一雙健美挺直的雙腿。
他這雙腿長的真的很誘人,肌膚如玉,腿上的肌肉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達到最完美的地步,腿型長而挺直,不愧是鳳靈王朝第一美男子。
唐玥毫無掩飾的欣賞着眼前的一雙美腿,忍不住啧啧稱贊。鳳君曜是出了名的美男子,如今他臉上受傷用繃帶包着看不清長相,不過身材卻是一級的棒。
“看夠了?”見唐玥毫無顧忌的盯着自己的雙腿看,風君曜頓時渾身不自在,雖然他們都是男人他身上還有一個大褲衩在,但被一個男人這麽赤-裸-裸的盯着,說真的他覺得很惡心。
唐玥很認真的吐出兩個字,“還沒。”
“……”風君曜額頭上捏着被子的手上都爆出幾根青筋,可見已經隐忍到何種程度。
衆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這倆人是杠上了嗎,唐玥是不是覺得她是王爺的大夫王爺就不會把她怎麽樣,所以才會這麽無法無天的将王爺氣成這副模樣,隻怕能把厲王氣成這副模樣的迄今隻有陌天涯一人。
少頃,鳳君曜才擡眸冷冷地看向唐玥,“别浪費時間,開始吧。”
看來某王爺快要發飙了,還是點到就收吧,若真惹毛了對他們都不好,唐玥無趣的摸摸鼻子,低頭開始爲鳳君曜做第一步檢查。
無幽冥花的毒性擴散的比較快,鳳君曜雖然有多種靈丹妙藥護體,但也隻能起到增加自身的抵抗力,卻不能起到驅毒的效果,而無幽冥花的毒性早已蔓延到他的骨頭裏,已經達到根深蒂固的地步。
他的腿之所以會殘,主要是因爲腿上面的神經組織被無幽冥花的毒破壞的太嚴重,想要讓他站起來其實也不太難,不過,隻能是治标不治本,站起來沒過幾天依舊會被毒性再次侵蝕,說不定到時更加的嚴重,還會危機生命,所以想要完全恢複,必須解掉無幽冥花之毒。
至于解無幽冥花之毒其實她也沒有辦法,這種毒太過于棘手,隻怕短時間内研制不出來解藥。
這時,唐玥在鳳君曜的膝蓋處按了按,她才按了兩下便感覺一陣的冷意從上面傳了過來。
不用看也知道她又惹到某王爺,果不其然看到某王爺想要吃人的模樣,唐玥彎了彎眼眉,淡淡地安慰道:“别緊張,在下隻是幫你的腿檢查一下,看看還能不能動。”不是要強了你。
鳳君曜緊抿着薄唇,黝黑的眸子中危險的目光閃爍着,好像在隐忍着什麽,少頃,他才冷硬的吐出,“無妨,陌閣主請繼續。”
潔癖狂,這厮的潔癖症不是一般的重,唐玥郁悶地搖了搖頭,繼續她手下的活,不過,也沒按幾下便直起了身子,側首對着一邊站着的丫鬟吩咐道:“去給我拿塊錦帕,要濕的,記得要幹淨的。”
厲王府的下人辦事很迅速,很快那丫鬟端了一盆清水過來,将錦帕弄濕擰了下水遞給唐玥。
唐玥很自然的接過錦帕,仔細的擦着自己的手,這個動作再一次引來鳳君曜的怒視。
竟然敢嫌棄他。
唐玥沖着他挑了挑眉,璀璨的眸子裏滿是挑釁的笑意,就是嫌棄你怎麽樣。
擦完手,将錦帕丢進盆子裏,笑看着鳳君曜,直接将他臉上的怒意給忽視掉,淡然說道:“王爺,想要治好你的腿必須解掉無幽冥花的毒,至于這毒在下暫時沒有想出辦法,不過,若是王爺想要站起來,在下還是能辦到的。”
鳳君曜一聽,眼中的怒意頓時被一絲不明顯的激動所代替,幽深的眸子凝視着唐玥,說道,“說下去。”
雙腿突然殘疾是個人都很難接受,他也不例外,隻是有的人選擇痛苦和頹廢,而他知道再痛苦也于事無補,不過是将這份痛苦隐藏了起來,如今有機會再次站起來,他自然會激動。
這口氣還真大爺,唐玥暗暗翻了個白眼,講道:“隻是站起後也隻能維持一段時間,而且你的腿也會爲此付出很大的代價,說不定還會威脅到你的生命,所以這種方法不可取。”
她此話一出,鳳君曜眼中的希冀随之消散無影。
“王爺,還是慢慢趨毒吧,這樣比較保險些。”一邊站着的衛亦恒出言道,他是個大夫,陌天涯這話他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這就好比拔苗助長,看着高了其實是把自身的根給破壞掉,到時候想活都難了,所以這種方法根本不能用。
鳳君曜沉吟了下,淡漠地道:“本王知道,陌閣主接下來需要怎麽做。”
他不是個無理取鬧的人,知道其中的輕重,也不會爲了一時的痛快徹底毀了自己。
“今天先到此爲止,從明天起,我會用針灸的方法來抑制住你的毒性,要不然等無幽冥花的毒徹底破壞你的上身後,你也就别活了。”
這話雖是實話,但聽在人耳裏十分的難聽,趙霖這個護主的人頓時不樂意了,怒目瞪着唐玥,“姓陌的,你怎麽說話呢,王爺肯定不會有事。”
唐玥無所謂地聳聳肩,懶得和這根木頭多說什麽,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看向鳳君曜說道:“王爺,在下以後要每日爲王爺紮針,所以從今天起在下需要住到厲王府。”
随後,又加了一句,“在下雖不是嬌弱之人,但對于住宿方面要求比較高,否則睡不好覺到時候就沒精神,若是精神不好爲王爺紮針的精準度就會差了那麽點,到時候紮錯了地方害的王爺受罪可就不好辦了。”
言外之意就是,給我弄個舒适的地方住。
鳳君曜知道她什麽意思,肯定是害怕他們在吃住方面整她,“放心,厲王府有的是房子,陌閣主爲本王醫治,自然不能虧待,亦恒你和趙霖一起爲陌閣主安排住處。”
他雖不知道自己的這兩個下屬爲陌天涯準備了什麽‘禮物’,不過,他知道一定很精彩,而且亦恒不是趙霖,他心思缜密自然不會做出違背協議的事情。
說真的他也很想修理下這個令他恨的牙癢癢的陌天涯,明知道是他爲自己看病,他本應該感激他,但他卻連一絲的感激都提不上來,可見此人有多麽的令人讨厭。
趙霖和衛亦恒二人領着唐玥去了一座名爲紫怡苑的小院,這座院子不大,但整體來說比較精緻而且也幹淨,倒是個不錯的住處。
對這座院子唐玥還是比較滿意,也沒說什麽跟着衛亦恒二人徑直進了屋内。
“這座紫怡苑清淨雅緻,在下覺得很适合高雅之人居住,至于裏面的被褥窗簾什麽的都是剛換的新的,陌閣主若是有什麽不滿意的盡管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滿足陌閣主的要求。”衛亦恒很有禮貌地道。
唐玥環繞着四周看了下,點點頭,“還不錯,就住這裏了。”
屋子裏的格局都是她喜歡的,簡單卻不失格調。
衛亦恒和趙霖趁着唐玥看别的地方時陰測測的相互笑了下,随即又恢複了原來溫文爾雅的表情,“既然陌閣主喜歡,那就請閣主先休息,在下和阿霖就先行告辭。”
“好。”唐玥點了下頭,擡腳朝卧室走去。
衛亦恒和趙霖出去之後,還‘好心’的替唐玥關上門,順手又弄了個鎖悄無聲息的把門給鎖上了。
“成了。”兩人用嘴型相互得意的一笑,相互抵了抵拳頭,邁着愉快的腳步走了。
等那倆二貨走之後,唐玥便露出疲憊之色,擡手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眉心。
昨天晚上回去,先偷偷接若秋和若冬進府,又立馬出了王府,還沒休息一個時辰便又拐回來,到了這裏和鳳君曜鬥了一會兒嘴,有疲憊感很正常。
推開卧室的們走了進去,她徑直走到*前翻身躺到了上面,随手拉了一張被子蓋在身上,閉上雙眼假寐。
過了一會兒,突然感覺到身子有股燥熱,這種感覺很奇怪。
現在是冬天,雖然屋子裏有爐子,但還不至于熱吧。
就在這時,一縷很淡淡的清香鑽入她的鼻孔,這味道很清淡,混合着煤炭的味道根本就聞不到。
唐玥驟然睜開雙眼,坐了起來,盯着正在燃燒的煤炭,了然于胸,水眸中也露出玩味之色。
竟然敢暗算她。
這煤炭被人動了手腳,煤炭上撒了一些可以讓人春-心-蕩-漾的幽合粉,不過,下的藥量比較小,而且又經過燃燒味道被掩蓋住,藥力也變弱了下來,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發現,她剛剛有些疲憊,并沒有去注意這些,沒想到自己差點着了道。
幽合粉吸入少量會感覺渾身燥熱,若是多的話就會喪失理智,做出一些自己都難以控制的舉動。
不過,如此精明的下-藥手法,無疑肯定是衛亦恒想出來的,難怪這一路上趙霖沒有給她臉色看,當時,她也懷疑他們會給她個下馬威,所以也仔細的留意着。
本以爲他們顧及她的醫術不會在這方面做手腳,她還是低估了這兩人的智商。
唐玥從身上取出一粒藥丸吞了進去,然後,又在自己手腕處紮了一針,之前的眩暈和燥熱感也随之消失。
幸好她發現的早,若不然解起來還真有點麻煩。
她擡頭朝着禁閉的窗戶看去,仔細觀察不難發現在窗戶外釘着釘子,很顯然窗戶被人提前封住了,若是沒猜錯的話,外面的門也肯定上了鎖。
這兩個混蛋做的還真絕,連點後路都沒她留。
不過,衛亦恒和趙霖兩人竟然敢用這種方法暗算她,她是不是要回敬一下呢,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好了,唐玥微微勾了下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
衛亦恒出了院子便駐足停在那裏,探頭朝裏面張望着。
“阿恒走了。”想到陌天涯待會兒要忍受非人的煎熬,趙霖身心都是愉悅的,終于可以讓那個可惡的人得到報應了。
相信王爺知道也定會很舒爽,說不定心情一好病也就好個七七八八了,當然這隻是某根木頭異想天開的想法。
衛亦恒微微蹙了蹙眉,眼底有些擔憂,将趙霖拉着他手臂的手拍掉,“先等一下,那間屋子封閉的比較嚴實,無法通風,我怕到時候真的出了事就不好辦了。”
陌天涯是來爲王爺治病的,若是他出了事王爺怎麽辦,不過,陌天涯的醫術那麽高超應該也不會讓自己出什麽事,現在他擔心的是萬一這次惹怒了陌天涯不給王爺治病,那就玩大了,所以見好就收,等到藥效徹底發揮他們會将她立即放出來。
“能出什麽事,反正他是大夫肯定死不了人,先折磨折磨他,等折磨夠了我們再過來幫他解開就是。”趙霖無所謂地道,眉眼間滿是得意。
“不行,萬一惹惱了他怎麽辦。”衛亦恒搖了搖頭,不認同趙霖的說法,擡腳朝着院子走了進去。
“惱了就惱了呗,反正他和王爺簽了協議,他敢不給王爺治病嗎。”趙霖哼聲說道,現在發現協議其實還是有點用。
衛亦恒回頭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你是木頭你還不服,有協議是不假陌天涯也不會不給王爺看病,但能不能治好王爺就不知道了,别忘了協議上可是寫着隻盡心盡力去幫王爺治病,不保證将病治好,誰能看出來陌天涯在治病時是不是盡心盡力。”
趙霖腦子雖不太靈光,但他也不傻,經衛亦恒這麽一說便開始擔心起來,“……這……這怎麽辦。”
他們怎麽就不能忍忍呢,若是害的王爺沒得治,那他們豈不是成千古罪人了。
趙霖越想越急,立即拉着衛亦恒的手臂往院子裏拽,“我們趕緊救人,可别真的出了事。”
萬一陌天涯惱羞成怒在給王爺治病的過程中做一些手腳,這不是害了王爺,他怎麽這麽笨,隻想着有協議在,陌天涯也不敢胡來,他怎麽都忘了陌天涯并沒有說一定能治好王爺,而是說盡力,至于怎麽個盡力誰知道。
“哎哎,你急什麽,現在急也晚了。”這會兒,倒是衛亦恒不慌了。
其實做之前他都考慮到這一點,陌天涯說讓王爺替他辦一件事,若是王爺出了事誰還替他辦事,這種虧本買賣想必陌天涯不會做,隻要别把她惹太急還是有商量的餘地。
所以現在他們是替王爺報仇的時刻,等陌天涯受罪受到一定程度,再進去救她也不遲。
其實幽合粉的解法有兩種,最簡單的是找一個女人即可,另外一種就是泡在冷水裏凍上五個時辰即可。
當然,若是吸入少量的幽合粉可以用銀針逼出來即可。
他之所以選擇用幽合粉主要目的不是讓陌天涯引燥熱而死,而是讓她在冰水裏凍上*。
隻要想到陌天涯從冰水裏流着鼻涕打着噴嚏出來的模樣,之前的憋屈就全不複存在了。
“可是,萬一他惱了怎麽辦。”趙霖心思單純,沒有衛亦恒那麽多的歪腸子,他現在隻想把陌天涯救出來,隻要她消氣爲王爺好好治病别說賠禮道歉,即便是跪下來叫陌天涯爺爺他也會做。
“放心不會有事。”衛亦恒出言道,相信陌天涯不會傻到和厲王府爲敵,當然他們也不想和天涯閣爲敵,畢竟現在厲王府處于低迷時期,還是少豎敵爲妙。
不過,這口惡氣還是要替王爺出的。
就在這時,突然,屋子裏爆出一道男子的叫聲,這聲音一聽便知是陌天涯的,接着一陣物體倒地的聲音随之而來,乒乒乓乓的很激烈。
衛亦恒忍不住眉頭一緊,神色也跟着凝重了起來,“看來幽合粉已經起了作用。”
算算時間,幽合粉的藥效剛好起作用,原來陌天涯的體質和常人一般無二,之前他還擔心陌天涯的體質特殊到時藥效發揮的比較慢些,現在看來他的擔心是多餘的。
“他叫的好慘,會不會出事啊。”趙霖聽着不斷傳來的聲音,心裏有些發毛和擔憂。
衛亦恒搖搖頭,“不會,幽合粉對人體沒多大的傷害,再說藥效才剛剛起作用,陌天涯應該不會有事。”
他嘴上這麽說,但還是擔心會出事,便擡腳朝屋子走了過去。
打開門走進去,見卧室的門依舊緊閉着,顯然陌天涯沒有從裏面出來,很清晰的聽到從裏面傳出來的陌天涯痛苦的呻-吟聲,還有他打翻東西的聲音。
“陌閣主,你怎麽了。”衛亦恒并沒有立即進去,而是在外面假裝不知的敲敲門,很‘關心’的詢問道。
隻是裏面除了痛苦的叫聲,和打翻東西的聲音外,并沒有人回應他的問話。
趙霖挖挖耳朵,擰着粗黑的眉毛,凝重地道:“我們進去吧。”
聽聲音好像很痛苦,他雖然沒中過這類的毒,但也聽說過,一旦yin毒發作又得不到解藥,簡直生不如死。
衛亦恒貼在門上聽了聽動靜,再一次溫文爾雅地對着門說道:“陌閣主,在下進去了。”還是得不到回答。
他将門推開走了進去,趙霖也立即跟了過去。
當他們進來去時,發現有些不對勁,在外面明明聽到東西倒地的聲音,還有陌天涯痛苦呻-吟的聲音,怎麽這裏的東西都完完整整的擺放在原地,還有陌天涯去哪了。
衛亦恒腦子靈光一閃,驚道:“我們上了陌天涯的當了。”
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什麽,忙擡頭看去,見唐玥坐在房梁上,手裏還拿着一個蘋果悠哉的啃着。
“陌,陌閣主,你在房梁上幹什……”衛亦恒話還沒問完,頓時發覺自己體内燥熱難耐,有一股股的異樣流轉全身。
他們被暗算了,擡頭怒視着房梁的人,“陌天涯你竟然暗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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