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Y小說網 更新時間:2012-1-2 0:24:27 本章字數:6536
在淮揚城外碼頭附近有一株高達百丈的大榕樹,至少有上千年樹齡,樹冠龐大,俨如一把巨傘,将周圍方圓一裏都遮蔽了,時間漸漸到了午夜,一條黑影出現在大樹下,昏暗的月光照在他臉上,此人正是無晉,隻見他輕輕一縱,攀上了大樹,靈巧得如猿猴一樣,迅速向樹頂攀去,一般人能攀上樹已是非常不易,再要攀上樹頂,那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但無晉卻迅速攀上了樹頂,身輕似燕,沒有絲毫阻礙,更神奇是夜鳥不驚,仿佛他也變身成了一隻大鳥。
樹頂有一隻直徑約八尺的大鳥巢,這是東海血頭翁的巢,這種鳥因頭頂血紅而得名,振翅身長兩丈,每年ūn夏之jiā飛越萬裏來東海郡産卵,每次隻産一枚,因此血頭翁非常珍稀,它築巢也會在人迹罕至之處,或是懸崖峭壁,或是百丈樹頂,這株大樹上便有這樣一隻血頭翁的大巢,傲立于樹頂,就仿佛大樹的王座一般。
現在是仲ūn,血頭翁還在路途中艱苦翺翔,鳥巢中沒有鳥蛋,隻有一副弓弩和一隻小包,這便是無晉暫時寄存在這裏之物,弓弩的外形和軍隊裏的神臂弩很相似,實際上它就是一把改裝過的神臂弩。
這把弓弩是用北冥鐵木制成,勁力強大,需要用三百斤的力量才能拉開,由北冥第一弓匠耗時三年做成,據說是天下七把無名弓弩之一,而且經過特殊改造,它并不是è箭,而是發è鋼珠。
小包是另一個皇甫無晉留下的,裏面有一些重要物品,兩人靈魂融合後,無晉發現這隻小包一直貼身綁在後背上,那個皇甫無晉所有的秘密都在這隻小包裏。
無晉将弓弩和小包背好,又繼續向上攀爬,一直攀到樹稍,星光璀璨的蒼穹頓時出現在他眼前,一挂銀河從他頭頂鋪過,此時他屹立于天地之間,就仿佛已飄然成仙,無晉望着璀璨夜空,黑è的天幕仿佛蘊藏無限的神秘,他想到了自己的前世,那片無盡的星辰中就藏着他淪落異世的秘密。
此時他iōng中豪氣萬丈,竟忍不住長嘯一聲,仰天大喊:“天地不仁,以萬物爲刍狗!”
樹頂夜風疾吹,枝葉随風起伏,刮起一陣陣‘嘩!嘩!’如海á般的樹lng聲,無晉已穩住了身形,他站在一枝随風起伏的樹枝上,取出一枚火y彈放進了彈槽,點燃引線,漸漸地拉弦如滿月,一扣懸刀,一聲輕響,火y彈嗖地飛向夜空,在大樹頂空瞬間炸裂了,響聲清脆,綻放出五彩光芒,像一朵盛開的五彩uā,在空中久久不散。
......
夜è中,一條小船從海中劃來,三名黑影跳上岸,直奔大榕樹飛奔而來,剛到大樹下,無晉便從大樹上跳下,笑嘻嘻道:“打擾兄弟們睡眠了。”
來人正是船上的幾名海員,爲首者便是大胡子洪啓雄,雖然才一天不見,但大家就感覺分别多久似的,洪啓雄給了無晉肩窩一拳,笑眯眯開玩笑,“這麽猴急找我們,想喝uā酒了。”
“嗯!和喝uā酒有點關系,我想讓大夥兒幫我個忙。”
無晉上前附耳低聲說了一句,洪啓雄的眼睛頓時瞪圓了,又驚又喜,“什麽!去青樓嫖妓,好啊!我最喜歡了。”
無晉見他隻聽自己半截話,沒好氣道:“不是叫你去嫖妓,是幫我做事,别胡思lun想好不好,再說,你們隻是扮我的跟班,嫖妓這種美事輪不到你。”
洪啓雄搖了搖頭,“既然不是嫖妓,那我不去!”
無晉的臉也黑了下來,闆着臉說:“那好吧!我自己去,到時我打不過人家,被抓住了,别怪我把你逃婚的事情招出來。”
洪啓雄原姓林,是京城一名大戶人家子弟,從小和當朝一名官員的nv兒訂了婚,兩年前dòng房之夜,他嫌未婚妻貌醜,便逃婚出來,出海做了海員,還改了名字,但有一次和無晉喝酒醉,他洩lù了自己的老底。
逃婚之事是洪啓雄的短肋,就像兔子的耳朵一樣,不知被無晉揪了多少回,百試不爽,洪啓雄無奈,隻得舉手投降,“那好吧!我去就是了。”
無晉的臉上頓時轉黑爲紅,他眉開眼笑說:“就是嘛!咱們患難與共,上次龍mén碼頭打架,要不是兄弟們幫忙,我早就被人揍扁了,這次大家當然要再幫我一次。”
“你小子又胡說八道了,上次是你差點把人家揍扁了好不好,要不是我們拉架,就要出人命了,算了,你快說,什麽時候,在哪裏見面?我們要回去睡覺了。”
“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不過就這兩天,我會再通知你們。”
“那好吧!我們等你通知。”洪啓雄打了個哈欠,便帶着其他兩名海員走了。
“他nǎinǎi的,你們跑了,我去哪裏睡覺?”
無晉本想回皇甫府,可想到兄長的家很小,駱駱又受了傷,他再去就不方便了,他忽然想到一個去處,便擡頭向頭頂大樹望去,透過紛繁的枝葉,他仿佛看見了一個巨大的鳥巢。
無晉不由自言自語笑了起來,“既然主人尚未回來,那就由老子這隻黑老鸹先占用一晚了,哈哈!這就叫鸠占鵲巢。”
......
如意樓是淮揚城的十大青樓之一,位于楚河南岸,是這一座占地十畝的大宅院,各種亭台樓閣數十間,有人佳人吹箫引鳳,有嬌娃清喉嬌啭,莺莺燕燕,粉膩酥融嬌yù滴,向來是銷金銷魂的好去處。
自從一個月前,京城名妓楚yù蓮來維揚撈金,挂牌如意樓,如意樓再次名聲大噪,各家大戶子弟,各個清流名士,無不是景仰其uā名而來,盡管風流半個時辰須付百兩銀子的ròu金,但仰慕者依然趨之若鹜,皇甫家的嫡次孫皇甫琢yù便是其中之一。
皇甫琢yù在月初已經預付了三千兩銀子,雖然銀子不少,但uā牌上的uáng序時辰依然不是最好,排在每月單号,每次一個時辰,不來就作廢,銀子一概不退。
因此皇甫琢yù雖然昨天被臭罵一頓,信誓旦旦保證不再逛青樓,要刻苦攻讀,但今天他依然偷偷溜了出來,不來就作廢,他舍得嗎?
正午時分,如意樓的大堂裏歡聲笑語,莺聲燕語,lng笑聲不斷,青樓的姑娘們正在陪同客人們喝酒吃午飯,皇甫琢yù心神不定,不時起身向楚yù蓮住的憐香樓望去,楚yù蓮正在吃飯,吃完飯就輪到他了。
老鸨見他樣子頗爲猴急,便打趣他笑道:“琢yù公子,忘記告訴你一事,今天yù蓮來紅事了,不能接客。”
皇甫琢yù臉è大變,跳腳喊叫,“這、這怎麽行,今天可輪到我了。”
“我逗你玩的,看你急成什麽樣子,你總得讓我家姑娘吃口飯吧!”
嫖客們哄堂大笑,皇甫琢yù脹得面紅耳赤,隻得讪讪坐了下來。
這時,如意樓的大mén外來了一群七八個客人,爲首者三十餘歲,古銅è臉膛,眉似粗刷,滿臉麻子,一顆大金牙外lù,活脫脫一副暴發戶的嘴臉,後面是他的随從,一臉大胡子,拎着劍,冷着臉一言不發。
這爲首的主仆兩人自然就是無晉和洪啓雄了,後面幾個也是他們的船員同伴,無晉在齊州也學了一點化妝的本事,雖然隻是皮má,但稍微改變一下外形,便相貌大變了。
船員們都留在外面,無晉帶着洪啓雄大搖大擺走進如意樓,mén口的迎客人見他們衣着華麗,不敢怠慢,一名小厮連忙迎上來:“請問大爺,和哪位姐兒相好?”
無晉手一揮,“先打賞!”
小厮隻覺手中一沉,低頭見手中像變戲法似的多了一錠白uāuā的銀子,掂一掂,足有十兩之重,他頓時心uā怒放,有錢人見多了,還沒見這麽大方的,他慌忙把銀子收了,又作揖又鞠躬,“大爺,你告訴我,你看中誰了,我給你安排。”
無晉呲開大金牙,嘿嘿一笑,“老子聽說你們這裏頭牌妓nv楚yù蓮不錯,特來嫖一嫖。”
小厮聽他談吐粗俗,心中暗暗鄙視,又見此人點名要楚yù蓮,他哪能做主,隻得婉言勸他,“yù蓮姑娘的客人都排滿了,要不我給大爺換一個好的,不亞于yù蓮姑娘。”
“放屁!老子從齊州趕來就是爲了嫖這個京城名妓,你若再推三推四,老子就說你拿了十兩銀子賞錢。”
他一口齊州口音,暴發戶的嘴臉學得惟妙惟肖,小厮臉都吓白了,要是老鸨知道他ī拿了客人的十兩銀子,非打死他不可,他連忙央求,“大爺消消氣,我給你安排,先去吃飯!”
“好!吃飯,吃飽了飯才有力氣嫖。”
無晉挽起袖子,邁着鵝步,大搖大擺進妓院了,後面的洪啓雄恨得牙根直癢,自己白uāuā的十兩銀子就這麽沒了,說是借,可他會還自己嗎?他就恨不得把這個ún蛋家夥一腳踢進yīn溝裏,蒼天無眼啊!自己怎會有這麽一個二流子兄弟。
.......
或許是爲了安排楚yù蓮的緣故,無晉正好和皇甫琢yù坐一桌,無晉見他旁邊有個空位,便一屁股坐了下來,拍打桌子叫喊:“快給老子拿酒來!”
那小厮怕他說出十兩銀子之事,隻得硬着頭皮繼續服ì他,給他拿酒去了,皇甫琢yù斜着眼睛打量這個家夥一眼,見他相貌醜陋,也不願意多看,不過他心中有點犯嘀咕,這個ún蛋不會也是來找楚小姐吧!楚小姐那麽嬌弱的身子......
無晉刷地打開一把描金折扇,拉開衣襟扇了扇,直嚷:“熱啊!這天氣真他娘的熱啊!”
旁邊人都皺眉離他遠一點,但亭子外的洪啓雄卻知道,這是動手的信号了,他快步走了出去,給mén外的幾個弟兄使了個眼è。
大mén外,一名船員哎呦一聲捂住肚子蹲下來,躺在地上打滾叫嚷,“救命啊!有人下毒了。”
他這一叫嚷,大mén外頓時一陣大lun,船員跟着大喊大叫,院子裏的護院紛紛出去查看情況,亭子裏喝酒的不少人也放下酒杯出去看熱鬧,這時無晉随手拎過一壺酒,也不用酒杯,扯開酒壺蓋子咕嘟咕嘟向大碗裏倒,旁邊皇甫琢yù看得直皺眉頭,怎麽遇到這麽個粗人?無晉端起酒碗猛灌了一大口酒,突然,他‘噗!’地一聲,噴了皇甫琢yù一頭一臉。
“他nǎinǎi的,這是什麽鳥酒,像馬ni一樣。”
皇甫琢yù被噴得眼睛都睜不開了,他好不容易才用袖子擦幹臉,隻覺渾身臭不可聞,這個樣子,讓他怎麽去見佳人,他不由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起,揪住無晉的領子大罵,“你這個王八蛋,敢用酒噴我?”
無晉兇惡地一把推開他,大罵他:“老子噴你又怎麽樣,老子有的是錢,馬上要去嫖楚yù蓮,你算什麽狗東西,滾一邊去!”
皇甫琢yù又驚又怒,他本來就是纨绔子弟,不知天高地厚,哪裏受過這種羞辱,他火冒三丈,一拳向無晉臉上打去,不料對方一閃,他打了個空,卻隻見對方就像被他打中一樣,跌跌撞撞向後倒去,撞翻了桌子和椅子,碗碟摔碎一地,亭閣裏,nv人的尖叫聲、男人的叫罵聲,響成了一片。
“你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拼了!”
無晉低頭猛撲上來,那樣子就像潑皮打架一樣,一頭撞在皇甫琢yù的肚子上,皇甫琢yù隻覺天旋地轉,胃裏翻騰,重重摔倒在地,無晉嘿嘿一笑,他随手擰掉一根方桌uǐ,一腳踏在皇甫琢yù的小uǐ上,皇甫琢yù吓得魂飛魄散,連聲作揖求饒,“大爺饒命!饒命!”
“你敗壞了老子的嫖興,老子偏不饒你。”
無晉掄起木棍,用盡全身力量,狠狠一棍砸在皇甫琢yù的右大uǐ上,隻聽見骨折的咔嚓聲,皇甫琢yù痛得慘叫一聲,昏死過去。
無晉扔掉木棍,拍了拍手,取出一面八錢銀子買來的刻着篆字的仿内衛鍍金黃銅牌,對mén口沖來的幾名護院一晃,一瞪眼:“老子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吏部李尚書之子,姓李名疊,内衛一級校尉,你們這幫狗東西敢來抓我嗎?”
誰也沒有看清楚他手上的金牌寫的是啥東西,但他手中的鷹頭金牌一向是繡衣内衛才有,衆人心中害怕起來,都不由停住了腳步。
無晉一把推開了幾名想抓他可又不敢抓他的青樓護院,妙手一勾,從服ì他的小厮身上把十兩銀子又mō了回來,揚長而去。
幾名護院撓了撓頭,吏部尚書聽說是姓李,但他有沒有李疊這個兒子,就沒有人知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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