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業二十九年正月初五,大雪彌漫京城,雍京城内充滿了緊張和不安,大甯王朝的皇後病重三月,已經到了最後彌留之際。
夜漸漸深了,天空的雪也越下越大,寒冷刺骨的雪片被疾風吹成了長長的細線,漫天飛舞。
一名騎馬人飛奔而至,在風雪中疾奔,馬蹄聲驚破了寂靜的夜空,騎馬人頭戴鬥笠,身披黑袍,鬥笠下的雙目中充滿了激動和焦急,他奔至一座府邸前,連滾帶爬地翻身下馬,向台階上沖去。
‘砰!砰!’敲門聲響了。
“誰啊!”
門房很不耐煩,将側門上的小窗開了一條縫,看了看敲門者,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速禀報申國舅,就說宮中急報......”來人聲音十分尖細,在深夜中顯得異常刺耳。
“啊!”門房吓了一大跳,連忙開了門,黑衣人一閃而入,低聲問門房,“申國舅睡了嗎?”
“剛剛睡下,但他有過吩咐,說若宮中有事,要立即叫醒他。”
“正是宮中大事!”
“原來真是....快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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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燈點亮了,身材高胖,雙眼浮腫如金魚一般的申國舅坐到了太師椅上,雖然他剛剛入睡不久,但心中的期盼使他困意頓消,他在期待着那個令人激動的時刻到來.
申國舅年近四十歲,官拜戶部尚書,他是申貴妃的親兄,是朝廷極具權勢的外戚之一,這幾天,他一直在等待楊皇後的消息,若楊皇後殡天,那他的妹妹就将繼皇後位,母儀天下。
管家帶着黑衣人匆匆走進房内,黑衣人的鬥笠已經摘掉,明亮的光線下,此人颌下無須,喉結退化,明顯是一名宦官,他此刻也激動異常,上前兩步便跪了下來,“國舅大人,楊皇後半個時辰前已經殡天!”
盡管在意料之中,但申國舅還是長長松了一口氣,重重地倒在椅背上,眼睛裏閃爍着無比的喜悅,楊皇後死了,那麽,他申家的時代終于要來臨嗎?
他忽然想起一事,眉頭皺成了川字型,“王公公,娘娘可有話交代?”
宦官點點頭,“有!娘娘有兩件事,交代國舅務必去完成。”
“你說,什麽事?”
“第一件事是楚王殿下要盡快開府,娘娘說這件事很重要,隻有開了府,楚王殿下才有機會取代東宮。”
楚王就是申貴妃的兒子,上個月剛滿十二歲,現在還和母親住在一起,按照大甯王朝禮制,親王十四歲時才能獨立建府,但申貴妃已經等不及了。
楚王獨立開府之事,雖然有點難辦,但申國舅還是點頭應允了。
“這件事我會請宗正寺務必辦妥,第二件事是什麽?”
“第二件事就是新任東海郡刺史一事,娘娘說這關系到我們财力,請國舅一定要拿下東海刺史之位。”
申國舅卻沒有吭聲,拿下東海刺史不是那麽容易,東海郡是大甯王朝的财政重地,現任刺史将調任豫章郡,刺史之位即将空缺,現在幾方勢力都在激烈争奪此位,以太子推薦的東宮善贊大夫蘇翰貞呼聲最高,而他推薦的禮部郎中關寂就略顯資曆不足。
此外還有張相國推薦的人選,以及齊王和趙王也在暗中角力,要想拿下這個關鍵的位子,恐怕光憑他的努力還不夠,還得要貴妃吹一吹枕邊風。
“第二件事我會盡力而爲,但也要請娘娘在皇上枕邊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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