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無晉心中一愣,但他臉上沒有表現出吃驚,隻淡淡道:“爲什麽要解散鳳凰會?”
陳志鋒笑了笑“可能稱理解錯了,我是說,鳳凰會這個名稱不會存在了,但軍隊和戰船依然存在,隻不過他們已經是琉球國的軍隊和戰船,無晉,明白我的意思嗎?”
皇甫無晉點了點頭“恭喜外公,正式爲琉球國君。”
陳志鋒苦笑了一聲“其實琉球國君應該是天鳳,是陳家對不起他,而你不可能再爲琉球國君,無晉抱歉了。”
“沒有什麽抱歉,無論是父親,還是我,我們志向都是重複晉安皇帝之位,一個小小的琉球國君,說實話,容不下我的心。”
皇甫無晉語氣中帶着一絲傲慢,也帶着一種強大的自信,也使陳志鋒臉上露出羞愧之色,在晉安六勇士中,陳家是唯一沒有幫助舊主之人,這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房間内沉默了,半晌,陳志*才徐徐道:“無晉,我這次前來,是希望能盡全力幫助你複位,無論是軍隊還财物,隻要你需要,我統統給你。”
皇甫無晉也陷入沉思之中,從他本心而言,他什麽都不想要,但作爲一個未來的統治者,他是不會允許一支強大的水軍出現東海,因爲小
小的琉球島必然養不活這麽多軍隊,那麽陳家隻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海盜之路,而另一條是占領大琉球島,也就是台灣,而這兩條路都是無晉決不能容忍。
沉思良久,他便緩緩道:“我隻希望琉球國替我做一件事,替我徹底剿滅倭寇,你們可以占領〖日〗本九州島,如果你們占領了九州島,大甯王朝将正式承認陳家繼承琉球國。
陳志鋒來找無晉固然是想幫助無晉複位,同時他确實也有私心,他希望能得到大甯王朝的承認,同時他們也想獲得大琉球島,但他心思被無晉看破了。
陳志鋒臉色露出了苦澀的笑意,什麽時候無晉變得這麽精明?以占領九州島來作爲大甯王朝承認琉球王國的條件,可是他們一旦占領九州島,他就将徹底陷入和〖日〗本的長期戰争之中。
皇甫無晉一箭雙雕,同時削弱了〖日〗本和琉球國,不過如果他們得不到大琉球島。這也隻能是他們唯一的出路。
井志鋒看了兒子陳安邦一眼,陳安邦肯定地點了點頭,表示可以接受這個建議。
“好!”陳志鋒終于答應了“我們可以出兵九州島,但我也有一個小小的條件。”
“外公盡萃說。”
陳志鋒看了看門外,搖搖頭笑道:“其實也是你母親的心願,希望你能娶了阿瑛,也算是我陳家最後一次對舊主的效忠1可以嗎?”
皇甫無晉沉思片刻,終于點了點頭。“等我以大甯王朝皇帝的身份冊封琉球國王時,我一定會娶她爲妃,不是陳家對舊主的效忠,而是琉球國王對大甯王朝的效忠。”
陳家人在錢莊内隻呆了一個時辰便離去了,今天隻是一個初步的意向談判,等陳家草拟出詳細方案後,他們還會再詳談,但陳瑛沒有離去,她被齊鳳舞挽留住了,她決定去江甯府探望虞師姐。
皇甫無晉一個人坐在房間内沉思,他心中有些悲哀,他的悲哀來自于一種親情的喪失。一種母系血脈親情的喪失,因爲他太精明,看透了陳家的〖真〗實用意,陳家的意圖非常明确,讓外公出面,打親情牌,打忠誠牌,他們願意出兵出錢出糧,但他們的真正目的并不是爲了幫助他複位,他們是想得到大琉球島。
或許應該感謝虞海瀾,正是她對陳家人邪惡一面的揭露,使他今天的親情淡漠了很多,也正是這樣,他今天沒有被親情所迷。
也要感謝慧能禅師,他講述了女兒之死和父親憂郁而死的真相,使他明白了陳志鋒心中的城府,他實際上是一個以自己利益爲重的人,他不可能平白無故地甘心爲自己賣命,四十年的歲月,早已磨去了他對故主的忠誠,就算他立自己爲琉球國王,他的目的還是想合法拿下大琉球島。
京娘的舅父陳錦緞有親情,蘇菡的舅父嚴玉書也有親情,惟獨他皇甫無晉的舅父沒有親情,說到底,還是利益使然。
這時,齊鳳舞端了一杯茶進來,她見無晉默然不語,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坐在他旁邊柔聲道:“不要想得太多,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其實齊家也一樣,表面看似實際上兄弟反目、叔侄相害,難以對外人說,我祖父的幾兄弟爲争家産,已經到劍拔弩張的程,連我都不想回去,看着就灰心。”
無晉點點頭,鳳舞說得有道理,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當初他落魄時,陳安邦不是還給了他黃金和馬匹嗎?多少也有點甥舅之情,他不再多想,便拉着她的手笑道:“陳瑛怎麽樣?”
“哎,你呀!”
鳳舞搖搖頭埋怨他“人家那樣對你,你卻無情,就因爲她長得黑嗎?”
“沒有,我不是無情,我也很喜歡她,隻是...她的家族和我命這糾葛太深,使我不敢太接近她。”
無晉歎了口氣,他想起了陳瑛與他炸船時的患難與共,她對他的生死相守,心中不由充滿了對陳瑛的歉疚,雖然陳瑛無辜,可一旦真有了婚姻,陳家的利益就不可避免地被帶進來,就像蘇家和齊家的婚姻,甚至娶京娘,陳錦緞也參與到他的槍炮研制之中。
他娶陳瑛也可丹,但必須要在他能控制住陳家的時候,就像他對陳家的承諾,必須等他複位成功,以宗主國與附屬國的聯姻方式。
無晉也現自己考慮問題的角和深都和從前已經完全不同了。
夜漸漸深了,鳳舞已經睡去,無晉一個人坐在書房内給張崇俊寫信,他寫了一半,便走到院子裏沉思,片刻又返回書房推開了房門,書房内的燈卻忽地一下滅了,他心中一驚,隻感覺一道亮光閃過,一把長劍已經抹向他脖子,他反應極快,身一閃,一把捏住對方的手腕。
手腕細膩而柔軟,這是個女人的手,無晉随即聞到了一股栀子huā的清香很熟悉,他慢慢松開手腕,把劍推開“下次不要再這樣惡作劇了,我的親兵會誤傷你,我也會擰斷你的手腕。”
長劍當啷落地,變成了兩條柔軟溫熱的胳膊,黝黑的皮膚在淡淡的月色中泛着野性般的光澤,長長的手臂像兩條蛇一樣将他脖子纏住了黑暗中她的聲音很低微“我真想殺了你,因爲你背叛了我。”
無晉又聞到了她的體香,那是除了栀子huā香以外的一種女人獨有的味道,這種味道如一股電流滑過了他的全身,竟是那麽熟悉,蓦地他記憶的閥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幅深深刻在他腦海中的畫面又浮現出來:他們在大海中相逢,那種劫後餘生的激動使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陳瑛那種因擔憂而繃緊的弦猛然都斷了,一點都沒有想到的嗚咽和喜悅的淚水都湧上她的心頭強烈得使她渾身戰栗,以至于她竟失聲哭了起來“你這個蠢貨……我以爲你已經死了!”
“沒有!我們都沒有死!”
無晉想起了那一刻,将她緊緊摟在自己懷中,那種内心深處的感動,那種生與死的重逢……
“黑姑!”歉疚和感激使無晉心中湧出了一種對她的無盡愛憐。
他伸手攬住了她的腰肢感受着她那驚人彈力的肌膚,另一隻手輕輕按摩她的臉,撫摸着她的眼睑和眼睛下面凹處暗紫色的陰影那是一塊淡淡的疤痕,他的手觸摸着她完美的鼻粱然後小心翼翼地放在她豐滿柔軟的嘴唇上,她的嘴唇微微張開了,無晉的手指明顯感到了她嘴唇中濕潤了的氣息。
無晉将鼻子放在她頭上,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體香,在她耳邊呢喃“我向你保證,一定會娶你!”
“嗯!”她低低呻吟一聲“我以爲你忘記我了。”
“沒有忘記,我隻是無顔見你,婁和師姐……”
“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我不怪你,真的,無晉求你抱緊我,抱緊我!”
無晉感覺到她的身子變得滾燙起來,他心中的激情漸漸被點燃,在他身體和四肢慢慢擴散,他慢慢将嘴唇靠近了她,卻有點猶豫,男人親吻時的猶豫和女人不同,男人隻想探測女人的反應,看自己能不能被接受,男人猶豫,主要是想盡量拖延期待已久的美妙時刻,有時這種等待比親吻本身還要珍貴。
但陳瑛卻按捺不住她的期待了,她一下子便吻住了無晉的嘴唇,柔軟的手臂纏繞着他的脖子,雙腿也繞上了他的腰。
無晉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炙灼着他的雙唇,他的呼吸變得猛烈而急促,他用力揪住她頭,緊緊地摟抱着她,嘴唇微微張開,貪婪地吮吸着她那令人陶醉的香氣。
陳瑛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脫落,身無寸縷,敝露出她彈性驚人的肌膚和乳房,她的腰,她的臀,是那麽柔軟,而又那麽有力。
“無晉!”
陳瑛低低呼喚他,她的鼓勵讓無晉的血液徹底沸騰了,他将她抱上軟榻,扯去了自己薄薄的内衫,盡情地撫摸、感受她那柔軟得令男人瘋狂地身軀,卻又充滿了驚人的彈力,她那狂野的熱情和俨如母豹子般柔軟而結實的腰臀讓無晉迷失在了無邊無際的情欲之中……
當燈光再亮起時,陳瑛已經悄然離去,房間裏依然留着一絲淡淡的栀子huā香味,無晉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個夢,是那麽不〖真〗實,但軟榻上留下的點點血迹,卻又說明一切都是真的。
桌留有一封信,無晉慢慢拆開,隻見上面是線條粗犷的筆迹,隻有一句話“我會等待那一天…………”
無晉将手掌深深插進頭中,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是苦澀還是甜蜜。